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記憶宮殿

  「方婷，我有一些新頭緒，你不用去警局了，馬上來劉毅墜樓的那個陽台。」

  第二天一早，方婷就收到了衛明的這個消息，所以起床換好衣服後，她直接沒有去局裡，而是來到了衛明所說的地方。

  到了地方，衛明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方婷走上陽台。

  「衛老師……」

  衛明轉過身來，直接說道：「今早上我又看了一遍梁虎給我們找來的那段視頻，視頻里劉毅邊走邊手舞足蹈，晃來晃去，你還記得嗎？」

  「我們想來想去都沒明白他為什麼要上陽台這樣做對吧？」

  方婷皺起眉頭，不知道衛明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對啊，可是……這說明什麼呢？」

  「視頻里劉毅的走姿就像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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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明模仿了起來，只見得他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好像隨時都要摔倒一樣。

  「昨天我和何欽他們在酒吧外面看見一些醉漢走路的時候晃來晃去，讓我想到了某些不正常的走路姿勢，必定有它的原因。」

  方婷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你看。」

  衛明拿來了一些膠帶，在地上對比著擺放。

  「衛老師你在幹什麼啊？」方婷不理解衛明這樣做的意義，詢問道。

  衛明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方婷看著。

  他一邊觀察，一邊擺放著這些膠帶，最終他將所有的膠帶都擺放好之後，站起來，似乎自己也有一些不可思議。

  「難道兇手真的用這種方法來殺人？」

  方婷看著衛明，忍不住問道：「衛老師，這……」

  「我們對面的陽台看看。」

  衛明指向了另外一個比這棟樓更高的樓房。

  兩人很快來到所指的陽台，通過這個陽台可以從上而下俯視墜樓陽台的全景。

  衛明雙手叉腰，看著墜樓陽台上自己所擺放的膠帶，這些膠帶擺放的圖案就好像一個又一個的格子，連接在了一起。

  「從這裡看下去，你看見了些什麼？」

  方婷想也沒想，直接說道：「這好像是一副路線圖……一格一格的像房間。」

  衛明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道：「這像是一座宮殿。」

  方婷不解地看著衛明，問道：「什麼宮殿啊？」

  「記憶宮殿，裡面有很多房間，所有的房間都可以互通，我們可以把要記的事情放在各個房間。」

  方婷猶豫了一下，說道：「衛老師，這次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衛明轉過身來，看著方婷，說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天晚上，我拿那些視頻回家看，我說我發現了于晴晴和劉毅的關係。」

  「對……」

  「還記得裡面的內容嗎？」

  「好像……就是說的一種記憶宮殿的方法。」方婷忽然想起了什麼，「難道和這個有關係嗎？」

  衛明看著對面的陽台，又沉默了。

  最終，只聽得他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

  方婷雖然十分不理解衛明為什麼早上急匆匆把自己叫過來，一會兒又讓自己回去，但她看著衛明這模樣，沒有詢問，默默地離開了。

  等到方婷下樓之後，衛明才重新看向對面，臉上憂慮不已，他閉上眼睛，記憶里的一幕幕又浮現了出來。

  ——這本書里有很多記憶的方法，其中一種講述的是中世紀的人如何運用一種叫做記憶宮殿的方法去記憶事物。

  ——記憶宮殿？

  ——我曾經聽說過，記憶宮殿是中世紀的一種秘術，但這種秘術隱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而這種記憶法的竅門是在心裏面建立一座宮殿，裡面必須有很多房間，房間裡必須有很多的事物，要將自己要記憶的東西，一一放在柜子里，再加上自己的聯想。

  衛明此時閉上眼睛，在那墜樓的天台上慢慢行走，他好像心中有一副路線圖，雖然閉上眼睛，卻並不是沒有規律胡亂地走。

  他邊走，邊推著手，好像在推著一扇又一扇的門。

  最終，他走到最後一個房間，推開門，向里走去，卻腳下一空，墜入萬丈深淵……

  猛地睜開眼睛，衛明氣喘吁吁，這才發現自己實際上還在剛才站定的位置，剛才的一切，不過只是自己的想像，不過幻象地太過深入，才會這麼入神。

  衛明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天空，喃喃道：「難道真是這樣？」

  ……

  辦公室。

  何欽走到衛明的身旁，可後者卻好像完全都沒有發現一樣，這讓何欽忍不住用手裡的文件夾在衛明眼前晃了晃。

  「衛老師？」

  「什麼事啊？」衛明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一樣。

  「怎麼了啊？跟入定似的，沒事吧？」

  「沒事。」衛明搖了搖頭。

  「我感覺你似乎有些不對勁。」何欽關心道。

  衛明搖搖頭沒有繼續，而是看向何欽說道：「你查到什麼了嗎？」

  何欽撇撇嘴將手中的文件夾交給衛明：「我跟著于晴晴好多天，都在這裡面了。」

  衛明有些驚訝：「誰讓你跟蹤于晴晴的？」

  何欽沒說話。

  衛明驚訝的原因，其實究根結底是自己太過信任這個朋友，但轉念一想，何欽根本沒有錯誤，這本來就是他的辦事風格，是自己摻雜私人感情了。

  衛明接過文件夾來，翻開看了起來，裡面記載的是各個時間段于晴晴做了什麼，前面都還挺正常，可當衛明看到其中一條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

  「楊賀宇腦科醫生……」

  「這個腦科醫生很有名的，我去診所問過，他們說于晴晴一年前開始來這裡，不知道是不是用腦用的厲害，所以要看腦科醫生。」何欽解釋道。

  衛明眉頭皺得更深了。

  ……

  于晴晴辦公室。

  辦公室內，于晴晴正坐在電腦前，眼前是一堆要處理的文件以及課案，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伸手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從中倒出兩粒來服下。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門。

  「請進。」

  于晴晴說完這句話，才發現進辦公室的居然就是衛明。

  「很忙嗎？」衛明微笑道。

  「不忙啊，你不是和我約好了嗎？一起吃飯的。」于晴晴不動聲色地將藥瓶放回了柜子之中。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哦？要去哪兒？」

  「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于晴晴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說了沒幾句就放下了電話，對衛明說道：「有些學費的事情我得處理，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于晴晴就出了辦公室。

  看著于晴晴離開，衛明慢慢地走到了她的座位跟前，回想起自己剛才所看到的畫面，他來到那個抽屜旁。

  抽屜還沒有關完，裡面很明顯擺放著一個藥瓶。

  衛明一眼便認出來了，那真的是用於治療腦科的藥物，看來何欽調查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