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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現在是在色誘朕麼

2024-10-05 21:13:51 作者: 星也迢迢

  衛宴洲動作一僵。

  月事不穩,是因為程寧現在有了身孕。

  不是什麼氣血虧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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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從前.....不也不大準時?」衛宴洲一根舌頭像不是自己的。

  「?」

  程寧用一種你什麼意思的表情看他。

  「去年七月,敵國來犯,你在交戰地焦灼三月,父、先帝三次詔你回朝未果,後來你回朝第一件事,是去找孟歆把了脈。」

  程寧假裝沒有發覺他提到先帝生硬更換的稱呼,思緒卻因此飛走了。

  「孟歆說你壓力過大,作息也不好,事務繁忙,月事自然受影響。」

  衛宴洲說完不了一句:「現下也一樣。」

  程寧強自迫使自己回過神來,用一種更為怪異的眼神看衛宴洲。

  她找孟歆把脈,雖然沒有避開人,可也不曾招搖過市。

  衛宴洲卻——「你還偷聽我跟孟歆講話?」

  不然他怎麼會清楚孟歆給她診脈的細節?

  「衛宴洲,」程寧感覺回到了從前,面前就是個混不吝的臭小子:「你那時候經常藏在哪兒?」

  怎麼她去太醫院的事,都瞞不過這個人?

  難怪,她記得去年回朝後很長一段時間,程府經常收到不知何處送來的阿膠和當歸。

  程寧是不大管這些瑣事的,只是陳意禮念叨過幾回。

  又說她因為戰事殫精竭慮,沒顧上自己的身子,確實該補。

  因此在燕京那段時日,被長嫂逼著沒少喝一些烏雞乳鴿湯。

  後來硬生生補到有些過猛,在演武場上把士兵虐的體無完膚。

  「朕還用偷聽?」衛宴洲鮮見的有一絲不自在:「你真看得起自己。」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程寧這個人身上的用心。

  就像是承認了就輸了似的。

  程寧也覺得他沒有偷聽的理由,但是當時那些屋裡頭,不知究竟誰送的藥材,此時似乎都有了解釋。

  程寧想了想說:「那要不找太醫院開一點夷陵的阿膠吧,去年嫂嫂給我燉了許多,服了之後確實有好轉。」

  她說完,目光垂直地盯著衛宴洲。

  果真見衛宴洲很快地否認:「夷陵的阿膠哪有丹東的好,你不懂別亂說。」

  但是剛說完,目光掠過程寧,危險地眯了眯:「你詐朕?」

  不算詐吧。

  若是程寧去年沒有聽陳意禮嘮叨說,這些阿膠都來自丹東,珍貴且不易的,她也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原來是丹東產的最好。

  因此方才那句夷陵,她就是故意說的。

  果真是他啊。

  那些源源不斷往程府送去的補品,包括卻不僅限於阿膠。

  但是衛宴洲從來都未曾說過一句。

  程寧的樣子有些呆,長發披散在枕上,雙唇莫名地泛著紅。

  青黛色的中衣顯得她很白,像衛宴洲曾在國庫里看過的世間罕見的玉。

  似乎有莫名的情緒含在眼中,叫他琢磨不透。

  但他不喜歡這樣的程寧。

  想法都被藏在心底,他窺探不到一絲一毫的程寧。

  於是衛宴洲又俯下身去,輕咬程寧的唇角。

  這次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氣,將她被親破了的傷口輕輕舔舐了一下。

  程寧的鼻尖都是衛宴洲身上冷杉的氣味,她歪了頭,道:「你還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她從前從未想過,這個像弟弟一般的男人,會有瞞著她很多事情的時候。

  但是又似乎很符合衛宴洲這個人的性子。

  他從來不說很多話,也從未給程寧找過麻煩。

  當年和衛宴書共理朝政的時候,西北三十萬大軍的後備程寧從未發過愁。

  她想起來,傅佑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過。

  說南疆軍餉總是遲發,他不止找戶部吵過一次,卻也不見成效。

  當時她還很奇怪,雖然一南一北,但她跟傅佑廷出身相似。

  若說南疆軍的軍餉滯後,那西北軍應當是一樣的。

  可是沒有,月末一到,軍餉必定準時到軍中。

  她曾經奇怪過,不過南疆那邊雖然延緩,也沒有真的發不出來的情況。

  而且回回想起此事都在軍中,被事情一繞又忘記了。

  她以為是衛宴書在朝中幫襯過,戶部賣他的面子所以西北軍無恙。

  現在想來,這件事她也未跟衛宴書提過。

  而要專門去關照軍餉的事情,哪個人有這個閒情?

  ......衛宴洲似乎有。

  他連阿膠這些小物件都顧得上,那西北準時就不是偶然。

  程寧問道:「前兩三年,國庫空虛困難,軍餉總有怠慢的時候,但是西北軍從未有這個問題,背後是不是你?」

  這人實在是個舉一反三的主,不大有東西能瞞得住。

  衛宴洲想說是,又不想承認是。

  被程寧灼灼的目光看著,他直起身要退開。

  但是程寧的反應力也不容小覷,她雙手一圍,圈住衛宴洲的脖頸便拉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主動的動作。

  兩人鼻息相貼,幾乎連唇都碰到一起。

  一怔,似乎用力過猛了,程寧又微微放開了些:「是你嗎?」

  她仿佛偏要問出一個答案來。

  而衛宴洲的呼吸已經有些粗喘:「現在是在色誘朕麼?」

  天地良心,程寧沒有這個意思。

  可是她確實主動伸出了手,滿屋的燭光落在眸底,像是星子繚繞。

  她避開衛宴洲灼灼的目光,罕見地有些難為情:「不說算了。」

  「是。」

  衛宴洲終於痛快承認:「為何西北軍的軍餉從不耽誤,因為朕每每抓著戶部,先將你那的預算留出來。」

  ......為什麼?

  聽見真相,程寧並沒有覺得心底好受。

  反而有一種怪異的,難以撫平的悲嗆:「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閒的。」

  衛宴洲沒好氣道,但是其實不是。

  政事日理萬機,戶部上下要打點的東西太多,也不可能只盯著西北軍看。

  但是他那時候就覺得,程寧在西北,風吹日曬,已經很辛苦了。

  若是還要為了將士們的糧餉發愁睡不著覺,那他更睡不著。

  因此有那麼大半年,戶部尚書看見他就躲著走。

  至於傅佑廷的南疆軍?

  他才沒空管。

  程寧也知道不是,沒有一個人會閒的給自己找麻煩。

  涉及國庫軍餉,一個弄不好就可能會被指摘。

  但她說不出別的話來。

  一個人總是瞞著你做很多事,卻從不想尋求回報。

  即便仇恨橫亘在面前,他寧願親手加諸傷害在她身上,也不願意開口透漏一點。

  程寧自認自己沒有錯,但是衛宴洲又何錯之有?

  想了想,她說:「衛宴洲,氣血不足會耽誤房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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