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投江女

  薛桓和盧湛則是運掌如風，朝剩餘的黑衣人攻去，竇含笙也抽出金錯刀，見縫插針。

  很快，他們仨就占了上風。黑衣人則是節節敗退，盧湛和薛桓正打算抓住一個活口，其餘的人全部咬毒自盡了。

  他們細心的從黑衣人身上翻找物什，可惜一無所獲。

  「是暗衛，就是不知道屬於哪一部。箭矢也是最普通的那一種，獵戶也可以用的玩意兒。」薛桓拿出夜明珠仔細觀察箭矢，

  「看樣子，我們今夜的行蹤暴露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告的密，齊王有危險嗎？」竇含笙憂心忡忡。

  「齊王有免死金牌，除非改朝換代，否則誰也動不了他。至於是誰？盧府的人最可疑。」薛桓撐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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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湛的臉在柔和的燭光下明明滅滅，顯然，他也在考慮誰是內鬼。

  「回吧，不然保不齊又來一批人，浪費梁含的毒藥。」薛桓看著一臉沉思的竇含笙，「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呢？」

  「還行。」

  「主子，屬下來遲了。」林江一臉羞愧，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林海林河已經離京，現在就林湖和林江在身邊。

  暗部的人輕易不會出現，這也是盧湛的底牌。

  盧湛沒說話，他審視的打量著林江和林湖，他們二人坦坦蕩蕩的任其打量。

  「無事，回吧。」盧湛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

  「是，主子。」

  他們原定約好的在青弋江石拱橋上等，沒想到一個跳河的女人打亂了節奏，那個女人一襲白衣，飄飄欲仙，她一路走，一路抹淚，看上去十分悽惶無助，她剛走到石拱橋上，就像一尾靈活的魚兒一樣，就投了江，沒有任何預兆，林江想都沒想就去救人，沒想到，女人卻是朝他嫣然一笑，說了一句，「蠢貨。」

  然後，輕飄飄的上了一艘富麗堂皇的畫舫，留下林江像一隻落湯雞一樣。林湖沿路追趕，看到了呆愣的林江。兩個人才猛然回過神來。

  林江愧疚得要死，自己妄稱燕雲十六衛的老大，簡直丟人現眼。想到這，他噗通跪倒在地，「主子，屬下罪該萬死，請責罰。」

  「林護衛，現在把你殺了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向前看。而且，還不知道林海林河會不會遇到麻煩。」薛桓看盧湛悶葫蘆一樣，他想了想，當了嘴替。

  大家心情都不好。內鬼既然知道了他們全盤計劃，那麼林海林河極有可能凶多吉少。

  盧湛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當時在飯桌上的人，梁氏兄妹首先排除，四林和林嬌排除，薛桓和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叫拂塵的婢女中途進來上過菜。

  她是盧湛母親撿回來的孤兒，年紀比盧湛還要小，容貌普通，一直沉默寡言，老實本分，根本沒有任何存在感。是她嗎？

  「你還記得那跳河女子的容貌嗎？」盧湛和薛桓幾乎同時問林江。

  「記得。」林江很快平靜下來，這種錯誤，這輩子他不想犯第二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功補過，萬幸主子沒出事。當初，盧湛師父把他們燕雲十六衛交給盧湛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盧湛，他終究是大意了。

  「主子，拂塵不見了。」一行人剛到門口，就見林嬌拿著劍，行色匆匆。原來林嬌晚膳過後發現拂偷偷出門，就跟著去，沒想到，拂塵走得飛快，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快飛鴿傳書給林海林河。」盧湛解下披風。

  「是。」林嬌施禮告退。

  「主子，屬下已經暴露了。」拂塵跪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

  「屬下大意了，沒想到那個一臉笑嘻嘻的賤婢居然是盧湛的暗衛。」拂塵一臉憤懣。

  「行了，技不如人就不要找藉口了。」

  「主子，屬下現在去哪裡？」

  「你不能留在京都了。」上面坐著的女人美艷絕倫，已經不年輕了，她紅唇微勾，吹了吹剛塗的蔻丹。

  「是。」「是。」

  「這樣，你去找到一個名叫燕姬的女人，她曾經是薛桓的姬妾，喏，這裡有張畫像。」女人拿出一張畫，畫上的女人明眸皓齒，我見猶憐。

  「一個廢物能起什麼作用？」拂塵一臉鄙夷不屑。

  「你倒是精品，可是呢？」女人美眸閃過一絲譏諷。

  「奴婢知錯了。」

  「其實，你也不需要謙遜，能夠潛伏盧府十幾年平安無事。不像她們，很早就折戟沉沙了!」女人嘆息。

  「是，主子，屬下爭取做到更加盡善盡美，不讓主子失望。」拂塵神態更加謙卑。

  「拂塵，你記住，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因愛生恨的女人。」女人飲下半盞養生茶，優雅的用絹子印了印唇角，慢悠悠的說道。

  拂塵一臉仰慕的看著座上的女人。

  主子她身份高貴，但身世坎坷，十幾年前把她們網羅在一起，潛伏在世家後宅，興風作浪。

  她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出頭，因為身體殘疾，看上去就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幼女。

  「屬下記住了。」拂塵似懂非懂，她知道一些主子的過往，總之，主子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通過林江的描述，盧湛揮毫潑墨，很快，一個弱質纖纖的女人就躍然紙上。

  「主子，屬下懷疑她是青弋江上的船娘。」林江依然無地自容，想他林江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

  青弋江船娘，瘦西湖船娘都是名滿江南的船妓，要價不高，男人們就著潺潺流水要她們，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其中有運氣不錯的被男人贖身當正頭娘子的，因此，一些無家可歸的女孩子就選擇進入了這個行當。

  「船娘住的起這樣的畫舫？」盧湛神情鬱悶，深恨自己太大意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梁璟得知竇含笙遇刺，心急火燎的趕過來。

  「我師兄說的對。」

  「小含，你沒事吧。」梁璟一把握著竇含笙纖纖玉手，一臉擔憂。

  「我沒事。」竇含笙抽回手。

  「梁含讓你跟著去一趟，你卻偏偏拿喬。」薛桓涼涼的挑撥離間。

  「我們師兄妹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梁璟皺眉。

  「這次有我們一起，下次呢？據我所知，梁含給柳太后解毒，恐怕已經動了一些人的利益。」薛桓提醒。

  「是我疏忽了。」梁璟一臉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