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血色（二）

  姬景紅了眼睛，抱住皇帝的腿：「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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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的急，他連尊稱都忘記了。

  皇帝面無表情的踢開他。

  「想不明白？那就看著他們一個個因你死去。」皇帝提高了聲音。

  不要！

  姬景低聲求饒，把姿態放到最低。

  「陛下想做什麼，奴婢都答應你，陛下，您放了他們吧。主子可憐可憐奴婢，不要讓奴婢背上這麼多條人命，求求您了……」

  他一遍遍重複求情的話，皇上的眼神越來越冷。

  鮮血流遍滿地，滲進姬景的衣袍，也割傷了他的心。

  皇上的靴上也沾了血跡，他低頭看了一眼，下令道：「讓人進來收拾了。」

  「不要…」姬景失神的重複道。

  皇帝許是厭惡了，施恩的對姬景開口：「你該喊朕什麼？」

  姬景靈光一閃，他急忙叩首：「父皇，求您，兒臣求您。」

  皇帝揮手止住了侍衛，低頭看向地上的奴婢：「你是個有福的人。」

  下一秒，他的語氣突變，「拔了舌，扔出宮去」

  「陛下！」姬景急道，皇上的眼睛陡然射向他，姬景連忙改口，「求父皇開恩。」

  皇帝笑了一聲：「這已經是恩典了。」

  此時的姬景尚不了解這話的含義。

  他愣神的功夫，侍衛已經把人拖出去了。

  又是一群人進來清理地面。

  皇帝屈尊蹲在姬景眼前：「喊了父皇，一切都好說了。」

  「朕的兒子，我晟朝繼承人怎能與奴婢為伍。」姬昊語氣冷冽，「這是給你的獎勵，朕給你兩個選擇。」

  姬景抬起頭，幾乎已經猜到皇帝要說的話。

  「不要…父皇，不要，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我，我會處理好的，一定會的。」

  「不會說話的人最安全。」姬昊不理會姬景的哀求，「第一，朕以謀害皇長子的罪名將這群奴婢凌遲處死，禍及三族。第二，你親手去把認識你的人殺了，一個不留，宮人、妃嬪，朕任你殺，你看不過眼的，不喜歡的，通通殺了，朕給你這個權力。」

  「父皇…」姬景忍不住哭出聲，「求求你了，不要這樣。」

  十五歲的少年撲進皇帝的懷裡，哀求道：「兒臣乖乖的，保證不會讓這些人亂說話，不要這麼做好不好？」

  皇帝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憐憫他：「你該慶幸，上次去賀皇長子大婚，你沒能見到那群臣子，少死了這麼多人，你積德了，孩子。」

  姬景的身軀僵住了。

  「生殺予奪，朕把權力給你。殺了他們，這天下就是你的了。」

  「不要…不要。」姬景喃喃自語。

  「朕明白了。」

  皇上沒有耐心聽他說。

  「你不必見血腥，朕將他們凌遲處死，你的路，朕已經替你鋪好了。」

  他不需要這樣的路。

  「憑什麼！」姬景突然大喊出聲。

  「送我進宮做奴婢的是你，為什麼要他們去承擔。」

  「因為，朕是皇帝。」

  姬景啞了聲，許久才猙獰開口：「不要那麼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