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負面輿論

  三人聞言極為震驚。

  方婷當先開口：「衛老師，你的意思是周小雪是林濤所殺，而林濤又是被另外一個兇手殺死？」

  「沒錯！」

  衛明沉聲道：「我們之前的思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偏差，不過大體方向還是沒有問題的。

  周小雪的死因已經確定了，可以通知她的家人過來認領屍體。

  殘害林濤的兇手肯定就是那個蒙面青年。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重點就是傾盡一切力量找到他，讓逍遙在外的兇手早日歸案！」

  ……

  此後幾日，聖瑪醫院周邊熱鬧依舊，但卻多了許多身著便衣的警察。

  

  他們根據衛明提供的信息，不斷的在這周圍的大街小巷上調查著蒙面青年的信息。

  醫院、超市、學校……

  方圓幾公里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忙碌的身影。

  衛明幾人更是親自上陣，每天基本睡四五個小時，其它時間，精力全都集中在尋找兇犯的道路之上。

  只是時間流逝，轉眼間又過了三天，關於蒙面青年的情況卻一點都沒有打探道。

  於此同時，周小雪與林濤的案子也被好事的民眾與八卦的記者相繼傳播開來。

  西山別墅兇殺案才剛剛告破不到兩天，四平小區又出了這檔子事情。一時間，傳統媒體以及網路上全是各種各樣的負面言論以及猜想。

  江城一向以治安良好聞名全國，如今兇殺案件不斷出現，江城人心惶惶，人們對於江城警局的破案能力都開始質疑起來。

  「這件案子的輿論風波已經波及開來，省廳已經給我們下了命令了。接下來的時間不論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必須破案。

  我已經在省廳那邊立下軍令狀了，破不了案我這身警服就摞這不要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汪海在案件特別大會上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他就奪門而出，只留下了衛明四人風中凌亂。

  衛明跟汪海的私人交情極好。

  他在江城查案，行事間天馬行空，有的時候可以沒有顧忌的自行決斷，一來是因為他業務能力的確無人能出其右，二來是因為汪海一直在幫他頂著壓力，亦或者是說幫他擦屁股。

  衛明知道，汪海這次是真的急了。

  提到案子，衛明也急。

  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將兇手早日繩之以法。只是他知道，所有人都可以急，他不能。偵辦兇案，就像是一場獵手與獵物的追逐戲。獵手與獵物的角色其實是不斷轉換的。

  其中稍有閃失，就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害。

  吱嘎，吱嘎……

  半敞的鐵門不斷作響，吵的讓人莫名心煩。

  方婷問道：「衛老師，接下來該怎麼辦？」

  「查，以聖瑪醫院為中心再次進行一次梳理，我相信我的判斷，兇手絕對還在那個地方。」

  ……

  2017年8月17號，上午十一點鐘。

  晴，無風，40攝氏度。

  氣象局大早上就發布了高溫預警，街道上行人稀少，連車流都少了很多。

  這樣的天氣，沒多少人願意出來。

  卻有一人還在聖瑪醫院周圍的街道上不斷找尋著什麼。他全身早已被汗水打濕，腳步虛浮臉色漲紅氣息虛弱。

  這人就是衛明。

  他堅信兇手還在這附近停留著，躲在某個角落，亦或者就在某個顯眼的地方，得意地欣賞著這一切。

  衛明從早上一直找尋到了現在，雖沒有結果，但他還在堅持著。

  而至於他的三名隊友也從未懈怠，只是……

  方婷中暑了，就近在聖瑪醫院輸液治療。

  吳陽剛是一個精緻的男人，滿身大汗化身成一個邋遢的油膩大叔，是他實在忍受不了的事情，也於十分鐘前就近找了個浴室進去沖涼了。

  再就是何欽——修車去了。

  路面溫度太高，車子爆胎了。

  ……

  在哪？你到底在哪？

  咸澀的汗水不斷湧入眼中，澀疼的感覺瞬間傳來。

  衛明抬起衣袖擦拭了一把，誰知衣袖上也滿是汗水浸干之後留下的白色鹽粒，一陣蜇疼傳來，使得他更加難受起來。

  雙眼模糊，視線受阻。身體也因為急劇脫水而變的迅速虛弱起來。

  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然一定會倒下去的！

  兇手還沒找到，衛明不能容忍自己在這個時候就倒下去。

  「先生，給你紙巾擦擦汗吧！」

  正在這時，衛明感覺眼前一暗，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巾被人遞了過來。

  「謝謝！」

  衛明下意識的接了過來，抬頭一看，自己卻是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聖瑪醫院門口不遠處，那個移動冰淇淋售賣車那裡。

  而跟衛明打招呼的，正是那個售貨青年。

  裊裊的水氣自售賣車飄蕩出來，衛明喉頭一陣聳動，忍不住舔舐了下乾裂的嘴唇。

  售賣冰淇淋的青年小哥顯然極為善於察言觀色，他輕笑著招呼道：「來根棒冰解解渴？」

  「好！」

  只說了一個字，乾裂的喉嚨與嘴唇就撕裂般的開始疼痛起來。

  衛明倒吸了口熱氣，著實有些難受。

  「還是檸檬棒冰不加糖？」

  衛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哈哈，你還真是個特別的人！」

  售貨小哥沒再多說，動作嫻熟地做起棒冰起來。

  移動箱式售賣車溫度較低，讓這酷暑的天氣多了一絲涼爽。

  趁著這個空檔，衛明向四周又繼續查看了起來。

  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任何一點時間他都不願意浪費。

  時至正午，火辣辣的太陽肆意宣洩著他的憤怒，大街上著實沒有什麼人。

  衛明看來看去，目光最終在百米外的一個流浪漢身上停留了下來。依附在街邊的一顆風景樹下歇息，微弱的乞討聲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每一個流浪漢其實都有著自己特定的乞討範圍。這個範圍一般沒有什麼特殊狀況，是不會發生什麼改變的。

  「老闆，幫我再來盒冰淇淋，要最好的那種！」

  ……

  「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吧，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來人，流浪漢乞討的聲音立馬大了一些。

  「大叔，先吃盒冰淇淋解解渴吧！」

  衛明蹲下身子，雙手拿著冰淇淋遞了過去。

  流浪漢也沒有遲疑，接過之後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真甜！」

  幾息時間流浪漢就將冰淇淋全部吃完。

  他伸出舌頭陶醉地舔舐了嘴唇一圈，而後背靠大樹眯著眼睛盯著衛明看了幾眼，道：「有事？」

  「大叔眼光真好！」

  衛明將打開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道：「上面的這個蒙面青年，你有見過嗎？」

  「……」

  流浪漢沒有言語，只是將五根手指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