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下毒的是李瑤
2024-10-05 23:00:13
作者: 淺意
陸苓今日才發現自己是這樣了解雨靈公主,在見到她後,她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認出她不是雨靈公主。
可能是因為自己太了解酒兒,所以對與酒兒長得一般像的雨靈公主的外貌身形也很了解。
她躲在窗外,見到雨靈公主不對直接跳了出來。
「宋橘,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將宋橘嚇了一跳,櫻落這時正走進來,趕緊將陸苓往外面拉:「陸小姐,你怎麼進來了?我家殿下不想被人打擾。」
陸苓掙扎著:「那不是雨靈公主,是宋橘。你快放開我,你難道連你們自己的公主都不認識了嗎?」
櫻落:「陸小姐,這不關你的事。」
陸苓不肯放過:「宋橘不是已經跟我哥哥離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雨靈公主去哪裡了?」
陸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宋橘在這裡,那跟陸槿離開的人是誰?陸槿不可能有沒有帶上宋橘都不知道,而且見宋橘的樣子,她並非被迫,她又怎麼會願意呆在這裡?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要對我哥哥不利?」陸苓喊,「我要去告訴皇上——」
陸苓的聲音太大,櫻落將她的嘴捂住。
陸苓驚恐地看著她,她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自己這次是一個人翻牆進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如果將自己殺了都沒有人知道。
眼看櫻落要將她拖進去,她雙手亂抓,用力掙扎。
櫻落將陸苓拖回房中,嘆口氣道:「陸小姐不要聲張,這件事長寧侯知道。」
陸苓眨著眼睛看她,櫻落見她不再掙扎吼叫,將她放開。
「我哥知道?」陸苓一臉問號。
櫻落點頭。
陸苓:「那……怎麼會?為什麼?宋橘在這裡,那雨靈公主呢?」
櫻落:「陸小姐只要當這裡的是殿下就行。」
陸苓的腦袋轉了又轉:「雨靈公主不會是跟我哥離開了吧?」
櫻落沒有回答,陸苓又看向宋橘,宋橘同樣沒有否認。
雨靈公主真的跟自家哥哥離開了,可是他們兩不是不合嗎,到御瀾山莊的那天都差點打起來。
所以他們兩到底是合得來還是合不來?而且他不是喜歡宋橘嗎?
陸苓皺起眉頭。
「我哥和公主去哪了?」她問。
櫻落搖頭:「這件事不但與我家殿下有關,還與長寧侯有關,希望陸小姐能瞞住此事,不能讓他人察覺。」
陸苓:「我可以不跟別人說,但你要告訴我到底怎麼——」
這時外面突然來人通報說李瑤來了。
櫻落讓人回話就說公主已經睡下,可是李瑤不肯走。
陸苓不耐煩的看外面一眼,提著裙子走了出去。
「你叫什麼?公主都已經睡下了,我都要離開了。」陸苓對李瑤道。
李瑤見到陸苓就皺起眉頭。
「我是來看望雨靈公主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李瑤道。
陸苓:「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那日定要與公主比射箭,公主就不會受傷,現在卻說來看她,你是真心的嗎?」
「大家都知道你喜歡育王,但是育王喜歡雨靈公主,你就是嫉妒她。」
「你——」李瑤被氣得不輕,「你胡說。」
陸苓:「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你敢說你沒有故意為難雨靈公主?」
李瑤:「我不跟你爭,雨靈公主既然睡下了,那我改日再來。」
雪寶沒有帶著酒兒的人攔截到賀清,但是它自己被賀清給抓了,還讓賀清帶路,讓它帶他去找酒兒。
他收到了陸槿的信,信中沒有明說雨靈公主就是酒兒,可賀清收到信後立馬趕了過來。
酒兒與陸槿已經踏上了回御瀾山的路,中途休息,陸槿去河邊取水,酒兒獨自等在馬車內。
突然窗口的帘子一動,一個雪白柔軟的東西落入她的懷抱。
「雪寶!」她高興地喊,可突然感覺渾身無力,立馬閉住氣可已經來不及,下一瞬已經無力的倒了下去。
陸槿取水回來,看見賀清站在馬車邊,道:「賀前輩。」
賀清冷冷地應了一句。
陸槿看向馬車,馬車內安靜得不正常,他趕緊跑過去掀開帘子,見酒兒倒在馬車裡面,旁邊還蜷縮著消失了幾天的雪寶。
他趕緊將她扶起來:「小酒。」
「她沒事,身子虛了點,但死不了。」賀清道,「死丫頭,命還挺大。」
陸槿眉頭微蹙,「前輩檢查她的身子也不用將她弄暈吧?」
賀清:「這樣不是更加省事嘛。」
陸槿:「小酒醒來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前輩,兩年前的事她還在記恨著,今日又將她放倒。」
賀清咂咂嘴:「兩年前不關我的事啊,我都是聽你的,你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我。」
酒兒昏睡了一個時辰才起來,醒來時是在陸槿懷中。
「醒了?」陸槿撫著她額邊的鬢髮。
酒兒眨了眨眼睛:「剛才有人用了迷藥。」
陸槿勾了勾唇:「是賀前輩。」
酒兒擰著眉毛緩了下,看向馬車外面,陸槿現在在裡面,那外面趕馬車的就是賀清了。
她坐起來,抬腿往外面踢一腳。
外面哎喲一聲,賀清沒防備,險些從馬車上掉了下去。
酒兒探出腦袋,對賀清大喊:「你還敢對我用藥。」
賀清扶著腰:「哎喲,我的腰。死丫頭,你不能這麼沒良心,是姓陸的那個小子讓我乾的,我是被他逼的,我也是受害者。」
酒兒:「他能逼迫你?你什麼時候那麼老實過?」
賀清:「那我也是為了救你的命,而且主謀是他。」
陸槿拉住酒兒:「我們不跟前輩一般見識。」
妝獵明日結束,到時候大家會一起啟程回都城,所以酒兒需要趕在今日晚上回到御瀾山。
陸槿只送她到御瀾山腳下,另有人接應酒兒回御瀾山莊。
賀清跟著陸槿一路。
分別時,陸槿囑咐酒兒:「萬事當心,不能再冒險,你可以隨意傷別人,但是不能再傷了自己。」
酒兒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更何況我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在。」
陸槿撫著她的臉看著她,有些不捨得。
賀清看著他們忍不住翻一個白眼:「不過就兩三日,立馬又能見到了,整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酒兒瞪他一眼,示意他住嘴,然後看向陸槿,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我走了。」她轉身朝著御瀾山莊而去。
酒兒回來了,宋橘就不能再現身,需要跟著陸槿一道離開。
櫻落讓人將她送下御瀾山與陸槿會合,等她上了馬離開,育王卻從一處樹叢後走出來。
「殿下,宋橘果然沒有離開,一切都是長寧侯偷梁換柱,將雨靈公主哄騙了出去。」他身邊的侍從趙平道。
育王看著宋橘離開的方向,目光里是白日見不到的陰鷙。
陸苓知道雨靈公主其實與陸槿暗中關係不尋常,對她更加親近了些,再加上雪寶回來了,回都城的路上,她直接跟酒兒他們走在了一起。
一切都比較順利,只是在回程的當天晚上,育王找到了她。
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酒兒看了出來,讓其他人都退下,只留櫻落在身邊。
育王這才說道:「公主,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是有關你上次在宮中宴會中中毒之事。」
酒兒蹙眉:「榮貴妃不是已經查明了真相,是一個宮女所為,將本要下給李瑤的藥端給了我嗎?」
育王垂眸沉吟:「事實並非那樣,說到底這件事還與我有關,是因為我公主殿下才中的毒。」
酒兒:「此話怎講?」
育王頓了頓道:「其實那天下毒的是李瑤,她有意試探你是否能中毒。」
酒兒皺眉,疑惑地問:「育王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要是個人服了毒藥都會中毒,這還用試探?」
育王:「公主應該知道怡陽公主的遺女酒兒。」
酒兒點頭:「聽說過,兩年前她的身份被發現,後來死在了大京的牢里。」
育王:「就是因為這個,那酒兒是一個奇人,不但擅長醫毒之術,而且百毒不侵。」
酒兒驚訝:「有這樣的事?」
她是真的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百毒不侵之事竟然這麼多人知道。
育王點頭:「而公主與當年的酒兒長得有十分相信,李瑤懷疑公主就是酒兒,於是下毒試探。」
酒兒做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酒兒可是兩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死在大京,你們應該很清楚。本宮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我是酒兒的鬼魂我自己都不知道?」
育王:「本王也覺得這種想法很荒謬,公主是公主,當年的酒兒是酒兒,相距了兩年多,又是陰陽相隔的兩人,即使樣貌再像也不能混為一談。」
酒兒點頭:「還是育王明白。」
育王:「可是,李瑤卻想不明白,她那日用毒藥試探了公主,導致公主中毒,後來榮貴妃查出來,為了保護李瑤,將此事瞞了下去。」
酒兒氣憤:「榮貴妃竟然這般包庇李瑤,太過分了,她將我們惜山置於何地?」
育王抬手:「公主稍安,這件事因我而起,李瑤是因為我與公主走得近,心中怨恨,就想試探公主,所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在知道真相後,本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你。」
酒兒:「育王殿下,這怎麼能怪你,都是李瑤的錯,我初來大京才不過幾日,她就這樣怨恨。」過了會,她想突然才想起來,問,「育王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育王:「幾日前,公主不是在射箭時傷了臉,我覺得此事蹊蹺,就暗中派人調查,當時李瑤是與你最近,也是她邀你去射箭,所以我最懷疑的就是她。」
「調查中無意中聽到了榮貴妃與李瑤的對話,榮貴妃質問李瑤那日弓箭上的手腳是不是她做的,還提起了上次宮宴上下毒的事,榮貴妃親口說是李瑤所為。」
酒兒氣憤難當:「育王可有證據?這件事本宮定不能善罷甘休,必須讓皇上給一個說法。」
育王搖頭:「我手上還沒有證據,可如果公主想將真相說出來,我可以作證。」
酒兒:「如何作證?育王當時是偷聽得到,而榮貴妃又是皇上最喜歡的妃子,皇上如果知道了恐怕還會怪罪育王殿下。」
育王激動地站起身:「本王不在乎,只要公主想,本王可以不顧一切地幫助公主。」
酒兒向他走近幾步,對他很是感激地笑了笑:「育王殿下相幫我,我心中很感激,可是我也不能害了殿下你。」
「今日育王殿下能告訴我這些我已經很感激,怎麼還能將你牽連其中。」
育王:「我不介意——」
「殿下,」酒兒打斷他,「月肜知道殿下對月肜是真心實意,殿下的恩情月肜一定會記得。」
酒兒故意與他親近,直接在育王面前稱呼自己的名字。
回到都城是第二日下午,酒兒與陸苓分別,回了公主館驛,到了館驛發現賀清已經住在了裡面,應該折騰地不輕,館驛中的人見到他臉色都不太好看。
晚上陸槿尋來,酒兒將育王的事與他說了。
酒兒問他對此事的看法。
陸槿沉吟:「李瑤下毒之事應該是真的,育王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與你拉近關係,表明他是站在你這邊,願意護住你的,他想與你在同一條船上。」
兩人一旦有共同的秘密,關係自然就會親密很多。
酒兒:「可是他就不怕我真的去跟榮貴妃和李瑤對峙?」
育王雖然想與惜山和親,可是酒兒現在並沒有選定他就是和親對象,他現在卻將此事告訴她,就相當於跟李瑤鬧翻了,如果自己最後沒有選他和親,那他就會落得兩手皆空,將李瑤這個最後的底牌也失去。
賀清插嘴:「那你去跟榮貴妃和李瑤對峙了嗎?」
酒兒搖頭
陸槿:「他賭的就是這個。」
酒兒:「那不是虧了。」
陸槿笑了:「也不虧,只要知道了他的動機,他後面的行動就好推測了,只是李瑤如何知道這件事?她的試探只是她個人的行為嗎?」
酒兒抿了抿唇:「育王都知道了,估計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她撐著下巴:「現在育王有意對我示好,我應該要給一些適當的回應吧?」
「不行。」陸槿立刻否決。
酒兒:「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在御瀾山莊我裝鬼用迷幻藥讓李瑤以為我母親復活,想看李正裳什麼反應,可是他好像沒什麼反應啊。」
陸槿還沒有回答,聽到李正裳名字的賀清突然很是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酒兒記得以前在他面前提李正裳時,他也是這副表情。
酒兒看他一眼:「賀老怪,你幹什麼?你跟李正裳有仇啊?」
賀清搖頭:「我跟他有什麼仇,你們在調查他?」
酒兒點頭:「他是司空府案的罪魁禍首之一,可是始終找不到他與司空府的交集在哪裡。」
賀清吹鬍子瞪眼地看她一眼:「為什麼要交集?他既然是罪魁禍首,那就將他放倒就好了,只要抓在他的任何罪證都行,為什麼要糾結於是不是與司空府的交集?難道跟司空府沒有關係的罪就不是罪了?」
賀清這樣一說,酒兒頓時覺得豁然開朗。
對啊,為什麼要糾結在他與司空府的關係上面,先將他扳倒再說,只要撕開一個口子,其它口子就好撕開了。
「可他有什麼罪呢?」酒兒看向陸槿,「侯爺,你有調查出什麼嗎?」
賀清這時大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於是酒兒問他:「賀爺爺,你是有什麼線索嗎?」
賀清立刻笑起來,神秘兮兮地走到他們面前,低聲說:「我知道他一個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