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生壞種,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2024-10-05 23:22:58
作者: 夢咻咻
沈疆還沒進病房,就聽到徐歲苒和白軻的笑聲。
管家提著餐盒,眼底欣慰:「好久沒見苒小姐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沈疆睨了一眼過去,搶過他手中的食盒,聲音冷霜:「沒事你就回老宅去呆著!」
管家平白遭了嫌棄,卻是樂呵笑著:「好,沈先生您慢些走。」
音落,便佝僂著背,慢慢離開了。
近鄉情更怯,沈疆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卻是生了逃跑的心思,可是他卻不得不直面一切。
他深提一口氣,推門而入,冷著臉看著白軻的後腦勺:「在聊什麼?怎麼這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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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歲苒和白軻口中的話語瞬間戛然而止,白軻感受到了後背如被毒蛇盯上的冷意,訕笑道:「沒,沒什麼。」
「沈先生您忙完了?苒小姐剛還和我提起您呢,您坐,您們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他極有自知之明的溜之大吉,留下一臉懵逼的徐歲苒,暗自給他這個落荒而逃的隊友扎小人兒。
沈疆看著徐歲苒的面色,聲線冷沉:「對著白軻就能笑得出來,到我這兒,就只剩下了一張冷臉?苒苒,你是不是搞區別對待了?」
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斤斤計較著。
徐歲苒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對啊,怎麼了?不是小叔你說的,我們長大了,要學會和對方保持距離嗎?」
一句反問把沈疆將在原地,他張了張嘴,卻只剩下乾巴巴的一句:「既然你狀態恢復得不錯,不如就接手一半公司的事務,再多處理處理看看吧,免得過段時間身子好了,生疏了。」
「哦,好。」徐歲苒態度懶散,在沈疆的詫異下,忽而打起了直線:「我還以為小叔你吃白軻的飛醋,想要和我更進一步呢。」
沈疆神色一滯,薄唇一抿,轉瞬正色說:「苒苒,不要亂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啊,我說的是自己的心裡話。」徐歲苒一臉認真地看向沈疆,直勾勾的視線裡帶著毫不遮掩的愛意。
沈疆不過掃了一眼,就徑直挪開視線,言明態度:「苒苒,下次你不要再和我說這些了,我們永遠都只會是叔侄關係,不會有其它的。」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後,我會徹底離開徐氏集團,離開華夏,去做我想做,該做的事情,我們從來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兒。」
直白的話語中透露著他毫不掩飾的冷漠,窗外的雨突然噼里啪啦砸了下來,震耳欲聾,比如萍找她爸要錢那天晚上下得還要大。
徐歲苒的心像被幾條大繩子綁住拉緊似的,疼得近乎無法呼吸,她面色發白,卻仍堅持著問:「真的沒有任何可能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們一個機會呢?」
沈疆沒有回答,他放下食盒,用轉身離開表達了他的想法和立場,不過在關門那刻,眼底的淚徹底控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他們也沒有血緣關係,只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做過一個承諾。
他會用他的一生,守護保護愛護徐歲苒,並絕不會對徐歲苒起任何的念頭,他得說到做到,要不然未來無顏面對徐家父母。
他同樣也不希望,未來的徐歲苒會因為他而深陷任何的困境之中。
沈疆在攝像頭盲區抹了把淚,除去眼眶通紅外,再無任何異樣。
劉醫生出現時,神情恭敬透著幾分難堪:「沈先生,張叔的嘴巴太嚴了,他一定要見到苒小姐才肯說,不然就寧死不屈。」
沈疆眼底划過稍縱即逝的晦澀,開口:「帶我過去看看!」
他倒是要看看,是張叔的嘴嚴,還是他的刑具硬!
沈疆的態度出乎劉醫生的意料,劉醫生忐忑不安的帶著人往前。
張叔再看到沈疆的身影時,忽而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不自覺流了出來。
他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蠱惑意味:「沈先生,這些年你一定很好奇吧,為什麼徐家父母一直反對你和苒小姐在一起,甚至當年逼迫著你在祖先面前跪下,讓你發誓不會喜歡上苒小姐,不會和她結婚生子。」
最想知道的事情,被人以輕描淡寫的姿態說出。
沈疆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各種刑具折磨得苦不堪言,渾身狼狽的張叔,聲音中不自覺染上寒意:「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自然是你一直不知道的了。」張叔輕輕一笑,那雙眸中透露著一股微不可言的睿智和深邃。
沈疆漆黑的瞳孔有如一張黑網,隨著腳步前移,慢慢緊鎖張叔,聲線嘶啞:「你想要什麼?」
「我手頭上有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想知道的原因,以及徐氏集團那些股東的一些相關證據,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活著見到苒小姐,我有一些話,只能對她說。」
張叔回話時,那張清瘦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在說一件最平靜的事情。
沈疆眉心擰成一團麻團似的,亂糟糟的,好半響過去,才啞音道:「好,准了。」
只三個字,張叔面上的笑容就瞬間綻放到了最大,他緩緩道:「三十幾年前,整個華夏的醫學界上多了一個規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查詢人的染色體。」
「這麼多年,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基因有些問題吧?如若你和人發生關係,對方有孕,很容易出現染色體異常,生出患有XYY綜合症的嬰兒。」
「攜帶有那樣染色體的人,在那個年代,會被所有人定義為天生壞種,骨子裡的壞是不可治癒的,他們不想苒小姐面臨決定胎兒去留的問題,更不想她過上艱難的日子,故而隱瞞了這一真相。」
「他們原本以為,按照你的性格,讓你娶妻生子,會是難上加難,可是誰知,你早就對徐歲苒產生了非分之想,在你十幾歲的時候,或者更早。」
張叔聲音很輕,但每一句都像是有一把錘子在重重地敲擊著沈疆的心臟,他疼得蹲了下來,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
過去很久,他才站起身來,佝僂著背,似乎在承擔著巨大的痛苦,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空蕩蕩的房間中流傳著他冷漠的聲音。
「晚點苒苒醒了,我會安排她過來見你,但你要做好準備,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