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父子相見

  年輕的帝王一邊朝正殿走去，一邊隨口詢問宮人：「太子在殿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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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

  王孝一怔後才反應過來，陛下說的是他的長子，那位曾經在啟朝做了五年皇子的人。

  「殿下已經到了。」王孝恭敬回道。

  帝王頷首，任由宮人將身上厚重的狐裘解下，慢步走進殿內。

  五歲的皇長子正站在殿內，冷漠的注視一切。

  他厭惡這裡所有的一切，厭惡這個攻破他的國家的皇帝，厭惡這個囚禁他母親的君主。

  當他眼角窺到龍袍的影子，直至看清晟朝皇帝的全身，他都不曾隨人行禮，也不曾向他投去絲毫敬畏的目光。

  跪在地上的宮人見皇長子許久不言，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下，這是陛下。」

  「他不是。」男孩倔強道。

  皇帝聞言終於頓住腳步，反身走到皇長子的身前，冷冷的看著他：「再說一遍。」

  男孩被他冷寒的目光看的心頭一懼，面上卻依舊佯裝鎮定道：「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一出，殿內諸宮人無不跪地叩首，內心驚懼。

  「很好。」帝王不怒反笑，下令道，「傳杖。」

  王孝一驚，見他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忙斟酌勸道：「殿下年紀還小，常有無心之言，請陛下三思。」

  男孩也被他的兩個字嚇到了，愕然抬頭，眉眼都染了三分水汽，但他依舊倔強的不肯低頭。

  他討厭眼前這個人，卻也從未想過他口裡能說出這樣冷漠的話。

  他果然和母親不一樣，果然不是他的父親。

  「太子連君父都不認了，如此下去怎麼了得？」皇帝不為所動，「朕行家法，理所應當，是麼，太子。」

  男孩不語，不想承認他這句話，更不想成為他的太子。

  王孝見勸阻無力，二人又都是倔強的性子，不敢再勸說年輕的君王，行了一禮後下去傳杖了。

  姬景看了姬宸一眼，揮手讓人都下去，這才對他的兒子開口：「我想過該怎麼教導你才能不讓你像我一樣，今日，我確實沒有想到，你連我都不肯認，既然如此，我思來想去，還是打你一頓最能讓你記事。」

  男孩倔強的咬著唇，努力讓自己語氣同他一樣冷漠：「我才沒有你這樣無情的爹爹！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絕不會認你！」

  皇帝盯著他，頗為古怪道：「你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過吧。」

  當然沒有了，他娘親才不捨得打他。

  皇長子惡狠狠的吐了口氣，強裝鎮定道：「我不是怕痛的人！」

  聽到這話，姬景有幾分想笑，他低下頭，仔細端詳這個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第一次見面的兒子。

  他生的像極了自己，眼睛又有幾分像蘇璃，明眸閃亮，粉雕玉琢，是個看一眼就能喜歡上的孩子。

  他此刻帶著幾分怒氣幾分委屈的說出這話，讓姬景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

  皇帝最終忍下了這份衝動，微抬下巴，對他的話表示認同。

  又過了好一會，門外陸續傳來動作，王孝入內稟告說東西都備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