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做錯了事就要還
2024-10-05 21:17:08
作者: 星也迢迢
「或許是避子藥。」
程寧目光灼灼,彎唇一笑,像是在欣賞歐陽曦的痛苦,而這種痛苦令她愉悅。
小桃目眥欲裂:「你說什麼?避子藥?你怎麼敢,來人!來人!」
臨華宮裡不缺侍衛,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因為程寧雖然笑著,但她身上的殺意一閃而過,那一瞬間,大家都覺得自己像是敵方的士兵,或許程寧也想將他們的腦袋擰下來。
「你們以為熹妃懷著身孕,陛下就不敢治罪了麼?看清楚如今後宮是誰做主!」
「是誰做主?」程寧道:「做誰的主?」
歐陽曦被疼痛折磨,額角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指尖也顫抖起來。
她沒想到程寧竟然真的敢……她居然敢對自己用毒!
小桃不敢正面迎視程寧,劈手去搶那個茶盞。
但是慢了一步,程寧抬手一撥,茶盞應聲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濺起的茶水落在腳上,歐陽曦狠狠一瑟縮,整個人栽倒在地。
「來人!熹妃戕害淑貴妃,還要毀滅證據!快去將陛下找來!」
小桃的尖聲充斥了整個院子。
而程寧始終坐著,朝春華遞了個眼神,春華上前,直接一個巴掌將小桃打翻在地!
「啊!」
主僕二人雙雙倒地,一個驚慌,一個神色痛苦。
此時的歐陽曦毫不懷疑,自己喝的那杯茶水,裡面的藥是劇毒也說不定。
她只是沒想到,沒想到程寧竟然會不動聲色地用這個招式!
「我不大喜歡迂迴,」花花落在程寧肩上,也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程寧摸了它一把,繼續道:「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說、說什麼?」
因為腹部痙攣,歐陽曦神色痛苦,而唇邊,竟然流出一抹血紅。
她抓著地,指甲摳出了血:「你想這麼做很久了吧?等著我來臨華宮的?」
是等著,程寧沒有否認。
「想看看你會不會繼續裝,借著我肚子裡的孩子除掉謝輕漪,那梅露里的避子藥份量,即便謝輕漪蠢到極致,也不敢一次放這麼多,騙過陛下了,就以為我也不計較了?」
歐陽曦慘厲一笑:「你果然知道了。」
撕破了臉皮,就沒什麼好隱瞞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
「可你、」她忍過一陣疼:「可你不也清楚梅露有問題嗎?我只是個外人,你卻是你肚子裡孩子的親娘,說到底要放棄他的,不是你嗎?」
「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程寧突然問:「剛進宮的時候,你靈氣最盛,沒藏什麼害人的心思。」
這話確實挺令人難堪的。
歐陽曦連痛苦都差點繃不住,她攥緊了手,哪裡都疼。
是啊,什麼時候?
是一次次不斷看見衛宴洲的深情開始麼?
想要據為己有,想要……天上的月照在自己身上。
「我沒想真的害你,」歐陽曦拼命搖頭,淚水潸然落下:「但是這宮裡,人人都用手段,不用手段,是搏不到任何恩寵的!」
程寧站起來,花花煽動翅膀往下撲,對著歐陽曦嗥叫一聲。
居高臨下,這位貴妃柔弱可憐。
「那死了的人不無辜麼?甜杏一條命,讓你在夜裡睡的安生嗎?」
「她不是因你而死的嗎!」歐陽曦尖利地吼:「不是你她會死嗎?!」
甜杏跟程寧投誠,不是程寧加以利用,她根本就不會死!
所以不關自己的事,根本就是程寧的錯。
她一直是這麼開脫自己的。
都是程寧地錯,如果不是她一直占據衛宴洲的關心和愛護,後宮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程寧點點頭:「所以我睡不著,想拉個人一同睡不著。」
但她又說:「不過我不會殺你,這紅花會令你近些年懷不上子嗣,就當是贖罪了,往後如何,看你們的造化。」
她說的是你們,將衛宴洲也算了進去。
不在乎他知道後是否會發怒,會要程寧的命,畢竟歐陽曦現在是他心尖上的人。
但是做錯了事就要還,她自己一樣,歐陽曦也一樣。
小桃聽後,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要打程寧:「你瘋了,你瘋了!你算計貴妃!」
花花絕不會允許她接近程寧,在靠近的瞬間便抓了她臉上一道血痕。
「往後別來臨華宮了,走吧。」
程寧落下這一句,任由春華扶著進了屋。
*
這事不用片刻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不過具體的事由是模糊的,只知道淑貴妃去了趟臨華宮後,急召了太醫。
說是喝了臨華宮的茶,腹痛難忍,還叫熹妃地鷹抓傷了宮女。
太醫去後,竟然是紅花攝入過量,未來要懷子嗣,恐怕不易。
誰也不曾想過,程寧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還是對一個曾經交好的宮妃出手。
歐陽曦打理後宮算小有成就,眾人看在眼中,只以為是熹妃嫉妒,所以使一些婦人手段。
短時間內,討伐聲不絕於耳,都上書要求衛宴洲嚴懲,杜絕後宮的下三濫手段。
奏摺一封封上呈,空前的統一,都要求治程寧的罪。
歐陽一家尤為激憤,拿皇嗣做手段,那還得了!
身在皇家,誰不想有皇嗣傍身,程寧竟然下此毒手,怎麼能忍!
但衛宴洲始終沒有回應,甚至一整日下來,都拒不接見朝臣。
月上中天時,整個皇宮落於寂靜。
程寧今日身子疲乏,早早上了床,靠在床頭看一本地方志。
這是她近來打發時間的新方式,陷入地方民俗時,不大會去想許多事。
不過她本來也不大想,臨華宮外鬧翻了天,她一個眼神也未曾分去過。
亥時三刻,春華來催,奪了她的書,給她蓋好被子,滅了殿內兩盞燈。
可堪堪躺下,外頭又傳來動靜。
來的是王喜,就站在門外,語氣是急切的:「娘娘,深夜驚擾娘娘,奴才罪該萬死,懇請娘娘去趟承乾宮。」
程寧本想裝著沒聽見,她以為至少王喜是來開罪她的,但不是。
去承乾宮見誰,不言而喻。
「娘娘,」王喜見她不應,更為苦口婆心:「陛下將自己關在殿裡,喝了半日的酒,他哪會喝酒,這麼下去,身子就該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