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給個面子

2024-10-05 23:40:43 作者: 中年少女雲

  蘇府。

  蘇卿月一進門就看見黑著一張臉正坐在大廳的魏氏和她那弱不禁風的妹妹,不由嗤笑:「看來那掌柜還是跑來告狀了,速度夠快啊。」

  「混帳!」蘇時鴻的嗓門一如既往的洪亮,未到前廳,先聞其聲:「那個鋪子你母親管了那麼久,你說撤人就撤人,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

  「可是,父親你是不是認錯了一件事。」蘇卿月的眼神帶著嘲諷:「我的母親可是已經死了,她算哪門子的母親。

  還有,那個鋪子是我母親的產業,我有沒有資格管,還輪不到你來說。」

  她頓了頓,繼續咄咄逼人:「我母親的嫁妝,你拿去幹什麼了?她那個鋪子的盈利又哪去了?全給我還回來!今天沒個說法,我就鬧到全京城的百姓那去!」

  方才還當著透明人的蘇綰月假裝擔憂地說:「姐姐,聽說永安王重傷仍然癱瘓在床上,你這般沒了夫家的依靠,還是聽父親的話吧,免得以後身後沒個人照應。」

  一聽到她這話還牽扯到了王爺,白束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衝上前,卻又被蘇卿月拉住了手腕,她瞧見自家王妃沖她搖了搖頭,也明白是自己衝動了,復而沉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又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她要去找王爺!她要告訴王爺,王妃被欺負了!

  

  蘇綰月這話無疑是讓魏氏和蘇父高漲了囂張的氣焰,畢竟一個癱瘓的王爺,又能管到哪裡去呢,最後還不是要靠他們娘家人!

  「你怎麼忍心朝我要錢,蘇府這些年短了你什麼吃喝?吃穿住行都是我在包辦。」魏氏洋裝抹了抹淚。

  她們母女一個路子的,都是避重就輕,大事輕拿輕放一下子就過去了。

  一個字不提當年她這個大小姐在蘇府過的是什麼貧苦日子,若不是外祖仍在,他們忌憚於勇毅候府的威脅,只怕她現在已是一縷孤魂了。

  蘇卿月冷笑一聲,攥著手壓抑自己的恨意:「永安王怎麼樣都不是你們說的算,說這些不如想想怎麼還錢吧。單是補貼家用的,就有足足萬兩,甚至還沒算上鋪子虧空的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名聲和財產,你們要哪個?總不能全要吧。」

  「你個不孝女!」蘇時鴻沒想到蘇卿月還敢頂撞他,他怒極了,飛快上前幾步想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手卻在半空中被另一隻手攔下了,他順著手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永安王越玄翼的臉!

  「你怎麼來了?」剛剛沒反應過來,差點被甩巴掌的蘇卿月還有些懵地問道,白束躲在她的身後,深藏功與名。

  「聽說我的王妃被欺負了。」越玄翼鬆開蘇時鴻的手又坐在了輪椅上,身後推著輪椅的人是楚青,他掃視了一眼場上的所有人:「沒想到蘇府的教養便是這樣的,動輒打罵王妃,這是難不成在打我的臉嗎?」

  蘇時鴻的臉都發白了,他哪敢說是啊,他還是惜命的。

  「王爺誤會了。」蘇綰月看著越玄翼的眼神仿佛要化出水了,眼眶微微泛紅,那淚欲落不落:「姐姐聽說王爺重傷一事,和父親起了些爭執,父親只不過是有些激動罷了,畢竟姐姐說的那些話……」

  「行了,閉嘴。」這番話讓本就煩躁的越玄翼更加無語:「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一個繼室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評論你的嫡姐,果然,沒家教的東西就是上不得台面,長幼尊卑的道理,難道蘇大人沒教過你嗎?」

  這話把在場的人幾乎都罵了進去,但他們即便這樣了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敢在心裡暗暗腹誹,只有蘇綰月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她一直用那春水般的眼神望著越玄翼,希望能得到他的憐惜,最後被不耐煩的永安王評價道「真醜」。

  「所以,蘇大人可以說說,這是發生了多大的事。」越玄翼挑了挑眉:「以至於要掌摑我的王妃,絲毫不給我這個王爺一個面子。」

  蘇時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事已經影響到蘇府的顏面了,但他瞧見越玄翼帶著殺氣的眼神時,渾身一抖立馬把剛才的所有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包括他為什麼要掌摑蘇卿月的事,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他把所有事情歸結為是魏氏一人的錯。

  他這麼害怕是有原因的,和普通人不一樣,經歷過戰場的越玄翼,即使坐著輪椅,但那個殺氣仍舊猶如實質,壓迫感極強,像對付蘇時鴻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最是有用的。

  「所以,令夫人是想與市井無賴一樣,坑蒙拐騙,欠錢不還?」越玄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空手套白狼啊——」

  「不過。」他話又一轉:「魏夫人應是不會拖欠王妃的錢的,您看我說的對吧?」

  一個疑問的話硬是被他說成了肯定的語氣,但即使他雙眸含笑,在場也沒人會覺得他是個好欺負的人,這可是戰場上的鐵血王爺!誰能質疑他,哪怕不是不要命了。

  「對……是這樣的。」魏氏顫顫巍巍地笑了笑:「我怎麼會拖欠卿月的錢呢,只是現在府上確實是不充裕,拿不出錢來啊。」

  「那便打個欠條吧。」蘇卿月笑眯眯從旁邊拿出紙和筆遞給她:「母親,你可要好好寫啊,白銀兩萬六,一分不少地寫下去。」

  魏氏拿著筆,看了看越玄翼,咬咬牙,一筆一划地寫完了這份欠條,在蘇卿月的強烈要求下,還蓋了個手印。

  蘇卿月拿到這份新鮮出爐的欠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下她總算是拿回了她母親剩餘的嫁妝,了卻了一樁心事。

  越玄翼看見事情解決,便也先告辭了,他的身體在剛剛就已經開始發抖了,這次上的是在是有些重了,以至於他只能靠毅力撐著站起那麼一小段時間,後面只能坐在輪椅上。

  他走後,蘇卿月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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