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還沒過河就想拆橋?
2024-10-05 21:10:45
作者: 星也迢迢
來的人是歐陽曦。
她似乎是聞聲而來的,不過一眼掃視過去,就能看清面前是什麼情況。
衛宴洲面色陰沉,程寧方才又用苦肉計威脅他,偏偏他還上套了。
顯得自己輸了她一頭。
因此不想順著程寧的意罰謝念瑤。
但是不罰,謝念瑤未免將皇后的架子端的太高了。
謝輕漪那張臉,一看就是被下了狠手。
「惠嬪妹妹這臉,嘖嘖,不會留疤吧?」歐陽曦疼惜地道:「旁人是不敢下手的,這是皇后娘娘打的?」
謝念瑤哼聲冷笑:「淑貴妃也要來管本宮管教妹妹麼?」
「管教不敢,」歐陽曦依舊是那副不溫不怒的模樣:「不過惠嬪剛入宮,規矩不熟應當有嬤嬤教導,皇后娘娘又是東宮主位,自然更應該胸懷放寬些,以理服人。」
「打打罵罵的,叫宮人看了,都會覺得皇后娘娘鳳儀欠佳。」
自從上次程家的事情後,歐陽曦跟謝念瑤就徹底不對付了。
她又怎麼會讓謝念瑤今天全須全尾地離開。
謝念瑤哪裡能忍:「淑貴妃!你現在的意思,是在說本宮粗俗麼?!」
「臣妾倒也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後宮以和為貴,熹妃向來平順,惠嬪又是剛入宮,總不可能是她們挑事在先吧?」
這明里暗裡都是在說謝念瑤挑事。
她哪裡能忍,氣的身子都發抖了:「你再說一遍!看看本宮身上的水,是誰在挑事!」
「哎呀,」歐陽曦跟才發現謝念瑤身上的狼狽似的:「娘娘怎麼這麼不小心?」
「要不是程寧推本宮,本宮怎麼會這麼狼狽?」
歐陽曦看向程寧:「熹妃推皇后娘娘了嗎?」
「也許有吧,」程寧斂了表情,也露出幾分委屈:「皇后說是臣妾推的,臣妾也不敢辯駁,不過方才臣妾已經自證了。」
她的自證就是自己跳進去。
但是眾目睽睽,大家都看見衛宴洲將程寧救上來了。
這等於是打皇后的臉,誰還敢說是她推的。
「或許是熹妃無心之失,但是皇后娘娘如此不依不饒,又是想逼陛下如何呢?」
歐陽曦望了衛宴洲一眼:「陛下朝事繁忙,平日裡夠辛苦了,熹妃也重傷剛愈,而且此處,看起來傷得最重的不還是惠嬪麼?」
一番話,將謝念瑤至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程寧垂下頭,不然笑意會從嘴角跑出來。
歐陽曦不愧是刑部出身,這張嘴搞刑審估計有一套。
正笑著,腰被捏了一下。
程寧差點跳起來,衛宴洲有毛病吧?
她已經沒說話了,看戲都不行?
「......」
被程寧幽怨地瞪了一眼,衛宴洲又借著袖子的掩蓋,在程寧的腰上輕撫。
好像那個對謝念瑤偏心的人不是他,又有心思在這氣定神閒地氣她。
程寧掙了一下,掙不脫。
「怎麼?」衛宴洲突然側耳過來:「因為沒讓你達成目的,所以碰都不讓碰?」
程寧皮笑肉不笑:「是啊,當心逼急了,大家一起往水裡栽一會,臣妾可不怕。」
還威脅上了。
狐狸爪子撓人,怪不疼的。
衛宴洲摁住她,不給她跑,說話也不好好說,偏要貼著她的耳朵。
「還沒過河呢,就想拆橋?」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會踏上這條橋似的。
謝念瑤在嘴皮子上根本討不到便宜,氣的吐血,回過頭要找衛宴洲幫她,卻發現貼的極近的兩個人。
程寧似乎有點惱,正將衛宴洲往外推。
顯得非常不識好歹。
「熹妃!你竟然敢光天化日就勾搭陛下?!」謝念瑤都顧不上歐陽曦了,嫉妒讓她再一次失了理智。
聞言,原本要將衛宴洲往外推的手,收了力道。
程寧改推為拉,反而將自己貼在了衛宴洲身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不是看不過去麼?
不是說她勾引麼?
好,她正好利用一下謝念瑤的占有欲。
衛宴洲意外地挑眉,沒想到程寧為了氣謝念瑤,還會主動投懷送抱。
雖然知道她是有目的在,但他也樂得享受她這樣的爭風吃醋。
謝念瑤果然看不得,撲上來拽程寧的手:「你給我放開!一身藥味衝著陛下了!」
「是麼?可是陛下昨夜還誇我身上好聞。」
程寧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一個完全為了氣大房的狐狸精小妾。
謝念瑤哪裡聽得這種話!
她當皇后的時日不短了,連衛宴洲脫掉衣服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更別提閨房之樂了,程寧這是要氣死她!
「住嘴!你還有禮義廉恥麼?陛下、陛下不過是看你可憐!你為那些賤民故意墜樓,陛下不過是可憐你而已!你痴心妄想什麼,年紀如此大了,還真當陛下將你當個寶?!」
話音一落,四周靜了一瞬。
不止程寧,就連衛宴洲臉色也變了。
「賤民?」程寧看向衛宴洲,手上已經鬆開:「陛下也覺得那些死了的是賤民?」
衛宴洲沉下臉。
謝念瑤被他的臉色嚇著了,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急忙往地上一跪:「陛下恕罪,臣妾說錯話了!」
「晚了。」
衛宴洲陰鷙地落下兩個字:「王喜,皇后口無遮攔,毫無國母之儀,今日起,幽禁鳳鸞宮,收回鳳印。」
「陛下!」
謝念瑤此時哪還有方才的張狂,不斷往地上磕著頭:「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不要將臣妾關起來啊!」
鳳印被收回,那跟直接廢了她這個皇后有什麼區別?
她不要,她才不要!
歐陽曦在一旁冷嘲:「皇后娘娘這張嘴,但凡在宮裡反省過,也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陛下沒有廢后,娘娘就該感激了,還無理取鬧什麼?」
程寧沒再多留,最後掃了謝念瑤一眼,轉身離開。
以為謝念瑤失勢那日,她會很快意。
但其實沒有。
她心裡沒有多痛快,因為這種人死不足惜。
但是衛宴洲還要留個退路。
「程寧!」衛宴洲追上來,扯她的手腕:「如你所願,朕已經懲處了她,你還鬧什麼脾氣?」
「那謝過陛下。」程寧面無表情:「我想回宮了,陛下還要跟著麼?」
她要抽出手,可是衛宴洲握得很緊。
用力的話,她原本被挑斷的手筋就會疼。
兩相僵持著,一個死不放手,一個死不讓握著。
可是程寧似乎不怕疼一般,手腕翻轉發白,也要將手抽出來。
衛宴洲沉著臉將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