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胡攪蠻纏

  「人走了更沒人發現你們的醜事是吧！」

  「胡攪蠻纏！」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一個覺得自己委屈，一個覺得自己遭受了矇騙。

  馬燕生氣地穿上衣服準備到院子裡幹活，到門口又回過頭來。

  「人家是大學生，我初中都沒上完就輟學了，怎麼可能有什麼事兒呢，你明明知道的。」

  馬青山還是在炕上靠坐牆上，垂著頭不說話，胳膊搭在腿上，畫面看起來特別像偶像劇里憂鬱男主角。

  「青山...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是我不想好好過日子嗎？我出門兩年，一回來就給我碰上這種腌臢事，我的臉又往哪裡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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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燕的委屈，怎麼都說不完，她現在甚至沒有了解釋的心思，這行為落在馬青山的眼裡卻是炸彈般的要命。

  「行行行，現在連說話都懶得說了，還是沒有什麼可辯解的了。」

  「對，沒話可說了！」

  這句話無疑是往馬青山的傷口上撒鹽，站起來跳下炕，趿拉著鞋子，拿起桌上放置瓜子的瓷盤就往馬燕後腦勺招呼了過去。

  「你還敢頂嘴！」

  這一擊直接讓馬燕站不穩，朝前倒了下去。給了馬青山更多的機會，把倒在地上的馬燕拎起來，左右開弓。

  原本的鵝蛋臉，沒一會兒腫成了包子臉，馬燕看著自己陌生的丈夫，覺得失望，盼了那麼久才回來的人，怎麼會變得面目全非。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馬青山的情緒崩潰，將所有的氣都撒在躺在地上的女人。

  梅花兒這兩天見馬燕的工程停滯不前，心中萬分焦急。那些東西雖然不是很起眼，也是實打實的人民幣堆起來的。放在那兒不用怎麼成，那不就是在浪費錢！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生，思索再三還是來找馬燕。

  剛剛走進院子就聽見一陣叫罵聲傳來。

  「你什麼態度！」

  聽聲音是個男人，梅花兒皺起了眉頭，該不會是進賊了吧，馬燕一個女人帶這個孩子可不安全。想到這裡，瞬間拉響了警報，抄起地上一根較粗的枝條聚在面前，朝著屋裡走一步步挪過去。

  屋子裡的動靜隨著她腳步挪動變得越來越大，梅花兒十分緊張。

  鼓足了勇氣踹開房門，大喝一聲，發現馬燕正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揍。

  梅花兒什麼也顧不上，高喊著：「哪裡來的王八犢子，打我們村兒的人，啊！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邊說邊揮舞著枝條抽過去，落在人的身上很痛，一下下不知道抽了多少下。

  馬燕癱在地上，都沒了力氣站起來，眼睜睜看著馬青山被梅花兒抽得到處亂竄。

  「梅花兒！你來我家裡亂抽什麼勁兒！」

  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抽都抽了，梅花兒一咬牙繼續抽了兩鞭，馬青山終於在門後拿到鐵鍬。一轉身朝著梅花兒掃了過來。

  「哎呦老天爺！」

  梅花兒驚呼，這會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馬青山。

  「打錯了打錯了！我還以為是來了流氓！」

  馬青山也不好真的對梅花兒動手，嘴上卻不饒人。

  「眼睛瞎的，來我家裡還不認得我。」

  「誰知道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有什麼流氓欺負孤兒寡母的，誰知道是你在打馬燕，哪能怪我。」

  一回家就衝著老婆撒氣的，梅花兒還瞧不上呢，看著人模狗樣的，也不咋的。

  梅花兒撇嘴，沒青山看見了覺得手癢，到底不好真動手。

  「行了，這是我們家的事兒，你回吧。」

  梅花兒卻不肯，她這把年紀了還真不怕。再說馬家是外來戶，前三十年才來新河村定居，親戚不多。她梅花兒夫妻兩邊的親戚可都在新河村和周邊幾個村子呢。

  真要給她惹急了，咋也能搖來幾十號人。

  「我天天瞅著馬燕的雞棚蓋起來我好跟著蓋，怎麼地突然停了好幾天，感情是你回來了，行吧，夫妻倆要打架我也沒招，不過你也真是沒風度。」

  梅花兒叉著腰在那兒數落馬青山，喋喋不休。

  「咋的，我說得不對？馬燕兒的雞棚必須蓋，我可等著學呢！」

  這話踩在了馬青山的地雷上，舉著鐵鍬就把梅花兒趕出了家門。

  梅花兒撇著嘴，只能悻悻離開。

  身後的房子裡，再次傳來女人的悶哼聲，聽著實在是痛苦又憋悶，梅花兒走到半道又折了回來。

  大力拍打著房門：「馬青山！我今天找馬燕的事兒還沒說呢，你把門打開。」

  不開門她就一直敲，敲到馬青山都忍不住了將門打開。

  「你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馬燕兒，你跟我找高一夫去，聽說現在什麼補貼到了，你咋領的我得問你。」

  說罷從馬青山背後把人拉了過來。

  「馬青山，把小寶帶過來，你個男人哪會看孩子。」

  馬青山本來也沒有帶孩子的心情，任由梅花兒把寶寶帶走。

  「晚上早點回來。」

  說過這句話之後，馬青山「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梅花兒不屑的「嘁」一聲之後抱著寶寶拉上馬燕就往高一夫家裡去，聽著馬青山那話還是懷疑自家女人跟柯主任有一腿子？

  怎麼可能呢，梅花兒這樣天天找那倆人的茬兒都沒往如此離譜的方向想過去，青山真是胡來。

  「謝謝。」

  梅花兒平日裡和人罵架倒是正常，被人一道謝反而渾身不自在。

  把人帶到高一夫家裡之後感覺不得勁，扔下母子倆到院門口就跑了。

  馬燕進了院兒，正好屋裡沒人，抱著孩子在屋檐下坐了一會兒，凍得手腳發麻。

  高一夫回家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了一大一小兩個人，窩在屋檐下跺腳。雙頰凍得通紅，懷裡那個曉得看起來也很冷。

  趕緊跑進院兒，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快進屋。」

  臨近元旦，一年當中最冷的一段時間到來，待在屋外十來分鐘就能凍壞人。

  也不知道她們倆呆了多久。

  生了爐子，將火牆燒得透透的，高一夫才回了屋。

  「怎麼突然過來了？」

  馬燕臉上有淤青和未乾的血漬，頭髮散亂，衣裳滿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