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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兄弟換個衣服怎麼了

2024-10-09 00:17:22 作者: 漠北歌

  蘇祺安如領赦令,飛速跑了。

  那動作快得可疑,不過夜桑離沒空去管這些,她重新拿起帕子擰乾,將鳳塵絕臉上及手上清理了一遍。

  直到恢復乾淨,才舒展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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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該是乾乾淨淨,不惹塵埃的模樣。

  夜桑離又探了探鳳塵絕身上的裡衣,果然也是吸了汗有些潮濕,得趕緊換掉才好。

  她看了看帳簾方向,打算等蘇祺安回來換。

  她自己沒什麼好糾結的,只是有些東西該避嫌還得避嫌,不然若是有天她以本來面目出現,他那麼容易紅耳根子,豈不彆扭死,又怎麼去面對匕首的主人。

  兩次無意識的情況下都哭求對方不要走,感情可想而知。

  可等了片刻,也不見蘇祺安回來。

  夜桑離索性翻出幾套衣服,拿了其中一套白色給他換。

  去它的避嫌,自己這輩子會不會恢復女裝還不一定呢,哪來這麼多扭扭捏捏的事。

  兄弟換個衣服怎麼了?

  不過,給一個昏迷的人換衣服,確實不好換,她折騰很久,給他換好時自己也是出了滿身的汗。

  等她換好不久,蘇祺安那不靠譜的傢伙才端了吃的,姍姍來遲。

  夜桑離撇了他一眼:「伙房換人了?」

  上回她剛來軍營那次送來吃食的速度,夠今日做上三回。

  蘇祺安嘿嘿一笑,看了眼旁邊那幾套衣服,和鳳塵絕身上的白衣。

  「還得是你。」

  夜桑離看了眼鳳塵絕那幾套衣服,打算借一套換洗用,腦補著自己穿上身的樣子,想了想還是算了。

  「阿澈短期沒事,我想辦法出去找人驗毒,研製解藥。」

  蘇祺安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心裡震驚。

  ……阿澈?已經這麼親密了嗎?

  夜桑離挑眉:「有疑問?不能出去?」

  蘇祺安趕緊回過神來,從主位側方暗格的木盒子裡取出一塊白玉令牌,遞了過去。

  夜桑離接了令牌也不廢話,直接從戒指里拿出先前準備好的一堆東西。

  她習慣提前準備一些必需品,就好像有些動物,提前儲備糧食,過冬不愁。

  蘇祺安有些好奇他搗鼓的都是些什麼東西,見其忙碌也就站一旁看著,沒去打擾。

  夜桑離拿出原先做好的幾張膠皮,往眉骨鼻樑下顎線等,能改變骨相的地方貼去。

  這是最快最粗糙的易容方式,夜間來用足夠了。

  當然粗糙是對於她這種高要求人而已,蘇祺安已經看呆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張扔進人堆他即便掃上一眼,也不會投以第二眼的平庸男子,竟然是夜桑離分分鐘打造出來的。

  夜桑離此次易容是為了不給啞伯帶去麻煩,還有辦事方便。

  她前世能活到現在,更多靠得是小心謹慎,她若不放棄,想她死倒也沒那麼簡單。

  她先前在路上想好了三個方案,其中一個就是將東西拿給啞伯,讓啞伯幫忙測毒。

  啞伯隨手給的一堆藥,木郎中見都沒見過,雖然不知道啞伯具體醫術,但不可能低,即便不能馬上幫忙驅毒,至少能給個方向。

  夜桑離簡單易完容,開始收東西,餘光瞧見蘇祺安好幾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的樣子,索性先開口。

  「怎麼?」

  蘇祺安一臉不好意思:「沒……沒事。

  「說。」

  蘇祺安一副豁出去臉皮不要的樣子:「你這易容術能不能……」

  夜桑離瞧他那一臉糾結彆扭的樣,還以為啥事,就這?

  「你要學?等我回來。」

  「啊?」

  「不想學?」

  「不不不,想學,可是,能教嗎?」

  「為什麼不能?」

  「這是你的絕學……」

  「算不上,而且,這只不過是皮毛。」

  「皮……皮毛?」

  你管這叫皮毛?蘇祺安無語了,他感覺這世界突然玄幻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只會呼吸的廢物。

  夜桑離以為他想學更高的技巧,拍了把他肩膀:「放心,等我回來,教你換頭術。」

  蘇祺安瞳孔震盪,他好像聽到了換頭……

  直到夜桑離出了門去,蘇祺安才回神,哆哆嗦嗦轉身搖了搖鳳塵絕的手臂。

  「主上,您聽到了嗎?換頭術?這是個什麼怪物……」

  換頭術,也就是夜桑離前世通過化妝捏臉等變成某個人的易容手段,俗稱換頭邪術,當然不是真的換頭。

  她也就隨口那麼開了句玩笑。

  哪能料到竟然害蘇祺安在原地凌亂不休。

  夜桑離將先前騎回來的馬一道拉出來,手持白玉令牌順利出了營,

  軍營離啞伯那邊的路程比起和青木嶺還遠上幾十里,沒馬太耗時間。

  黑夜才是最好的掩護色,她得趕在天亮前將事情辦辦好。

  這馬只有在單人策馬狂奔時才能展現它的優勢,半個多時辰,就到了離暗庫十里左右的位置。

  她停了馬反偵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尾巴後繼續縱馬趕路。

  馬直奔至院外,夜桑離摸黑取了臉上的易容,跳到院內。

  取下了易容,原本就是為了早點跟啞伯溝通,以免啞伯認不出,真跳進來後就有些猶豫。

  啞伯年紀大了,這種本該深度睡眠的時間,將人拉起來,有些過分。

  她剛打算去暗庫將就一兩個時辰,啞伯的房間燈亮了。

  啞伯披了個衣服,提了燈出來。

  「小主人,老奴睡眠本就不好,您來了隨時叫我,無礙的,您這是出什麼事了?」

  啞伯將燈提高,從上到下查看了一圈,見夜桑離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夜桑離也不廢話,直接拿出東西。

  「啞伯,能不能麻煩查下這是什麼毒?我需要想辦法配解藥。」

  啞伯將燈放在邊上,大致查看了一下。

  「老奴應該見過此毒,還需進一步確認一番,看看有沒有變化,小主人先去暗庫將就一晚如何?」

  「青諾還好吧?」

  夜桑離其實挺不會哄小孩,能不見這小孩就先不見了,否則她也不會幾個小時都不等,非得晚上趕來。

  「小主人放心,青諾這孩子藥理天賦奇高,關鍵他自己肯上心,一點不用人操心,他心裡憋著股恨呢,這麼點年紀,苦了他了,不過也不算壞事,人總該有點盼頭,才有活下去的動力。」

  看的出來啞伯很喜歡青諾,句句不離夸,夜桑離卻好像聽出了點什麼。

  「那便勞啞伯上心了,我明晚再來。」

  說完去了趟暗室,拿了幾張銀票,將兩套全新的衣物收進戒指里。

  這兩套衣服先前沒看到過,大小剛好是她的尺寸,應該是啞伯後來又準備上的。

  旁邊還有一個帷帽,她索性也收進了戒指里,想要掩人耳目,有時用帷帽就行,不用每次都易容。

  出來時啞伯還在院裡等她,將她送至門外,目送她離家後,才關上了院門。

  夜桑離趁天還沒亮,趕緊騎馬趕路,去了黑水鎮,爬進了王鐵匠鋪子裡。

  王鐵匠向來起的比較早,不待雞叫早就起了,他如往常一般拉開帘子走到前堂鋪子裡,差點沒嚇個半死。

  「誰?」

  夜桑離就是怕突然出聲嚇到他,才讓他自己發現,誰知王鐵匠根本看不清她臉。

  「我。」

  王鐵匠搓了搓臉,走上前去。

  「您沒去報名嗎?」

  「去了。」

  「您逃出來了?」

  王鐵匠跑到門口,將耳朵貼上門板聽了聽,外面暫時沒什麼動靜。

  夜桑離:……

  她掏出一塊令牌:「放心。」

  王鐵匠舒了口氣:「您嚇死我了,出什麼事了?您咋半夜來?」

  「不知道比較安全。」

  夜桑離拿出一張銀票給他。

  王鐵匠看清上面的金額,眼睛都瞪圓了。

  足足五百兩,他一愣,一時不敢過來。

  夜桑離瞧他那反應,心底里有些哭笑不得。

  「生意接不接?」

  王鐵匠還以為她又來做散財童子,一聽是另外的事,趕緊接了過來。

  「您說。」

  「上回那玄精鐵還在吧?」

  「在呢,那東西不好拿出來晃的,沒有特別想打的好東西,哪捨得拿出來用。」

  「對,尤其是這塊,你只當沒見過,索性用了吧。」

  「我需要你幫我打三柄長槍頭,兩把大刀頭,十八柄飛刀暗器,還有兩把弩。」

  王鐵匠在鍛造台附近做了個標記,以自己能看懂的符號記錄了下夜桑離需求。

  「好,只做這些的話,用不了多少,算上之前用掉的,頂多也就用掉兩成。」

  夜桑離點頭:「這礦源已經在明面上了,做完這些東西後,剩下的玄精礦你留一半,切一半我帶回去軍營。」

  夜桑離也算不明白這得多少錢,指不定以後還需要他幫忙的,索性又拿了張銀票給他。

  王鐵匠接了過來,一看,又是五百。

  忍不住心想,莫非是接軍隊大單不成?

  於是繼續等著她報接下還需要啥,等了片刻她好像沒有下文了。

  「……就這些?」

  夜桑離點頭。

  王鐵匠瘋狂搖頭,將兩張銀票塞還給他:「不需要那麼多,您沒有普通玄鐵是嗎?我只要出普通玄鐵和鍛造,即便給您那長槍和大刀配個鐵木長柄,根本花不了兩百兩,我有認識的人。」

  「您給個兩百兩,多退少補就好。」

  夜桑離將銀票放他鍛造台上:「預付款,省的下次帶。」

  王鐵匠一聽下次,那神情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他也就不客氣地收了起來,就害怕不收沒有下次似的。

  夜桑離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了,事情一交代完,就不知道能說點啥。

  夏日清晨,天光幾乎瞬間能放亮起來,夜桑離索性戴了帷帽,準備先離開。

  「別告訴那遇錢我來過,免得麻煩。」

  乍一聽遇錢,王鐵匠沒反應過來,說起麻煩,他突然想起來上回,她好像也是這麼喊錢遇安的。

  王鐵匠雖不知道他倆啥情況,聽她這麼說便先應下了,那小子最近根本看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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