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爭執

  把柯褘良嚇了一跳，三十一倒是見怪不怪的，安慰著他。

  「估計就是家裡人吵架了，過日子嘛難免的。」

  柯褘良也是理解，畢竟誰家沒有個吵架的時候，就是這個嗓門吧中氣十足，估計都能傳二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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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去了就剩你一個人在這裡了啊！」

  「一個人又不是活不了，趕緊給我滾回城裡去！」

  「我不回去。」

  「不回去就甭認我這個老子好了！滾出去！」

  又是一陣吵架聲，最後屋子裡竟是有個女人被趕了出來，背包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女人嘆氣之後撿起地上的背包而後轉身出了院門，烈焰紅唇緊身衣，可不就是剛剛在村口碰見的那個年輕女孩子嘛。

  高一夫出了院門，恰好和柯褘良兩人碰了個正著。她從善如流地對著三十一問好。

  「叔，吃飯去啊？」

  「對，又跟你爸吵架了啊，他就那脾氣。」

  高一夫微笑著接受三十一的嘮叨，而後面向柯褘良看去，三十一也反應過來給高一夫介紹。

  「新來的書記，快叫人。」

  「書記好啊，我叔家的飯可好吃了。」

  「你好，我會多吃點的。」

  「抱歉，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高一夫說罷歉意一笑之後背上背包，跨上她的摩托車絕塵而去。

  柯褘良在三十一的熱情招呼下到了他家中吃飯。

  「書記呀，您大老遠來咱這小村子任職可是辛苦了，來我敬您一杯。」

  柯褘良卻不過三十一的熱情，接過他手裡的酒水喝了一口。

  結結實實地讓嗆住了。

  「咳咳咳，勁兒挺大的啊。」

  三十一趕忙遞給柯褘良一杯水：「咱旗里產的酒，度數是有點高。」

  柯褘良拿起酒瓶子一看，好傢夥五十四度，能不嗆嗎。

  「我不常喝酒，不好意思啊。」

  柯褘良對著三十一歉意一笑，三十一也識趣兒地不再給柯褘良的杯子裡添酒。

  「主任吶，咱吃肉，我媳婦燉的肉在村子裡可是一絕！」

  「嗯！好吃的！」

  三十一眉開眼笑，忙是把那盆燉肉往柯褘良面前挪。

  「主任，多吃點，來。」

  三十一又是給柯褘良拿了一個海碗裝肉，柯褘良都來不及拒絕呢，碗被裝得滿滿當當。

  「主任千萬別客氣，我跟您說啊...」

  三十一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招呼著這位即將上任的村主任，官大一級壓死人呢，更何況還是頂頭的。

  三十一還在熱情地招呼著，吃著燉肉就著小酒，可騎著機車離開的高一夫此時卻飢腸轆轆。

  她賭氣地躺在旅館床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被她爸巴圖桑趕出來了。

  「父女情盡！」

  高一夫把自己裹進被子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終究還是失敗了。

  她拿起手機打開外賣軟體，一連點了三份外賣，打算把自己撐死算了。

  選完了菜之後躺在床上默默等著外賣的投餵。

  叮鈴鈴～

  高一夫接起手機：「餵？」

  「您好，我們飯店關門了，不好意思麻煩您退款吧。」

  「關門了為什麼接單啊？」

  「新來的，店裡都沒有人他又不懂...總之抱歉了啊。」

  高一夫喪氣地甩開手機，把自己狠狠扔在了床上。翻來覆去一番之後，再次拿起手機打開外賣軟體，只有成人用品店還開著...

  半夜十二點，她餓得想啃床墊，這個時候也沒什么小賣部開著。

  誰叫她作死了，沒有在下午的時候吃飯呢。

  小地方基本沒什麼夜生活可言，她只能起來喝水充飢。

  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可水喝多了吧，也不是很舒服，並且會一直跑廁所。一直跑廁所會睡不著，睡不著就會更餓。如此反覆幾趟下來，筋疲力盡。

  所以在隔天一大早的就去早餐店買了幾個包子和一碗粥吃，全部塞進肚子裡之後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她放下碗舒服得直想哼哼，只是這安靜平和的氣氛，被一陣的電話鈴聲打破，看著屏幕上的字，高一夫深呼吸一口氣，點擊接通按鈕。

  「今天回來，咱倆好好談談。」

  「嗯嗯，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高一夫又是點了兩個肉包子和一碗粥，不吃飽哪有力氣打架啊。

  吃飽喝足了之後騎車回家，遠遠地就瞧見巴圖桑站在院門口等她。

  巴圖桑瞧見高一夫回來了之後背著手轉身，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就再次轉過身來。

  「進屋！」

  巴圖桑實在是瞧不上她那樣子，穿緊身衣化濃妝，哪裡像是個大夫的樣子，簡直就是個二流子。

  「喝完早茶，趕緊收拾行李回你之前工作的地方去。」

  「可我已經辭職了啊。」

  「辭職了就再去找工作，去求去磨，反正趕緊給我回市裡面去！」

  高一夫喝了一口茶，滿不在乎地道：「不回去，我要留在村子裡。」

  巴圖桑騰地站起身來，指著高一夫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老子辛辛苦苦半輩子供你上學讀到碩士，你就是為了讓你離農村遠遠的，變成城裡人住樓房吃餐廳，不是讓你回來面朝黃土背朝天和泥巴打交道的！」

  高一夫放下茶碗，嘆氣道：「爸爸，鄉村有什麼不好，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

  「你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你還不知道鄉下和城市的區別？你回來幹什麼啊？你瞧瞧你爹我苦了大半輩子，你回來還幹什麼呀！回來幹什麼！」

  高一夫努力地和巴圖桑說出自己的觀點：「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政府對鄉村的扶持力度也比以往更強，我可以留在村里發展獸醫啊，現在養殖業這麼發展，獸醫多缺人啊，更何況有經驗的獸醫。」

  「你老子我幹這行幹了多少年，你瞧瞧我怎麼樣，啊？你瞧瞧我現在是個什麼光景，住的還是小兩室的紅磚房，哪裡能和城裡的高樓大廈比！」

  高一夫還想著繼續說道呢，巴圖桑已經沒了什麼耐心，舉起掃帚就對著高一夫問。

  「你回不回去?」

  「不回去，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留在村子裡發展。」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回去，我要留在村子裡發展。」

  「你不回是吧，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