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關人等

  跟班們相視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徐歲苒卻突然倒了回來，一巴掌扇在程曉曉臉上：「我比較任性，多擔待些啊，嬸嬸。」

  徐歲苒後面兩個字拉得很長，且一臉譏諷。

  程曉曉又驚又怒，卻只能以手掩面，快速遮掩恨意，眼裡像含淚花，一晃一晃的，見著跟班們想要替她出氣的模樣，又抬手假意攔了攔。

  這波人設她必定得立穩了，徐歲苒打的是她的臉，又何嘗不是沈疆的臉？終有一日，她會讓徐歲苒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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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歲苒冷眸落在幾人身上，傲氣矜貴，不發一言卻足以凍住眾人想要往前的動作，現場靜得落針可聞。

  程曉曉看到這一幕，心中氣極，也只能忍著，目送徐歲苒慵懶離開。

  等人走後，跟班們上前虛假關心：「曉曉，你沒事吧？」

  「徐歲苒也真是的，仗著沈疆的寵愛為所欲為，這樣不管不顧，和毀人姻緣有什麼區別？你就該向沈疆多反應反應。」

  若是和沈疆說有用，自己何必受這個苦？

  程曉曉心酸至極，苦澀扯扯唇角：「沒事兒，晚輩嘛，總會慢慢懂事的，沈先生他也要顧念苒苒父母當年的養育之恩。」

  「聽曉曉你這話的意思，徐歲苒她經常為難你？是我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京市誰人不知，徐歲苒矯情任性，囂張跋扈，誰也不放眼裡，曉曉你怕是只有抓住沈疆的心，日子才能好過些了。」

  跟班們湊在程曉曉的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或出餿主意，或批判徐歲苒，但真心為她考慮的寥寥無幾。

  程曉曉深提一口氣，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

  「沒事兒，我既然成了沈夫人，就該像沈先生一樣疼愛苒苒，只要我堅持，總有一日她能看到我的真誠。」

  「曉曉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肆意揉捏。」

  「真希望沈疆能夠早日看清徐歲苒的真面目，棄之如敝屐，讓她成為喪家之犬！」

  眾人三兩句就把話題帶過，程曉曉頂著張巴掌臉，也不好再繼續逛下去，找了個理由，散了局，眼底勾起稍縱即逝的得意。

  只要徐歲苒在貴女們眼中的形象越差，以後有什麼事不用自己動手，徐歲苒就會被詆毀得渣都不剩，這件事當細水長流的算計著。

  程曉曉慢悠悠離開了商場，看著手機上的提醒，眉眼一彎，心生一計。

  眼見著要到商場大門了，徐歲苒還是不發一言，白軻側目，眉眼擔憂：「你打她，就不怕沈先生生氣？」

  「我還小，對方能擔待，想必不會告狀。」徐歲苒輕笑一聲，無所畏懼。

  程曉曉一直在她原則線上蹦躂，而且兩人向來不對付，這一巴掌想打就打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無需理會什麼後果！

  至於告狀？她巴不得程曉曉去小叔面前多說幾句呢，這樣她也好根據小叔反應，再對症下藥，快速退了和簡陸的親事。

  徐歲苒打開手機，看著空蕩蕩的聊天頁面，合計著時間，覺得差不多後，就和白軻兵分兩路。

  「你這幾天去哪了？為何一直不回老宅？」

  徐歲苒剛進老宅門，就聽到了沈疆冷漠的質問。

  她在外數日，沈疆一句關心的問候都沒有，她一回來，對方就像提槍炮似的？

  徐歲苒冷笑：「能去哪兒？和白軻纏綿去了唄，畢竟我身體如今這樣的情況……」

  她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瞥到程曉曉出現在廚房門口，臉色瞬變。

  沈疆順著徐歲苒的視線看過去，眼底的寒霜化為實質，死死的鎖定程曉曉。

  程曉曉一驚，猛地退回廚房中。

  剛才徐歲苒那句話的意思……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樣嗎？

  她眼底帶著抑制不住的吃到大瓜的狂喜，並已經設想到，日後徐歲苒臭名遠揚，被沈疆拋棄，她成為風光無二的沈疆心上人的場景。

  徐歲苒清冷的視線從廚房門口轉回到沈疆身上，眼底一片冰涼：「你邀請程曉曉來的？」

  老宅是他們的私密空間，沈疆怎麼能幾次三番讓別人自由出入？！

  沈疆張嘴想要否認，可是徐歲苒已經快速轉身上樓，「砰」的一下關緊房門，還「吧嗒」落了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站在一樓，看著徐歲苒緊閉的房門，心中有氣難以疏解。

  他沒邀請程曉曉來老宅，可程曉曉卻出現在老宅，還是月黑風高夜，除去程曉曉自作主張外，別無其它可能。

  沈疆眉目擰緊，神色煩躁。

  程曉曉不知死活出現拱火：「沈先生，苒苒剛才所言……」

  沈疆轉身，如寒冰的警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不過小孩子隨口氣性話罷了，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程曉曉心中委屈，面上卻一副擔憂模樣：「可苒苒不小了，這般口無遮攔怕是不好，今日若……」

  「苒苒如何，不用你管，以後你也不要自作主張來老宅。」沈疆冷聲打斷她的挑撥離間，吩咐：「來人，送客！」

  程曉曉眼眶瞬間紅了，低頭吸鼻子囁喏：「今天是我們確認關係一個月的紀念日，我想準備燭光晚餐……」

  「不必。」沈疆扯了扯領帶，隨意靠在沙發上，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也懶得聽她廢話。

  管家識趣上前，做出把人往外請的動作。

  程曉曉心灰意冷，一步三回頭，期待能得到沈疆的一點憐惜。

  沈疆雙手支撐著太陽穴，心煩意亂，沒一會兒就起身想要去找徐歲苒，回頭卻看到程曉曉還在客廳中磨磨蹭蹭。

  他聲線清冷：「以後無關人等，不要隨便放進老宅，苒苒不喜歡。」

  話落，人也一步步踩上樓梯，頭也不回。

  最後五個字，就像當頭一棒，砸在程曉曉腦門上。

  她淚水溢出眼眶，落荒而逃，鑽上院門前的寶馬。

  徐歲苒不過是一個沒爸沒媽的落魄千金罷了，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沈先生的偏愛？仗著一起長大的情誼胡作非為，還毀了她精心準備的一切！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