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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八十一節 召見(1)

2024-05-05 22:26:59 作者: 要離刺荊軻

  抬起頭,張越就看到了那座已經建設完成的鉛彈生產高台。融化的金屬鉛溶液,從高處滴落到高台下的水池。

  不一會兒,水池中便滴滿了數百顆大小不一的圓形鉛彈。

  這就是地球上現在最先進的殺人武器——火繩槍的鉛彈。

  也是火繩槍為什麼一定要排隊集中的緣故——準頭太差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想要加工出膛線,製造出來復槍,起碼還得攀個十來年的科技樹。

  至於底火,也就是雷酸泵,那就得看,漢室的化學科技樹攀得怎麼樣了!

  以目前太學裡那小貓三兩隻的化學家來看,至少還得培養一代人!

  這還是最理想,最樂觀的情況估計。

  沒有考慮其他問題與正治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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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中短期來看,排隊槍斃,依然會是漢室軍隊的主要作戰手段。

  甚至很可能,有生之年,都見不到散兵線了。

  這讓張越有些遺憾。

  自從奪取了大權後,他便全方位的毫不掩飾的拿著空間當外掛。

  八年來,除了小麥外,他還改良、進化了水稻、粟米、棉花、高粱、甘蔗等十幾種糧食、經濟作物。

  其中最強的,莫過於甘蔗與棉花。

  他幾乎是竭盡全力的,將這兩種作物的潛力給挖了出來。

  番禹、交趾、日南等地適合種植甘蔗的地方,幾乎都被開成了甘蔗田。

  尤其是交趾、日南兩郡,在他的嚴令下,水稻種植面積被縮減了七成。

  剩餘土地,不是拿來種甘蔗,就是用來種香蕉、荔枝、龍眼。

  如此,造成了這兩郡的畸形經濟。

  其百分之八十的糧食、百分之七十的布帛、百分百的藥材需要安南都護府從江都等地轉輸。

  這樣一來,此兩郡便成為了安南都護府的掛件。

  即使未來子孫不肖,也不可能脫離中國而獨立。

  原因很簡單——沒有江都的大米、齊魯的布帛,他們吃什麼?穿什麼?

  甘蔗和水果嗎?

  縱然他們能忍受巨大代價,進行轉型,但沒有了中國的龐大市場,他們的經濟也要馬上崩潰。

  同樣,在西域也是如此。

  西域各地如今遍布的是各種種植園。

  主要經濟作物是棉花、葡萄,以及畜牧業為主的放牧經濟。

  其幾乎所有的糧食,特別是小麥、麵粉,都是從河西運去的。

  為了確保這一戰略順利、徹底落實。

  張越甚至在三年前,親自率軍,巡視了整個西域。

  及於大宛,勒馬尹列水,觀兵於天山,約束諸國,召見各地的貴族。

  為此,他不惜對西域各國讓利,宣布對各國糧食進行補貼。

  以確保各國的糧食安全得到滿足。

  也就是現在的河西四郡,每年糧食都在增加,特別是隨著水利設施的完善以及河湟地區的開發。

  漢室得以每年向西域出口小麥、粟米四百餘萬石,而河西府庫依然充足。

  不然還真有些玩不下去。

  其他地方,張越也是依樣畫葫蘆,如此實施。

  譬如扶桑列島,便是以捕魚業、採礦業和水稻種植為主,金屬冶煉和手工業被人為的從其中抹除。

  至於朝鮮,不需要張越動手,就已經被劉胥玩壞了……

  如今朝鮮的主營業務是,朝鮮婢以及伐木業、捕鯨業,當地的土著,更是只關心兩件事情:生女兒和上船捕魚或上山伐木。

  其他業務,則全部為漢家移民所壟斷。

  包括了土地、金融、採礦……

  這樣一來,漢室已經初步具備一絲殖民帝國的特徵。

  只是諸夏民族強大的同化與消化能力,迅速的消滅著那些併入帝國的異族文明與文化。

  令這一切被掩埋在表層之下,使得儘管漢家吃相難看,但各地人民卻無法發現和察覺。

  當然了,這也張越採取了拉攏、侵蝕各族貴族,收買各地王室的策略有關。

  只要聽話的,都是富貴給夠,享受給足。

  像烏孫國的高層,翕候和昆莫家族,簡直可以用酒池肉林來形容。

  小昆彌泥靡,天天醉生夢死,除了玩女人就是看球賽,別提多嗨皮了。

  至於,倘若有那麼幾個貴族,忽然覺醒,想要對抗上國……

  嗯……

  很快他們就會死的悄無聲息。

  「丞相……」一個官員出現在張越身側:「故樓船校尉、持節奉詔身毒使者兼權新江都太守辛慶忌求見……」

  「帶他見我吧!」張越點點頭,吩咐下去。

  如今,已經是七月份了。

  辛慶忌自然早就回到了漢室,只是,他從番禹港登陸後,走的比較慢,用了兩個月時間才回到長安,以至於到現在才回到長安。

  走的這麼慢,自然是因為一路上,各地的貴族官員,紛紛宴請的緣故——現在的漢家,沒有人不對身毒好奇。

  而辛慶忌則很榮幸的充當了宣傳員。

  這一路上,他走到一郡,便將身毒的事情與傳說、故事宣傳到一郡。

  活生生的GG牌啊!

  僅僅是這一點,張越都得獎賞他!

  所以,特地安排了在這新豐接見他——這樣意義很重大。

  新豐是張越起家的地方,也是他最初的老巢,最堅固的堡壘。

  新豐系的文官更是與河西武將一樣的帝國新貴,以至於漢室有諺語:新豐官,河西將,丞相門下吏,鷹揚府上將。

  這兩個地方出來的人,升官速度是天然比其他人高的。

  而在此接見辛慶忌,毋庸置疑是在向外界傳達一種態度——這是本相的人!

  沒過一會,辛慶忌就被帶到了張越面前。

  儘管不是第一次拜見張越,但辛慶忌內心的激動與興奮依然溢於言表:「末將辛慶忌,恭問丞相安!」他深深俯首作揖,長身再拜。

  「辛世侄免禮!」張越熱情的上前扶起辛慶忌,拉著他的手,走到那依然在滴落著鉛丸的水池前,親切的道:「吾聞世侄歸來,甚是歡喜,已經命人在新豐縣衙,準備好了晚宴……」

  「丞相厚愛,末將愧不敢當!」辛慶忌興奮的拜道。

  他只是一個校尉官——雖然說,朝堂已經定下來了,將拔擢他為樓船左將軍,封南安候,位在兩千石。

  但終究還未正式宣布。

  而以校尉而為丞相請宴,永始之後,不過數人。

  張越看著自己面前高興的臉都紅了的年輕人,心中暗暗點頭,辛慶忌雖然在身毒那邊,犯了點錯誤,但瑕不掩瑜。

  更何況他還是自己人,所以,張越非但不責怪,反而打算繼續重用——使功不如使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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