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次復生

  「咚」的一聲，這下世界再次安靜了。

  李凌寒再次被一陣劇烈的頭痛從睡夢中喚醒。

  這次醒來他在自己的出租屋子裡面，再看時間，手機顯示的是28號，這個日子是……

  火災跳樓的前一天，真是鬼扯的很。

  李凌寒搖搖晃晃走到廁所洗了把臉，可是明明記得已經中秋節了呀，明明已經在希爾頓酒店都入住了半天了，難道一切都是在做夢？可這夢也忒現實了點吧。

  隨後他也不想那麼多了，隨便洗把臉，穿上皺巴巴已經略微發黃的白色襯衣，拿上手機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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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著明天要去自己慶生日的，他要好好算算還有什麼沒有做的。

  第一件事，先預定酒店，電話打給酒店，預約明天入住，身上最後的一點可流動資金，再去超市買瓶好酒，明天帶上，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李凌寒作為一個36歲的中年男人，早過了而立之年仍一事無成。

  火災的前一天，恆大的許某某被曝光，他被官方宣布抓捕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場風波讓許多人的希望瞬間破滅，其中也包括李凌寒。

  幾年前，李凌寒傾盡所有，向朋友和親人借債，再加上自己的積蓄，才勉強購買了恆大的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期房。

  他相信，這個南北通透的房子將會成為他和家人的溫馨港灣。

  然而，四年後當他去看自己購買的期房時，只有個孤零零的售樓部大門矗立在那片空地上。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四年只蓋了一個小區大門。

  他站在荒郊野外，看著那個比他還孤獨的大門，內心的絕望無以言表。

  原本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只要老闆許某某還在，總有一天情況會好起來的，這個項目肯定會完工。

  然而，中秋前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告訴他，許某某被官方抓捕了。

  他苦笑著想，哪怕這個房子是個未封頂的爛尾樓，他都能爬上去沒水沒電生活，可現在只有一個大門，蓋天空睡大地嘛~！

  未來的生活該如何繼續？難道要租房生活一輩子？他手中的錢本來就不多，還要養家餬口，而現在卻要每月節衣縮食去供養只有個大門的房貸~！

  李凌寒感到萬念俱灰，內心充滿了自責和恐懼。

  他不是害怕自己成為老賴，而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將來受到他的行為的影響。

  他不敢去想將來兒子要考研、要考公的場景，如果因為他的原因導致孩子受到影響，他無法原諒自己。

  不過明天就解脫了，只是這夢做的太逼真了，李凌寒固執的認為這是在做夢，連續兩次火災跳樓真實的可怕。

  李凌寒如之前一樣，第三次到這個酒店，可能已經做過兩次這樣的夢，第三次也沒有了之前的傷感，可能是習慣了吧？

  結果和之前一樣，同樣的警報聲音，同樣的場景和選擇。

  「咚」的一聲，這個世界再次安靜。

  「啊~！」這次李凌寒頭痛更加劇烈，他再次從自己的出租房醒來，揉著自己凌亂不堪的頭髮，坐在床上發著呆。

  從枕邊拿起手機一看，「我尼瑪？」李凌寒驚呼，本該是29日的日期變成了22日，這次整整提前了一周。

  李凌寒從床上翻身而下，大腦飛速運轉，心中疑惑著是否仍在夢中。

  「啪啪~！」他自己甩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嘶~！還真特娘的疼哦~！」

  疼痛清晰，確定這次不是在做夢。然而，剛剛的記憶太過清晰，明明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其中究竟有何奧秘？

  李凌寒如往常般匆匆洗把臉，下樓去買些東西吃。

  路過樓下的彩票站時，他順手買了個隨機雙色球。

  運氣已如此糟糕，萬一中個大獎，也可緩解一下當前的壓力，因為手頭上也確實沒啥流動資金了。

  「來啦~！」彩票機打票員的女生看見他進店，似乎早已習慣他的到來。

  也不能說是小女生，三十出頭還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風雨經歷使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堅韌與深沉，經常來買彩票的人都叫他小燦。

  這幾年彩票站也不好做，特別是經過疫情的三年，三天兩頭封店，手頭的老客戶經過疫情，也沒之前出手那麼大方。

  疫情之前隨便一個老客戶每月打票都是十幾萬，現在經濟不景氣，也沒之前那麼大方，甚至有的老客戶十天半月不來一次。

  目前這個小店就靠著偶爾路過的人或者學生刮一下刮刮樂，勉強維持著店不倒閉。

  倘若這個店是租的，恐怕連租金都賺不回來，更別說要養活自己。

  本該熱鬧非凡的小店換做以前，這個晚上的點正是人多的時候，此刻卻冷冷清清就小燦一個，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李凌寒看到她左手食指包著新的創口貼，隨口問：「又逗貓結果大閃自己撞門角的玻璃櫃劃破啦~！這麼大的人啦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又？你怎麼知道我手是因為逗貓然後自己撞門角劃破的？」小燦帶著笑意問著，「你白天監視我了？」

  「不是你告訴我的嘛~！」李凌寒一臉漫不經心。

  突然他怔住了，這怎麼和他夢裡的一樣，她受了相同的傷，相同的位置貼著創口貼。

  他的心開始砰砰直跳，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夢裡預知了未來？

  「餵~！你想什麼呢？問你話呢？」

  小燦看著一直發呆的李凌寒問道。

  察覺到不對勁的李凌寒再次問：「你不是8點吃的外賣？外賣是不是一碗刀削麵？結果外賣員只給你送面，商家忘記備餐具？你用的抽屜裡面你孩子的兩個鉛筆臨時對付的？」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小燦的腦袋像是一顆機械的豆子，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了個去的~！真的太刺激了，我喜歡~！」李凌寒興奮地喊著，從彩票店跑了出去。

  「哎！？你幹嘛去……」小燦一臉懵逼的看向他離去的背影，「又搞什麼鬼名堂，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