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賣了

2024-10-05 22:46:16 作者: 淺意

  「說的就是你,癩蛤蟆。」

  全場的嘲笑聲更加大了,身邊的姑娘也都笑起來,向她投來鄙夷的眼光。

  酒兒瞪她們一眼,又瞪向二樓的罪魁禍首。

  那人身穿一襲白色絲緞長袍,內里橘黃色的衣襟外露,很是張揚高調,長相嘛還算俊秀,但一臉紈絝相,身子斜倚,滿臉嘲弄,一看就是欠揍的樣子。

  自己剛才雖然跳得不好,但也不至於像他形容的,像只癩蛤蟆吧。都是他,害得自己當眾出醜,淪為大家的笑柄。

  「還是只會瞪眼的。」那人笑著用摺扇指著她。

  

  台下的人跟著起鬨:「樓上那位公子你可小心啊,這姑娘看著可是會咬人啊。」

  那人手拍欄杆:「會咬人的才有意思。」

  大廳眾人聽出了那人話外的意思,又是哄堂大笑。

  酒兒雖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這麼多人笑她,就已經夠讓她丟臉的。

  眼神如果能殺死人,那樓上那人估計已經被酒兒殺了千百遍了。

  眾人笑聲過後,樓上那人又開口:「不過這姑娘靜佇在那倒是有幾分清韻,幽幽帶著桀驁,由自半遮面,一現抵為緣,這莫不就是藍曇吧?」

  酒兒覺得這人倒是挺能胡扯,竟然能從她身上扯到藍曇,還被他扯中了,剛才被打暈的女子就說她代表的花卉就是藍曇。

  「揭開面紗,我倒要看看面紗下是如何模樣,是真的如曇花般一現可傾城,還是如舞姿般只會張牙舞爪。」那男子喊道。

  台下其他人跟著一起起鬨,要酒兒摘去面紗。

  酒兒又氣又惱,緊張的死死拽住袖口。

  這人怎麼回事,是故意跟她過不去吧,現在揭開面紗,輕風閣的人立刻會發現她不是霜霜,事情敗露,她如何脫身。

  整個大廳都是喊叫她揭開面紗的聲音,但酒兒卻站在那紋絲不動。

  台下的媽媽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見她沒有動靜,笑著走上台打圓場。

  「各位公子如此熱情,弄得姑娘都害羞了,姑娘初次登台,諸位公子別見怪。」

  她走到酒兒面前,在離酒兒極近的距離掐了她一把,咬牙道:「死丫頭,皮癢了是不是?這時候裝什麼清高,周公子欽點了你,大家也都看著,快給我揭掉面紗。」

  酒兒痛得皺起眉心,看媽媽一眼。

  媽媽吃了一驚,手下的姑娘哪個敢這樣瞪視她的,她立刻怒目回視:「怎麼?想造反?」

  酒兒緊抿著唇,心一橫,抬手將面紗揭掉。

  大廳內頓時安靜了,台下的眾人在欣賞酒兒揭掉面紗的容貌,媽媽則是愣在了當場。

  這女子誰啊?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霜霜。

  而二樓一間包廂內,兩名男子看到酒兒的相貌後同時驚訝地站起了身。

  「夫人?!」青山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地輕呼出聲。

  陸槿坐在包廂更深處,面色冷厲,眼眸中暗涌滾動,死死盯著酒兒的面孔。

  揭掉面紗的酒兒此時卻膽大起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微仰著頭,看著媽媽。

  她賭她不會現在揭穿她的身份,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打她自己的臉,砸她自己的場子。

  果然,媽媽也是短暫的震驚,隨即眉眼一展,轉身對著台下眾人道:「各位公子可看清藍曇的樣貌了,可是真如曇花一般,一現可傾城?」

  「藍曇姑娘看著面生啊,媽媽,你有好東西竟然還藏著。」台下有人說。

  媽媽掩面一笑:「我們輕風閣的好東西可多著呢,錢公子以後可更是要常來才行。」她又轉向二樓的周子沐,「周公子真是好眼光,我們藍曇可是輕風閣新進的花首。」

  周子沐扶欄觀望良久,最後一招手:「把她帶上來。」

  按照慣例,誰猜對了姑娘所代表的花卉,就可以得到這位姑娘。

  有人走上台引酒兒去二樓周子沐的包廂,這時二樓一處包廂的鈴鐺響起,是有人要叫價。

  輕風閣的慣例是猜對姑娘所代表的花的人可得到這位姑娘,但如果此時有人叫價,能開出更高的價錢,那自然是價高者所得。只是猜花只是一個遊戲,一般沒有人會過後再開高價,畢竟平日裡來也一樣,何必在此時多花那些錢。

  酒兒完全不明白狀況,正要下去,但隨著鈴聲響,胳膊又突然被媽媽攙扶住。

  媽媽帶著她向前幾步,走到高台中間,看著二樓剛才響鈴的包廂,神情雀躍地說:「曇花一現是難得的景觀,有緣人才得一見,二樓景字號房的公子真是好眼力。」

  酒兒順著她的話看向景字號包廂,紗簾垂著,看不清裡面情形。

  媽媽又看向周子沐:「周公子,您先開價。」

  周子沐猜中了姑娘所代表的花名,所以有優先開價權。

  周子沐打量了下酒兒,摺扇一敞:「一百金。」

  景字號房的人沒有開價,其他人到搶先叫價了。

  首先就是剛才的那個錢公子:「一百五十金。」

  「一百八十金。」

  「兩百金。」

  ……

  「一千金。」景字號房的人喊價。

  在場的人都是一聲輕噓。

  這藍曇姑娘長得是貌美,但就剛才的舞技來看也不值一千金啊。一千金,都足可以讓曲水城的花魁陪侍一番了。

  「一千五百金。」周子沐當仁不讓,伸著脖子看向景字號房垂下的帘子,想看清裡面的人,但裡面光線灰暗,只能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三千金。」景字號房的人繼續叫價。

  屋內的眾人又是一陣唏噓,開始重新審視起酒兒,這姑娘莫不是真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們只是還未察覺?這樣一看,酒兒站在台上是要比其他姑娘更加脫俗,也的確是別有一番韻味,剛才的舞技也沒有那麼笨拙,反而是獨樹一幟。

  「五千金。」周子沐喊。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景字號房,等著他開更高的價。

  那邊卻啞了聲。

  媽媽等了會,見景字號房安靜下來,一拍掌:「恭喜周公子,今天我們藍曇就是您的了。」

  酒兒的目光在景字號房和周子沐的包廂來迴轉動,自己竟然被當成物品一樣被拍賣了,更讓她吃驚的是還拍出了五千金的價格。

  五千金啊,普通老百姓幾十輩子都賺不來的錢,就在他們來來回回之間就沒了,不過……不知道這五千金自己能有多少分成。

  景字號包廂內。

  青山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公子,剛才……那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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