第599章 架橋鋪路，聯通宇宙

  深夜。

  

  天空基地頂層大亮，它漂浮在城市上空，乍看之下猶如一個圓形的光圈。

  斯特蘭奇帶著三位聖殿守護者來到洪非面前。

  「坐！」

  這四個人里，斯特蘭奇反而是跟他見面次數最少的。以前在卡瑪泰姬當洪教頭的時候，洪非可沒少跟三位聖殿守護者切磋交流，以至於現在時隔多年再見洪非，他們的表情神態依舊有些畏畏縮縮。

  洪非的目光在紐約聖殿守護者的臉上多停頓了一秒，這讓丹尼法師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似乎又想起來曾經某些非常不愉快甚至慘痛的經歷。

  按照原來的歷史，在這個奇異博士已經出道上位的年代，紐約聖殿守護者丹尼本來已經死在了判出卡瑪泰姬的卡西利亞斯手上。

  但現在，他還好好地活著，而且看上去也沒有缺胳膊少腿。

  洪非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自己的存在引發了變化，不管是他的影響是作用於卡西利亞斯導致他的具體行動出現了一些變動，還是因為他的教學讓丹尼法師的近戰搏鬥技巧有了飛躍提升所以僥倖逃過死劫，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對方的救命恩人了。

  再看斯特蘭奇，他此時的表現比前兩次要拘謹得多，或者說他現在已經開始正視洪非的力量了。

  不過在洪非想來，以斯特蘭奇那樣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洪非和卡瑪泰姬及古一之間有許多聯繫，恐怕他現在早就站在了洪非的對立面試圖要解決他這個破壞和操縱世界格局的異類了。

  前兩次的照面應該都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斯特蘭奇終究還時學乖了些。

  四人正襟危坐，頭顱稍稍低垂，如同被叫道辦公室里等待著老師訓話的學生。

  「別那麼緊張，今天找你們過來，主要是有一個問題和兩件事情想跟你們商量。」

  三位守護者點了點頭，旋即齊刷刷地看著斯特蘭奇。

  這位新的至尊法師想了想，道：「我們會慎重考慮的。」

  洪非頓時笑了起來。

  三位守護者偷偷地翻起白眼。

  人家說要跟你商量，你還真以為是商量嗎？

  以前他說切磋的時候，可沒給我們出手的機會啊，所有人全程都在挨打好嗎？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沉不住氣，還老是把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化了。

  「好，願意考慮就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們仔細聽，仔細想，我想要的是一個足夠精確的回覆，而不是用簡單的點頭或者搖頭來敷衍了事。」

  三位守護者腦袋點得飛快，幾乎不約而同地說：「我們一定認真思考！」

  斯特蘭奇看著他們搶答，張了張嘴，而後略顯無奈地說：「我也一樣。」

  張·斯特蘭奇·飛？

  「先說問題吧，卡西利亞斯為什麼背叛，莫度又去哪兒？」

  這顯然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因為洪非還沒說完，四人的臉色便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他們既有仇恨，也有痛心。

  如果不是卡西利亞斯，活了那麼多年的古一法師又怎麼會「摔死」呢？

  全是他的錯！

  莫度是卡瑪泰姬極具天賦的法師之一，而且平日裡和大家相處得也十分融洽，對與他的離開，大家當然是不舍的，不過他們更擔心的是會不會有一天莫度也走上了卡西利亞斯的老路？到時候成了敵人，那時候大家才是真的既痛苦又糾結。

  昔日，卡瑪泰姬常年在古一身邊學習的三位法師分別是卡西利亞斯、莫度和王。

  現如今，居然只剩下了原本存在感最弱的王。

  不得不令人唏噓。

  紐約聖殿守護者丹尼首先說道：「卡西利亞斯一直都想要復活自己的親人，但他的親人已經死去太久了，即便這個世界上有復活的辦法，也不可能憑空把死去的人復活過來。而在追逐復活方法的道路上，他迷失了自己。」

  倫敦聖殿守護者說：「白魔法中沒有他需要的復活手段，所以他轉頭開始偷偷研習黑魔法，然後就被可怕的黑暗魔法影響了。」

  香港聖殿守護者說：「我覺得他完全是被蠱惑了，當一個人的思想出現混亂或不平衡狀態的時候，總是最容易被黑暗力量入侵，這種入侵是當事人無法察覺的，他的欲望會被黑暗力量不斷強化並朝著更加負面的方向轉化，所以直到後來，他已經越過了尋找能夠復活親人的辦法，轉而開始追求永恆的生命。」

  斯特蘭奇接著說：「我不認識以前的他，但我見過後來的他，那時候他看起來顯然已經全新投入到了黑暗陣營，寧願甘心相信多瑪姆的騙局，也不願意接受古一法師呈現給他的真實。」

  洪非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卡西利亞斯最後還是走到了犯罪的道路上。

  原本，他的想法是讓卡西利亞斯也加入超能基金會，成為卡瑪泰姬所有法師的代表，向全世界公開魔法的真實存在，為他後續的計劃奠定理論和認知基礎。

  也許，洪非還是小看了卡西利亞斯對於復活的執著，也低估了黑魔法的影響力。

  卡西利亞斯的死亡很可惜，那麼莫度呢？

  「經過多瑪姆入侵的戰爭，莫度認為卡瑪泰姬的模式出現了錯誤，他覺得我們培養的法師數量太多了……」斯特蘭奇苦惱地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坐上至尊法師的位置，那麼斯特蘭奇也許會和莫度有一樣的想法。

  但是他知道，卡瑪泰姬必須保證一定數量的法師，才能預防異維度的入侵。

  不能因為現在異維度沒有對地球發起行動，就覺得現在法師數量太多導致各種問題，就好像一個國家不能因為自身暫時處於和平狀態就嫌棄軍費開支太重。

  莫度當然明白常備軍隊的道理，不過他的論點在於，法師的個人破壞能力太強，直接影響了世界的平衡，而且卡瑪泰姬做了太多改變既定事實的事情，尤其是阿戈摩托之眼，上述一切，都是招致災禍的根源。

  莫度的過去將他塑造成了一個愛憎分明的人，黑白之間沒有模糊的灰色過渡，所以當他身處一片全白的世界是，他的信仰是極其堅定且難以撼動的。

  但是古一對黑暗維度力量的利用，以及斯特蘭奇最後階段與多瑪姆進行的談判交易等等，都讓莫度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背叛。

  黑與白突然混雜，模糊的顏色讓莫度對自身的信仰產生了質疑，而後，他便走入了一個極端。

  「找到他，你們不用親自把他抓回去，可以告訴我他的位置。」洪非對四人說道。

  「洪先生，他並不是一個壞人……」斯特蘭奇果不其然地開始給莫度求情，雖然莫度離開了卡瑪泰姬，最後跟他的道別也沒有什麼溫情可言，但莫度始終是引領他進入卡瑪泰姬的主要人物，而且對他的關照和教導也無法抹去。

  「我知道，但我不是想殺了他，而是要使用他。」

  「使用？」斯特蘭奇等人不太明白。

  「一個天賦極佳且跟隨古一學習了數十年的法師，漂泊在外不是太浪費了嗎？如果不是斯特蘭奇，他和卡西利亞斯應該才是接任至尊法師的最佳人選。」

  這個說法得到了他們的一致認可，就算斯特蘭奇本身也在點頭。

  真要論當下階段的魔法能力，沒有阿戈摩托之眼的斯特蘭奇也不是莫度和卡西利亞斯的對手。

  斯特蘭奇的優勢在於他開掛一樣的天賦，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卡瑪泰姬主角宿命。

  但洪非最不需要在乎的就是主角，他可以把任何人塑造成主角。

  莫度也是。

  卡西利亞斯死了，那就由莫度來接替他的位置，莫度死了，還有小王，小王死了，就讓斯特蘭奇直接頂上去。

  洪大師從來不缺備胎。

  但眼下莫度顯然還是最好的選擇。

  「我會安排人去追蹤他的位置。」

  「別讓我等的太久，我知道卡瑪泰姬的魔力網絡覆蓋全世界，所以千萬不要偷懶好嘛？」

  斯特蘭奇尷尬一笑：「當然不會，不過莫度有他的辦法躲避搜查，我們之前就嘗試過了，但並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他剛說完，一旁的丹尼法師似乎生怕洪非誤會，立刻接道：「但是我們一定會會找到他的，魔法找不到，我們可以讓卡瑪泰姬的許多法師親自去找。」

  「好，那問題說完了。接下來兩件事，第一件，如果我想在兩個宇宙之間建立一個快速流暢的通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卡瑪泰姬有沒有相關的魔法或者典籍記載？」

  聞言，四人先是一怔，驚得不輕。

  作為卡瑪泰姬地位上層的法師，他們自然了解多元宇宙，不過他們卻從來沒有產生過如洪非一般的想法。

  聯通兩個宇宙？可能嗎？

  他們陷入深深地思索，洪非沒有著急催促。

  許久，斯特蘭奇最先開口：「洪先生，也許是我看過的魔法書籍還不夠多，但是我的經驗和直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不，斯特蘭奇，你大概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是什麼。這並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件非常具體的事情。問題並不一定總有答案，但事情一定要得到解決。

  換句話說。

  有辦法，就告訴我辦法。

  沒有辦法，那就先想出辦法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