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偷看個帥哥

2024-10-06 03:09:46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自古,只有女子才會帖榜招親,哪有男子也需要招親的?

  皇上若真的為了慕遠書好,那也該賜婚啊。

  招親是什麼意思?

  況且,那招親的榜文他也看了,滿篇都是對慕遠書的貶低,這樣的榜文能招到好的女子才怪!

  「往好處想,如果皇上不替我招親,我說不定得打一輩子光棍呢。」慕遠書安慰著陸行舟。

  陸行舟是他掛帥時的軍師,也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

  兩人配合默契,打了無數勝仗。

  可惜,班師回朝的路上,被人陷害。他瞎了眼,而陸行舟斷了腿。

  「唉。」陸行舟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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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人,半年前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啊,汴都城裡想嫁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誰知,不過短短半年,就淪落到這般境況,還真是物是人非啊。

  嘆完,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一笑。

  從意氣風發跌下的,又何止慕遠書一人啊?

  可惜,他永遠也學不來慕遠書的淡然。

  院子裡的氣氛,一下就沉重起來。慕遠書有心再說幾句輕鬆的話活躍一下氣氛,但喉頭卻像被堵住一般,吐不出半個字。

  兄弟兩人,一個看著腿,一個用無神的眼「看著」遠處,一時靜默了。

  良久,陸行舟啞著嗓音問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慕遠書定定地看著遠方,隨後緩緩搖了搖頭。

  本以為守著將軍府了此殘生,便是他最後的歸宿。

  沒曾想,竟成了奢望!

  他手裡還有幾個衷心、能用的暗衛,要讓一個女子消失輕而易舉。

  可,以後呢?

  不過半年,他誓死守護的汴都城就容不下他,他還能躲到哪裡去呢?

  突然,他大喝一聲:「誰!」

  同時取出袖中的暗器,朝左前方扔了出去。

  院外,聽到動靜的司南急忙跑了進來:「將軍,沒事吧?」

  見慕遠書搖頭,他便朝晚一步的琴娘和南枝使了個眼色,三人從不同方向慢慢靠近左前方的大樹。

  自從慕遠書受傷回汴都城後,手裡能用的人就不多,更別說還有汴都各方勢力送來的眼線。

  所以將軍府的守衛並不算嚴,畢竟,慕遠書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誰又會把他放在眼裡呢?

  沒想到,竟真讓賊人摸了進來!

  許·假賊人·真好奇·以默:「......」

  隨著三人的腳步越靠越近,小院中的氣氛越發緊張。

  陸行舟甚至推著輪椅走到了慕遠書的身邊,雖然他是動腦不動手的君子,但是也比慕遠書一個瞎子強。

  關鍵時刻,還能指揮慕遠書逃命。

  司南緊緊握住手裡的長劍,臉上繃得緊緊的。

  看到空無一人的樹後,他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些許。

  「將軍,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不必了。」慕遠書擺擺手。

  反正查出來也不過是高高提起,再輕輕放下。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查的必要?

  司南還想再說什麼,但暗衛的職責讓他還是閉了嘴。

  「你說這些人到底在害怕什麼啊?」陸行舟抓狂道:「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能威脅到誰?」

  「誰知道呢?」慕遠書看著遠方,低聲呢喃。

  「我走了,你們注意保護你家將軍。他現在瞎子一個,記得別讓他一個人待著!」陸行舟叮囑道。

  聽到這話,慕遠書失笑。他是瞎了不假,但手腳還是健全的,一般人還真進不了他的身。

  南枝推著陸行舟往外走,在接近府門的時候,看到四下無人,南枝直接跪在了陸行舟跟前:

  「陸公子,求您幫幫我家將軍!將軍那麼好,他不該被如此......折辱。」

  說到這,南枝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是將軍府撿回來的孤兒,自幼便跟著慕遠書。

  慕遠書於她而言,亦師亦兄。

  在她心裡,這樣皎皎如明月的男子,配得上任何人。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被汴都城的人指指點點。

  聽到這話,陸行舟揉了揉眉心:「你先起來,我會想辦法的。」

  貼皇榜招親,擺明了就是皇上有意羞辱慕遠書。

  待羞辱過後,再隨便安排一個眼線嫁給慕遠書,為這件事畫上句號。

  所以,汴都城裡家世好一點的人家,都不會蹚這趟渾水。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知根知底、又不怕得罪皇家的人揭了這皇榜。

  這樣,既能避免慕遠書再被人指點,又能斷了皇上的算計。

  但,這樣的人他上哪兒去找啊?

  聽到陸行舟自言自語的聲音,南枝抿著唇,就要往外走:「屬下願意去揭皇榜!」

  她不怕得罪皇上,反正她這條命是她家將軍救的,大不了就還給將軍。

  但被陸行舟一把拉住:「我的姑奶奶啊,你去添什麼亂?那榜文寫了,將軍府里的人不算!」

  不然,他還煩什麼?

  直接拉著南枝或者琴娘去,把皇榜揭了不就行了?

  「你回去照顧你家將軍,我來想辦法、我肯定有辦法的。」陸行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險啊!」將軍府外,許以默拍著胸口說道。

  她不過是盯著慕遠書多看了幾眼,就被慕遠書察覺到了。

  不愧是她最喜歡的角色,瞎了都這麼敏銳!

  「宿主,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系統激動地說,眼前似乎還留著慕遠書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

  「看到了看到了,你小聲點,吵得我耳朵疼。」許以默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掀開了:「話說,你不是系統嗎?怎麼比我還顏控?」

  「愛美之心,人統皆有!」系統傲嬌地哼了一聲。

  許以默輕嘖一聲:「小色統。」

  嘴上這麼說,但心裡想的卻也是慕遠書那張臉。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這是許以默對慕遠書的第一印象。

  翩翩公子,不像將軍,卻似書生。

  雖然雙眼無神,聚不了光,但卻平添幾分破碎感,讓人心生憐憫。

  「統啊,商城裡有小煙花嗎?能讓瞎子看到的那種。」許以默戳了戳系統,她可算知道那些為紙片人氪金的人的心理了。

  「有呀,但是不支持賒帳哦,親親。」

  「哦。」

  許以默氪金的快樂,止步於不通人情的系統規則。

  「宿主,帥哥也看了,咱們什麼時候掙錢呀?」系統問道。

  主系統說不惦記任務的系統不是好系統,它要時刻記住任務。

  「不急,我心裡已經有個想法了......」許以默慢悠悠地朝宋府走去,臉上沒有一絲對任務的擔憂。

  宋府。

  鄭嬤嬤拉著顧嬤嬤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哭得起勁。

  「老姐姐,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那小賤人真是反了天了,一點兒都不將我放在眼裡。我不過就說了她幾句,她竟將我打成這樣!」

  鄭嬤嬤一邊哭,嘴裡一邊「哎喲哎喲」地叫喚著。

  早上,她照例去許以默的院子耍耍府里大婆子的威風。

  誰知許以默竟一改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將她帶去的四五個小廝都打得嗷嗷直叫。

  甚至連她也沒能倖免。

  她氣不過,又打不過,這不來找她的老姐妹,宋雲恬的奶嬤嬤——顧嬤嬤告狀來了。

  「我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但她卻說大小姐在她也照打不誤!這不是不把咱們大小姐放在眼裡嗎?」

  鄭嬤嬤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光說自己挨打的話,顧嬤嬤不見得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畢竟,許以默是府里的表小姐。

  還是要將大小姐拉下來,不然......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麼說,顧嬤嬤的臉色瞬間變了:「豈有此理!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見狀,鄭嬤嬤還想繼續添油加醋一番,但顧嬤嬤早就被她的哭嚎聲鬧得心煩,直接截住了她的話頭:

  「你且好好養傷,這事我會告訴夫人的,夫人定不會容那個小賤人在府里作威作福的!」

  說完,便讓人將鄭嬤嬤送了回去。

  鄭嬤嬤有心再說些什麼,卻被兩個粗使婆子連扶帶拉地攙了下去。

  一拉一扯中,牽動傷口,倒使得她嘴裡的呼痛聲真切了幾分。

  耳邊安靜後,顧嬤嬤看著門外,在心裡權衡利弊。

  接許以默進府那日,夫人明顯是不願意的。

  但大小姐堅持,加上府門口圍觀的人多,夫人只能鬆口。

  那現在,用這個現成的理由,將許以默趕出府,豈不正好解了夫人的煩心事,又不會駁了大小姐的面子。

  這般想到,顧嬤嬤嘴角的笑意更甚。

  她在銅鏡前理了理被鄭嬤嬤扯亂的衣襟,便大步朝夫人的院子走去。

  聽風院內,阮瀟正躺在小塌上,慵懶地吃著葡萄,享受午日難得的休憩時光。

  屋內,淡雅的香薰,熏得人昏昏欲睡。

  顧嬤嬤接過阮瀟身旁丫鬟的位置,替她剝著葡萄皮。

  「夫人......」顧嬤嬤將鄭嬤嬤的話挑選出重點,輕聲和阮瀟說了。

  聞言,阮瀟起身,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手絹,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她真打了府里的人?」

  對於顧嬤嬤的話,阮瀟並沒有完全相信。

  從許以默進府開始,她就想尋個錯處將人趕出去。

  畢竟,許以默可是......的女兒,留在府里,平白讓她噁心。

  可許以默每天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竟讓她無法尋到機會。

  但就是這麼一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竟打了府里的老人,這說出去誰信?

  她是很想將許以默趕出去,但也得名正言順不是?

  不然,第一關宋雲恬那裡她就過不了。

  「千真萬確!」顧嬤嬤恨不得指天發誓:「鄭嬤嬤身上,奴婢都看過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可嚇人了。不僅如此,府里的小廝宋六幾個,都被她打了。」

  「聽鄭嬤嬤說,就像是中邪一樣,六親不認。這留在府里,要是不小心發病傷了誰,那可就......」

  「慎言!老爺最煩巫邪之術了。」阮瀟打斷顧嬤嬤的話,細長的丹鳳眼裡滿是不悅。

  「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顧嬤嬤自扇了幾個嘴巴:「老奴口無遮攔了,但老奴也是為了府里好啊。」

  「況且,昨日老爺不也說,聖上正為那位的婚事煩心嗎?如此一來,既解了聖上之困,還送走這尊瘟神,豈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想起昨日宋正明回來時說的話,阮瀟心念一動。

  顧嬤嬤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將顧嬤嬤打發走後,阮瀟在屋內細細想了想,她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很可行。

  於是,在宋正明回府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人回了聽風院。

  宋正明和阮瀟是少年夫妻,雖說這些年,他也陸續納了幾個妾,但阮瀟對他而言,還是不一樣的。

  更別說,阮瀟還給他生了宋雲恬這麼爭氣的女兒!

  所以,哪怕不滿阮瀟冒失的行為,他也心平氣和地問道:「夫人何事如此慌張啊?」

  「老爺,你前幾日不是說,聖上正為慕將軍的婚事煩惱嗎?妾身有個主意,剛好能......」

  即將將許以默趕走的喜悅,充斥在阮瀟的腦海里。以至於她沒有發現宋正明越來越黑的臉色。

  「夠了!」宋正明失望地看著阮瀟:「你不要打府里其他小姐的主意,她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

  這些年,因為宋正明納妾,阮瀟沒少給府里的姨娘、以及她們的女兒使絆子。

  之前,宋正明都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見。但現在,宋府的地位可能會更上一個台階。

  這些庶女的去向,也早已被他定好。他又怎麼可能同意阮瀟為了一己私慾,將人嫁給一個殘廢,破壞他的計劃?

  聽到宋正明的話,阮瀟一臉悲戚:「老爺以為妾身是要將府里的小姐嫁給慕將軍嗎?」

  說著,她眼裡的淚水滾滾而下:「妾身雖然不喜歡她們,但我宋府的小姐,配誰不行?非得去嫁一個殘廢,平白讓人笑話?」

  阮瀟的話讓宋正明知道,自己誤會她了。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宋正明只覺得下腹一緊。隨即將人橫抱著,大步朝內間走去。

  一番雲雨後,宋正明輕輕拍著阮瀟光潔的背:「既然不是讓府里的小姐嫁過去,夫人指的辦法是?」

  阮瀟嬌嗔地瞪了宋正明一眼:「老爺就會冤枉妾身。」

  隨後她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府里除了這些正經的小姐外,可還有一個不怎么正經的表、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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