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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貴人

2024-10-05 22:41:48 作者: 戴璐璐

  「鄭昭玉,有意思嗎?你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盧湛看著妝容美艷的前未婚妻,淺淡一笑。

  他三歲的時候鄭昭玉洗三,母親帶他去吃紅蛋,看鄭昭玉玉雪可愛,喜歡得不得了,就提出兩家定娃娃親,鄭母自然同意。後來母親去世,鄭家並沒有悔婚,只等他及冠以後兩家結成秦晉之好。

  沒想到,在他十九歲那一年中毒了,在求醫問藥的過程中,鄭昭玉等不了了,單方面悔婚,嫁給了早就愛慕她的楊洄。當時,寒窗苦讀以及殺母仇恨和毒疾纏身讓他早已疲憊不堪,對於鄭昭玉的悔婚,他並沒有什麼特別難受之處。

  第二年,他中了進士,後來,外放當了縣令,因為連破奇案,得到了賞識,才成了大理寺少卿。

  「盧湛,你別誤會,我們到底是青梅竹馬長大,我尋思著,即便不能和你做夫妻,我們還是可以做兄妹的。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鄭昭玉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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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苦衷和本官無關。」盧湛邁開大長腿,聲音遠遠地砸進眾人耳朵。

  「我……」眾目睽睽之下,鄭昭玉泫然欲泣,幾乎落荒而逃。

  「是啊,不能做夫妻難不成就一定得做仇人嗎?至少可以做朋友吧。」

  「屁,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依我看,這個女人不簡單,又當又拉。」

  「對對對,我也覺得,明明是她始亂終棄,現在搞得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樣,從頭到尾,盧公子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現在裝模作樣要盧公子原諒,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恩,不能她弱她有理,他強他該死。不公平。」

  「說得好,我喜歡……」

  「呸,看上去是個美人兒,實則是個不安於室的,已經嫁人了,還惦記著前未婚夫。」有個嚴肅的大嬸吐了一口濃痰表示自己的鄙夷不屑。

  「夏姬在世,就連棠姜也甘拜下風。」有個老學究捻須一笑。

  「呦呦,孟乙己,你裝什麼裝,這樣的女人,我不信你不想睡一次。」大姐一臉看透人性的淡定。

  「無知刁婦,難得理你。」孟乙己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大姐。

  「有好戲看了。」竇含笙一臉興致盎然,她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男女。

  「女人就是麻煩。」梁璟敲了敲她圓乎乎的腦袋。「師父,我不是女人,我才十七,你不是說過十八才是成人嗎?」

  「蠢丫頭。」

  「師父,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那副鬼樣子師傅你也認識啊?」

  「你說呢?」蠢死了。

  「師傅,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竇含笙有些哀傷。這一刻,所有的擔驚受怕和委屈都化為淚眼婆娑。

  「師傅,咱們現在去哪兒啊?」竇含笙有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跟師傅走吧。」他也不放心這個死丫頭,就來了。

  「去哪兒了?」

  「周遊列國。」越來越笨了,梁璟一臉嫌棄。

  「師傅,我要報仇雪恨,我要把他們送進地獄,不然,我死不瞑目。」只有在師傅面前,她才徹底露出真實面目。

  「仇恨會讓人面目全非的!」

  「師傅,徒兒答應你,報完仇就跟你走。」竇含笙神情十分認真。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姑且相信你。走吧,帶你去吃好東西。」

  「嗯,師傅,這次我請客吧。」看到師傅,就像看到親人一樣。

  「怎麼?發財了?」

  「發了一筆小財。」竇含笙歪著頭笑了。

  「出息。」梁璟鄙視地看著小丫頭。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剛走到十字路口,就聽一陣驚呼傳來。梁竇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走了過去。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姑娘,她嘴角沁出了血沫子,剛要答話,又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可憐見的。」

  「我是大夫,把這位姑娘抬到背陰處。」三四月的天,太陽火辣辣的毒。梁璟拿出一張遊走各國的行醫文本晃了晃。

  「來來來,大傢伙兒搭把手。」

  很快,女子就被抬到牆根背陰處,一株遮天蔽日的古槐擋住了毒日頭。梁璟拿出一枚清心丸讓女子服下。半盞茶功夫,女子面色好多了,也沒有再嘔血了。

  「果真是神醫啊。」人群一陣讚嘆聲。

  「過獎了。」竇含笙一臉與有榮焉。

  「秀英,我正在到處找你,你在這兒啊。」一個敦實的小伙子擠進人群。

  「春生,我好多了,謝謝你。」秀英有些虛弱一笑。眾人忍不住暗暗點頭,是個知情識趣的好小伙子。

  春生攙扶著秀英正要離開。

  「春生,你不要命了?她家的閒事你也敢管,跟姐家去。」一個年輕女子急匆匆地跑過來,抓起春生就跑。

  「姐,你幹嘛呢。」春生用力甩開姐姐的手。

  「你!」

  「怎麼回事?」竇含笙挑眉。

  「大夫,打擾了,我弟弟不懂事。」年輕女子一臉歉意。

  「姐姐,秀英生死未卜,我管定了。」春生憨厚的臉一臉執拗。

  「你簡直就是氣死我了。你。」春生姐姐氣得說不出話來,扭頭就走。

  「怎麼回事?」梁璟問。

  「沒事兒,沒事兒。」春生姐姐一頓,欲言又止。

  「走吧,去茶樓坐坐。」竇含笙提議。於是,幾個人走進茶樓。

  「大夫,秀英爹曾經是郎中。」春生喝了一口茶,低聲說道。春生姐姐則是耷拉著臉,一言不發。

  「那她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

  「說來話長。前幾天夜裡,有人送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秀英爹實在是無能為力,女子死了,那個人就殺死了秀英爹娘。」

  一時間,大家沉默了。

  「幸好秀英藏在醃菜缸逃過一劫,她知道爹是冤死的,就去衙門告,還沒等她說出來,就被衙役一腳踢破了內臟。」

  「可是有什麼內幕?」

  「一屍兩命。」春生低聲嘟囔。

  「大出血。」春生姐姐破罐子破摔地補充。

  「可知兇手是誰?」

  「是朝中貴人,這個貴人把死者搞大了肚子不願意認帳,死者就去找他鬧,結果被貴人踹成了大出血。」

  「那個貴人?」梁璟淡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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