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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冷宮廢后仕波出走

2024-05-05 21:37:54 作者: 楚瀠

  看著表妹遞過來的酒袋,元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卻毫不猶豫的接過來,苦笑道:

  「表妹,你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寧願死,都不會說出,是你讓我去毒害孫貴妃。」

  皇后聽他說得這樣明白,不禁著急的捂住他的嘴:

  「別說了,你被打得這樣傷,喝兩口酒,睡著就不痛了。」

  胡善祥離元佑那麼近,近到在這又髒又臭的監獄裡,仍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元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胡善祥拼命推開他,低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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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瘋了!弄得我身上都是血,一會怎麼回宮?」

  元佑本就被打得不輕,被她一推,踉蹌著退了兩步,跌坐在鋪著稻草的床上。他笑道:

  「從小我就喜歡你,我知道,你心裡也曾經有我。我願意為你死,願意喝下你冒險送來的毒酒,你卻連抱我一下,都嫌會沾上我的血。」

  「表哥......我......」

  「你要親手餵我喝下,死我也認了。」

  元佑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他將酒袋遞向胡善祥。

  胡善祥沒想到,一向不善表達的表哥,此時卻變得矯情起來。

  無奈之下,她只好伸手去接,沒料到元佑卻一把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元佑拿起胡善祥的手,讓她抓著酒袋,往他的嘴邊送。

  胡善祥膽戰心驚的看著他滿是血污的臉,哆哆嗦嗦的隨著他的動作,看他仰頭將酒袋裡的酒,大口大口,喝得一滴不剩。

  牢房門角的一點陰影擴大開來,陰影聚成了一個人影,是個身穿明黃龍袍的男人。

  「賤人!」

  胡善祥如五雷轟頂。

  她驚慌失措的從元佑懷裡站起來,元佑卻一點不奇怪,他在胡善祥將毒酒遞給他以前,就看見那門角有個身影晃了晃。

  既然大家都活得不快樂,還不如一起去死。

  下輩子,我早點娶你。

  胡善祥這才意識到,元佑剛才那番話,都是說給門外那個人聽的,他想讓自己和他一起死。

  她乾笑了兩聲,回頭去看床上的元佑,只見他靠在牆上,頭耷拉著,嘴角的血沫子垂掛在空中,擺來擺去。

  胡善祥伸手過去替他擦掉嘴角掛著說的血,淡淡說道:

  「您已經聽到了,白礬是我讓元佑去下的,您的幾個妾室,已經不能生育。不過這有什麼關係,您是皇帝,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您殺了我吧。」

  「殺了你?讓你和這個男人一起去投胎,雙宿雙棲?不,朕不會殺了你。」

  皇上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他不再看胡善祥,轉身向外走去。

  翌日,廢后詔書當朝宣布,所列罪狀,令大臣無話可說。

  胡善祥被移出坤寧宮,搬到了東華門邊那個平時臨時停靈的冷宮裡。她宮裡的梨花、荷花,陪著她一起進了冷宮。

  大公主送到太后膝下撫養。

  張太后摸摸大公主的頭,示意宮女將她抱走,轉頭對驚恐不安的嘉興道:

  「早就跟你說過,安安分分,不要和你皇嫂找這個那個的麻煩,好在寶應走了,否則,你會和胡善祥一樣的下場。」

  嘉興跪下,抱著太后的腿哭到:「母后,熱孝已過,您把我嫁出宮吧,嫁給井源!他喜歡我!我願意嫁給他!」

  張太后嘆了口氣,像摸大公主的頭那樣,輕輕的撫摸著嘉興長公主。

  花蕎聽了胡善祥和元佑的事,長長嘆了口氣。

  兩個相愛的人,能最後走到一起,是多麼不容易。

  她往旁邊重重一靠,呼延錦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她將臉埋進他懷裡,扭啊扭的一頓亂擠。

  呼延錦笑道:「你老老實實的,我就給你看一樣東西。」

  「是什麼?」

  花蕎立刻跳起來,眉開眼笑的向他攤開手心。

  呼延錦從懷裡掏出一張淡黃色的紙,輕輕放在她的手心裡。

  她打開一看,是卦姑算出來合適他們成親的三個日子。

  現在兩人的父母都不在,呼延錦也想認真將三書六禮走完,日子定下來,就讓花蕎暫時搬到縣裡的一處宅子住著。

  大婚那天,再將她八抬大轎抬回莊上。

  「你喜歡那一個?」呼延錦將臉湊到花蕎臉旁問道。

  花蕎歪著頭笑道:「那你喜歡哪一個?我們兩人一起指。」

  兩個人的手指頭碰在了一起,都指向了三個日子中,最接近的一個:

  明年的三月十七。

  初冬已至,暮春咫尺。

  花蕎搬到縣裡住有個好處,就是離他們的濟世醫館近,她每天沒事,就到醫館裡跟陳大夫學習。

  劉師兄本不屑於與女人為伍,可她們來醫館的時候,頭髮像男子一般,挽在網帽里,戴著口罩、穿著罩衣,和他這位男大夫也沒什麼不同。

  花蕎跟陳大夫學習,不是坐在師傅旁邊,而是讓陳大夫坐在她的旁邊,她先給病人診一遍脈,說出脈象,再由陳大夫診一遍做出判斷。

  雖然時間會久一點,可縣裡的人都願意找花蕎看病。

  有一天,花蕎這邊的病人排了老長,劉師兄那邊卻沒人。

  劉仕波心裡正不舒服,忽然看見花蕎在那裡小聲跟病人說著什麼,還對他的診台指指點點。

  他頓時火冒三丈,衝到師傅面前對著陳大夫喊:

  「師傅!她不來的時候,診所好好的,她一來,就在患者裡面挑撥離間!我們是外地人,她就可以隨意踐踏我們......」

  「行行行,你打住!姑娘說什麼我一清二楚。」陳大夫還沒說完,外面的患者已經叫起來了:

  「表姑娘,我寧願排隊也不想去哪邊看他甩臉子!」

  「是啊表姑娘,小劉大夫上次開給我的方子,吃了三劑不好,再來看,他不但不給我改藥方,還責怪我不按他的醫囑吃......」

  陳大夫看了一眼旁邊的小七說:「替你師兄都記下來!」

  「放心吧,師傅,記小黑帳小七最拿手了!」

  劉仕波差點沒被她給氣死。

  當天晚上,劉仕波悄悄收拾包袱,離開了三江縣。

  陳大夫聽馬炎說,劉仕波行李都沒了,搖搖頭說:「他應該是進京城去找我師弟去了,他一心想進太醫院,就讓他去碰碰壁。」

  劉仕波走了,花蕎帶著幾個師弟、師妹們,分成兩組來學習,一組跟著師傅看病人,另一組就跟著蕊兒學習急救、認識人體內臟、骨骼。

  沒有病人的時候,陳大夫也過來學習外科知識。等他看到花蕎教他們如何練習縫針,才知道,花蕎熟練的技術,是從何而來。

  呼延錦:不,您不知道,師傅說,大體老師才是她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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