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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兩軍壓境

2024-10-09 00:19:54 作者: 漠北歌

  花盛國,綿雨閣隱秘的內室里。

  鳳塵絕已經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只為等一個人。

  退一萬步講,擁有共同的敵人,便是同伴。

  時間太緊迫,有時聯手的好處就是消息互換,相互發現盲點。

  他追查了一路,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整個事件的發生和發展。

  他雖然對鳳澤浩有意見,就事論事而言,鳳澤浩看著確實不清楚這個事情。

  

  否則他也不可能忘了維持自己道貌岸然的形象,氣得大罵花盛季淵兩國無恥,竟為了攻打紫殤狼狽為奸,無中生有。

  鳳塵絕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失去耐心,此次出來得急,來不及跟夜桑離傳個信,更擔心她一個人在宮裡,動不動就弄傷自己。

  突然,外頭進來一個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是何人?找本王何事?」

  花陌堯緊緊盯著鳳塵絕,確定這臉,自己不曾見過。

  鳳塵絕一把將臉上的易容揭去,以真面目示人。

  花陌堯眼神一暗:「澈王殿下好不容易返回紫殤,為何又自己送上門來?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局勢?」

  鳳塵絕坐端正了姿勢,臉色嚴謹了幾分。

  「正是因為知道,才要來搞清楚是誰促成了這局面。」

  「澈王殿下此言何意?是你們紫殤為你選王妃,你們陛下親自蓋章還能有疑?」

  「問題是陛下沒有做過此事,紫殤朝上更是無人知曉,如今此事一出,兩國針對的是紫殤,換而言之,即便是真的,他又怎會去做挑起兩國戰役之事?只有一個可能,另有人在幕後操縱,拿兩國當了槍使。」

  「槍?」

  花陌堯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

  「葉離可有跟你一起過來?」

  他突然開口問起夜桑離,令鳳塵絕心底升起一股警惕:「你問她作甚?」

  「本王與他的私事。」

  花陌堯輕笑。

  「阿離沒來,她如今在宮裡,你若有事,本王可代為轉達。」

  鳳塵絕語氣里那一絲占有欲,令花陌堯眼神暗了暗,咽下一絲苦笑。

  「算了,便與你說說,量你也是知分寸之人,花盛確實送出了公主去和親,但那公主卻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被提前給替換了的。」

  鳳塵絕似乎抓住了點什麼蛛絲馬跡,抬眸看向花陌堯:「花盛似乎提前知道了公主就是去送死的?」

  「此事本王也純屬猜測,整個事是攝政王在辦,你知道本王帶著皇弟自保尚且舉步維艱,手眼通不到攝政王那邊,實在有心無力,幫不上什麼忙。」

  花陌堯也不能,不管不顧現在就豁出一切去幫他,畢竟自己這邊尚且處於弱勢,需要藏拙。

  他只能將自己所知的可疑之事告訴鳳塵絕,讓他自己去猜測證實。

  「堯殿下已是幫了大忙,本王記下了,今後若有需要,無需客氣,儘管開口。」

  拋開這人對夜桑離的某些小心思,鳳塵絕對他是真心感激。

  花陌堯點頭:「澈王殿下客氣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方向,鳳塵絕便不再逗留,立刻起身告辭。

  等他離開後,宋裴雨走了進來,調侃起花陌堯。

  「嘖嘖嘖!堯殿下可真大度,竟然毫不眼紅,還能坐下來把酒言歡,我可真是招待不周,少你們二兩酒。」

  宋裴雨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怎奈花陌堯不理他,他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些無語。

  「我說你真不後悔?」

  花陌堯輕嘆口氣:「看天意吧!」

  宋裴雨替他著急:「哪有什麼天意,萬事得靠自己爭取,你就是個傻的,你……」

  「喝酒去。」

  花陌堯直接起身將他拎走,打斷了他的話。

  綿雨閣外,鳳塵絕又貼上了假臉,準備去查攝政王的近況,順便抽絲剝繭,篩選可疑人物。

  這麼一查,三天就過去了,不過倒真被他給查到了一個地方,只是等他趕過去時,卻已人去樓空。

  那茶壺裡面的水還是熱的,一步之差,邪了門。

  他趕緊朝四周分散性查探,除了從地上撿到一個藥囊,再無其它發現。

  等他走後片刻,谷落天現出身來,嘴裡念叨一句:「那蠢貨,掉了東西都不知道,澈王可沒那麼好糊弄。」

  從他身側出來一名男子,不解地問他:「主子,我們需不需要去將那藥囊追回來?」

  「追那東西做甚?那又不在任務範疇之內。」

  「您不打算將他的行蹤告訴那邊嗎?」

  「他的行蹤與我何干?那是另外的價格,你覺得我缺錢?少操那閒心。」

  谷落天拿扇子敲了他一記,說完展開扇子搖了搖,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邊走邊說:「任務即將完結,花盛聯合季淵即將與紫殤開戰,那澈王不得不馬上回去。」

  「喔……主子英明,對了主子,屬下有一事不解,為何這次的任務您親自上,無需跟澈王硬碰硬,屬下出面也是可以的。」

  「我怕你們凋零!」

  谷落天扯了扯嘴角,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何,大概就是見不得他跟某人走得太近。

  一個阻礙他將某人忽悠走的阻力,他樂得藉由任務,使點絆子。

  鳳塵絕原打算繼續追蹤,怎料收到了密信。

  鳳澤浩十萬火急讓他奔赴邊關,使臣出使兩國和談被殺,如今勢如水火,花盛季淵即將壓境。

  紫殤本就是強於兩國,如今兩位使臣被殺,除了戰,別無他法。

  鳳塵絕將藥囊找人送回紫殤,轉身去了邊關。

  趕到時,戰事已經拉起,紫殤處於弱勢。

  鳳塵絕的戰袍,早已被鳳澤浩送至戰場,待他換上戰袍,戴上面具,衝上戰場時,紫殤將士如乾旱遇上了甘霖,肉眼可見地復甦過來。

  一襲黑色戰袍,加上玄鐵面具,如戰神修羅,勢如破竹。

  「澈王殿下來了。」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隨即越來越來越多的人興奮起來。

  「殿下來了,殺……」

  不到片刻,原本呈現被壓制的局面,肉眼可見地如浪潮般反向碾壓過去。

  紫殤士兵徹底瘋狂,在鳳塵絕的帶領下,以一國之力死死頂住了兩國進攻。

  但兵力懸殊過於巨大,戰事恐怕會長時間拉扯。

  鳳塵絕無奈也只能做好了持久戰的打算。

  紫殤國。

  夜桑離與太后裝作相安無事地回了皇宮,她們這一去便去了七日。

  回來時,夜桑離便知道了那邊的戰況,她讓太后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露出馬腳,令鳳澤浩起疑。

  安撫好太后,她直接找鳳澤浩去復命,剛好見到鳳澤浩為戰場之事憂心。

  鳳澤浩根本顧不上太后如何,他心力交瘁地看向夜桑離,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夜桑離心底擔心鳳塵絕面對的處境,索性先開口。

  「陛下是有什麼煩心事麼?不妨說說,這些日子的修養,我已經全好了。」

  鳳澤浩垂眸,倒是吳公公接著說了句:「陛下,要不讓金刀衛去接收殘局。」

  鳳澤浩瞪了他一眼。

  吳公公趕緊掌了下自己的嘴:「奴才多嘴了。」

  夜桑離輕嘆口氣:「陛下是信不過我?也難怪,我進宮來便一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狀態。」

  「朕豈會是這個意思,你不必妄自菲薄,朕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你不知道,如今紫殤一國對兩國兵力,很難扭轉。」

  「澈王去了嗎?他都不能壓制?我與他半斤八兩,那兩國倒確實難搞。」

  鳳澤浩聞言眸底又燃起一股希望,他看向夜桑離的眼睛:「澈王能壓制,但他似乎狀態一日不如一日,據說是中了慢性毒。」

  「那便請陛下允我前往,我想堂堂正正取得軍功,澈王自然沒話說,而且,若真去晚了,那便無力回天了。」

  夜桑離心裡開始擔憂鳳塵絕的身體,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與他疏離的表情。

  鳳澤浩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最終點了頭。

  江山不穩豈是兒戲,夜桑離正是料定了鳳澤浩對於江山的在意,才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厲害關係。

  鳳澤浩命人取來一套輕便又保護周全的鎧甲,外加一把弓。

  雖然不是朱雀弓,但也是一把難得的好弓,夜桑離險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卻聽他問。

  「你可會用弓?這是朕的弓名為坤,朕將他賜於你,希望它能替朕守護你。」

  夜桑離心裡一句大可不必,面上卻只是點頭:「陛下安心在宮裡等消息,我現在便出發。」

  夜桑離毫不拖延,直接收起鎧甲和弓,當即就輕裝上陣,在宮裡挑了一匹不錯的馬,便直接策馬離去。

  原本想去下啞伯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藥可暫時控制慢性毒,想了想還是作罷。

  且不說這臨時的,啞伯那邊會不會有,鳳塵絕那邊瞬息萬變,一刻都耽擱不起。

  幸好保命丸還有一顆,再厲害的慢性毒藥,拖延段時間肯定是可以的。

  最關鍵的是,得快,再快點。

  皇宮裡挑出的馬,已是極好,但也架不住她一再加快,此時已是極限。

  就在馬快吃不消時,岔路口突然衝出一匹馬來,馬上正是一面之緣,卻很臉熟的谷落天。

  夜桑離直接勒馬,心底帶了一絲狐疑瞧向他:「你這是準備去往何地?」

  谷落天一貫笑呵呵:「接了個任務,去邊關,你瞧著也是朝那方向去的。」

  夜桑離臉色微凝:「能說是什麼任務嗎?」

  谷落天搖了搖頭:「按規矩不可,但若是你,自然能提示一二,第一,不會對紫殤造成傷害,第二,甚至是有益的。」

  夜桑離盯著他坦蕩蕩的眸子,選擇相信他,他這種人,與自己是同類,不屑說謊。

  只要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她無所謂,朝他點了點頭,便要打馬前行。

  「慢著,你的馬體力透支嚴重,緩一緩能更好地為你賣命,休息片刻,下來。」

  夜桑離皺眉,不得不承認,事實確實如此,她跳下馬來,將馬牽去邊上淺水灘餵了點水。

  「一起出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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