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開始調查
2024-10-09 04:13:17
作者: 一顆皮蛋
黎安的動作很快,兩天內就查到了線索。
瞧著案桌上擺著的線索,胡秋兒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太后娘娘,若是這些線索和太皇太后有關,那咱們……」
黎安之所以這麼拼命,為的就是扳倒太皇太后和蕭家。
「那幾個禁衛軍可是交代了什麼出來?」
黎安搖了搖頭:「還沒有。」
「得在宗室他們會面之前。」胡秋兒看了一眼黎安:「如今只有不到七天的時間。」
黎安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一份密報送到了宮中。
「你是說西南出現了叛軍?」胡秋兒眉頭緊縮,神色不悅。
小離子點了點頭:「娘娘先前讓奴才監視的那位老夫人,如今就在在西南。」
胡秋兒冷笑一聲,看來,那位老夫人的打算果然不只這些。
「傳哀家命令下去,讓西南守軍好好的滅滅她們的威風。」胡秋兒的臉上帶著堅定的神色:「傳言諾進宮。」
言府一直都在宮中的監控之下,之所以當初只是監視,胡秋兒就是想要看看,這位前朝的十公主到底還有什麼後招。
如今正過七月,西南地方大旱頻發,民風彪悍又淳樸,此時煽動百姓,可謂是最好的時機。
言諾進共之後,胡秋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
數日不見,言諾只覺得如今站在這大殿中的女子,不似先前她見到的那個柔情蜜意的小女人,而是一個掌控天下的帝王。
「言諾,西南出現叛亂,哀家命你,親自前去鎮壓。」
面對曾經心動的人,胡秋兒此時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言諾微微一滯:「太后娘娘可還信任微臣?」
「若是不信,哀家今日就不會召見你進宮。」
聽到這話,言諾心中動容,跪下道:「微臣領命。」
胡秋兒微微一笑,從高台上下來,走進了幾分。
一旁的福祿已經端著酒水過來了。
胡秋兒輕輕拿起其中一杯,微微舉起:「此去山高水長,言大人,哀家在此祝你此行,一路順風。」
言諾當即拿起那托盤上的另一杯,朝著胡秋兒微微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胡秋兒含笑的看著言諾將那酒杯里的酒水喝完,這才飲盡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瞧著言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胡秋兒將藏在袖子裡面的帕子拿了出來,那帕子裡透著酒氣,顯然方才胡秋兒沒有喝那杯酒。
「拿下去倒了。」胡秋兒冷冷的看著那托盤,吩咐福祿。
福祿躬身,點了點頭退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正好是小皇帝出殯的日子,胡秋兒扶著穗華的手,一步一步的看著小皇帝的棺槨被抬出了太和門。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人群,胡秋兒眺望天地之間,竟有一種,孑然一身的感覺。
穗華明顯的就感覺到了胡秋兒的心情似乎是低落了幾分,寬慰道:「娘娘,節哀!」
胡秋兒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從城牆上下來。
周遭依然是當初那熟悉的磚瓦,可是人卻不同了。
時間還早,胡秋兒下了城牆,往身後看。
高大的宮門就佇立在此,看著那宮門,胡秋兒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初進宮時候的模樣,那時候的她懷帶著對未來的期許和惴惴不安,跟著胡春兒,踏進這紅牆綠瓦之中。
「娘娘,咱們回去吧?」穗華輕輕的問了一句。
胡秋兒回過神,卻搖了搖頭:「哀家想一個人獨自走走。你們都別跟著。」
穗華見胡秋兒神色不對,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其他的宮人們也都像穗華一樣,往後退了幾步,不過卻沒有離開,而是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面。
從乾陽殿起,胡秋兒一步一步的走過這一路上的宮殿。
慕氏和付氏從今都住過的鳳儀宮,如今早就沒有人了,徐貴妃住過的繡安宮也緊閉著宮門,曾經住過周嬪的怡春殿和趙妃的臨華殿也都空空蕩蕩,曾經毓貴妃居住的祥安殿最是熱鬧,但是齊王叛亂一事之後,那裡的宮人全部被杖殺……
只是走著走著,胡秋兒就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突然,一個趔趄,胡秋兒身子不穩,就要朝著地上倒去,不過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穗華更在後面,瞧見這架勢,當即就小跑著上去道:「娘娘,您沒事兒吧!」
「哀家沒事兒。」胡秋兒擺了擺手。
穗華怕胡秋兒傷了,仔細的檢查她的手,好在只是紅了一些,並沒有破皮傷著。
「娘娘,奴婢扶著您走吧!」
胡秋兒點了點頭,搭著穗華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往日裡,這條路,哀家和蔓菁走了無數遍。」也不知怎麼的,胡秋兒突然就提起了這話。
穗華點了點頭:「日後奴婢陪著娘娘走這條路。」
胡秋兒並不詫異穗華的話,倒是微微點頭:「好。」
前面不遠處就是永和殿了,曾經黎太后就住在那裡。
到了門口,胡秋兒沒有停頓,反而到了拐角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娘娘,您怎麼了?」穗華瞧著這地方是兩個甬道交界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
胡秋兒盯著那地板,想到了當初,若不是胡春兒寒冬臘月的被罰跪在此,也不會受了風寒,最後香消玉殞。
「娘娘,您在瞧什麼?」穗華順著胡秋兒的眼光看過去,卻只看到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青石板地面。
「再瞧以前……」胡秋兒微微抬頭,她還記得當初她是怎麼跑過來,怎麼求的那位公公,又是怎麼陪著胡春兒在這裡跪上兩個時辰,最後和紅顏一起將胡春兒扶回了春華殿。
「娘娘,您怎麼哭了?」穗華瞧著胡秋兒冷不丁的就留下了眼淚,當即掏出了帕子遞了過去。
「許是這風迷了眼睛。」胡秋兒接過那帕子,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然後目不斜視的走過了這甬道口。
回了春華殿,胡秋兒只覺得方才宛如大夢一場。
剛坐下來沒多久,就聽的外頭報,說是內務府的太監求見。
來的是內務府的總管太監雙喜,他諂媚的給胡秋兒行了禮,臉上帶著討喜的笑容:「娘娘的生辰要到了,奴才琢磨著,給娘娘瞧瞧。」
穗華接過雙喜手裡的冊子,呈了上來。
胡秋兒瞧著那上面的東西,有些恍惚,竟沒想,這一進宮就已經過了十年了。
這上頭的生辰數寫的是胡春兒的,今年正好是二十八,可她當初進宮的時候不過十五,如今也不過是二十五。
宮女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去婚配,可她到了這個年紀,竟像是過了半輩子一般。
「萬事從簡。」胡秋兒翻了翻著冊子,最終撂下了這麼一句話。
雙喜本來是打算來討個喜的,卻沒想到討了個沒趣兒。
「娘娘可是對這些不滿意?太后娘娘想要什麼的,奴才們一定給您辦妥了。」
「不過是個小生辰罷了。」胡秋兒微微抬眼看著雙喜:「不用大肆操辦。」
瞧著胡秋兒是真的不喜,雙喜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退下吧!」
「是,娘娘。」
雙喜是笑容滿面的來,確是愁眉苦臉的走。
穗華一邊給胡秋兒捏著肩,一邊道:「娘娘,這離您的壽辰還有好幾個月,這內務府的雙喜怎麼這麼著急就過來了?」
胡秋兒沒說話,眼神微冷:「怕是有人說了什麼。」
「啊?」穗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胡秋兒看了一眼穗華道:「你去瞧瞧,雙喜最近和誰走的近?」
穗華瞧著自家主子面色嚴肅的樣子,當下一點兒都不敢耽擱,忙喚了個宮人去打聽。
雙喜以為今天來還能討個賞,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一回到內務府就把內務府副總管李泉個叫來了。
「你說說你,出的是個什麼餿主意?太后娘娘不僅不喜歡,差點兒就沒降罪整個內務府。」雙喜這麼說,當然是誇大了,但是他現在心裡火大的不行。
李泉聽了雙喜的話,也是一臉的霧水:「不應該啊,太后娘娘怎麼會不喜歡?」
雙喜看著李泉這個蠢樣子,有些不耐煩:「難不成還是我吃飽了沒事兒做,專門來騙你?」
「那不能夠!」李泉當即就笑著搖頭:「雙喜公公哪裡有這麼個閒工夫啊!」
瞧著李泉這樣子,雙喜立馬就把冊子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喲,你還知道我沒那個閒工夫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李泉瞧著雙喜這樣子,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當即就道:「公公,我也是聽下面的人說的,這才想了這麼個點子出來。這可不能怪我!」
「是誰給你支的這麼個破點子的?」雙喜瞧著李泉那一臉傻樣,就知道,他要是這麼靈光,還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告訴我,是誰出的這麼個餿主意?」
李泉看著雙喜那要吃人的樣子,立馬就把事情給交代了。
「呵!好他個小順子,我雙喜不教教他怎麼做人,我就不當這個內務府總管了!」
李泉看著雙喜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連忙道:「不至於,不至於。」
雙喜懶得和他廢話,陰惻惻的看著他道:「你給我等著,等老子我收拾了小順子,再來收拾你!」
兩人誰也沒發現,一個小太監正偷偷的往春華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