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樂瞎了
2024-10-05 20:57:48
作者: 魚丸晚
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也非常有限。
滇南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那裡玩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村寨之間相互掩藏。滇南的山脈里到底藏了多少村寨,從來沒有人摸清楚過。
而且,那裡離境外太近了。國內的小打小鬧無論如何都不能引起境外勢力的關注,國之動盪的傷亡絕不是他們能想像的。
「我先看看元景逸。」玄樂說著,就要進入病房。卻被旁邊的醫護人員攔了下來。每一個醫護人員都防護得非常嚴密,顯然他們還沒有明白蠱毒是怎麼從一個人的身上到另一個人身上。
蘇野歌拿出動物管理局的證件,又讓兩個護士給玄樂穿戴好防護服,戴好防護面具才讓玄樂進去。
「要小心。」蘇野歌叮囑了句。
玄樂點點頭,她走進了病房。
元景逸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如果忽略元景逸臉上的冰霜,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安穩。
玄樂抿唇,她輕輕地把手放在了元景逸的額頭上。玄樂的靈力自元景逸的額頭處遊走,遊走在元景逸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上。
怎麼回事?他的體內沒有蠱蟲?
怪不得,怪不得來了那麼多的人卻都無解。
這怎麼能有解,這當然是無解的。
到底是什麼蠱蟲竟然能夠消融在人的體內又起到作用呢?
一時間,玄樂的腦海里回憶起有關蠱蟲的各類記憶,但是,沒有。
時代不一樣了。
養蠱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這不是比喻不是誇張,弱的蠱蟲會被強的蠱蟲吃掉,強的蠱蟲會吸收弱的蠱蟲的優勢,從而愈發得強。
因此,蠱蟲一道,百年就有可能大革新。玄樂不得其法,她的靈力逐漸變少。
她立刻給元景逸輸入了大量靈力,使得他的體溫不再那麼低。等到玄樂收回手時,元景逸臉上白色的冰霜已經消融,變成了細微的小水珠。
玄樂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她的心臟如擂鼓一樣狂跳,似乎難以負荷她的行為。她深呼一口氣,甩出一張符紙。符紙落在元景逸的丹田之處。
「這回,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罷,玄樂往外走去。
她的身後,一人無知無覺地躺著。
「怎麼樣了?」蘇野歌問道,隔著防護服他看不清玄樂的情況。
「七天,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我們要跟閻王搶一把。」玄樂身上還穿著防護服,她想脫掉這衣服,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累啊!
「能不能救救其它人?」陸勛陽問了句。
玄樂剛要點頭,突然——哇一口血吐了出來。白色的地板上頓時鮮紅一片。
「阿樂。」蘇野歌第一時間扶住玄樂的雙臂。
玄樂的身體如飄搖的葉子一樣往下墜落,蘇野歌將她攔腰抱起。
突然,一個人擋住了他。
「讓開。」蘇野歌眼眶充血,紅得要命,他對著面前的人狂吼。
「我能救她。」楚維州說。
楚維州說著就要伸手去接,蘇野歌卻側過身體。
他在躲避。他有一種預感,如果把玄樂給了眼前這個人,他將很久都不能見到她。
「蘇野歌,把她給我。我有蠱毒的解藥,並且我能救她。」蘇野歌還要拒絕。
「老大。」「老大。」陸勛陽和墜銀的聲音響起,喚回了蘇野歌的理智。
片刻之後,蘇野歌手裡拿著一瓶丹藥。丹藥的瓶身上刻著一個神女,蘇野歌總覺得這神女的模樣跟玄樂有點像。
只不過,這個神女眼神更加溫柔,仿佛時刻都在憐憫這個世界。玄樂卻不一樣。
玄樂,她,她有點獨,她偶爾會在乎這個世界,大部分時候都不太在意。
那種不在意是一種漠視,不僅漠視世界,也漠視自己。
蘇野歌突然嘲諷似的笑出了聲,他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能笑出聲來。
「先找別人試藥,沒問題的話,再給元三用。」蘇野歌摩挲了兩下藥瓶,遞給了墜銀。
「老大,你要走嗎?」陸勛陽往前走了兩步問道。
「怎麼,你要攔我?」
陸勛陽還要說話,卻被墜銀攔住。墜銀微微地搖頭,陸勛陽嘆了口氣。任由蘇野歌往醫院外走去。
只是,天地之大,他要往哪裡找她呢?.
楚維州抱著玄樂,在天空中飄蕩。他們身下是一隻白鶴。「你這個樣子真醜。」白鶴有一下沒一下地忽扇著翅膀,保證背上的兩人不會墜落。楚維州聽白鶴這麼說,揚了揚眉。
他的衣袖從身前拂過,他整個人都變了個模樣。一襲黑衣,上面墜著紅色的暗紋,胸前掛了一個金絲扣,張揚且放肆。黑衣之上,從左手到左臂,以及左邊的脖頸,甚至左邊的整張臉頰,全部都是紅色的花紋。他斜躺在白鶴上,又把玄樂摟在懷裡。
「她醒來,定是要怪我的。」白鶴的翅膀頓了一下,但是它本來就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舞,所以這停頓並不明顯,就連它背上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就算她要怪我,我也甘願。」溯回說著,輕輕撩起玄樂的一抹秀髮,放在鼻尖,輕嗅。沒有曾經的香味了。
曾經的玄神被溯回養得非常好,非天山雪不用,非漓泉水不喝,身上常年浸著梅香。
今日的玄樂卻不是這樣。溯回偷偷地觀察過她,她喝奶茶吃漢堡...很歡快。
「做都做了,還怕她說?」白鶴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這人真是矯情死了,當神的時候不信這個不信那個的,如今修魔了,又想講究當神的那套仁義禮智信。
比如,死活不讓它墮魔。比如,擔心玄神鄙夷的眼神。
溯回想了想,也是,擔心無用。
等玄樂醒來的時候,玄樂突然發現——自己瞎了。
臥槽槽槽槽槽。
我這是又穿越了嗎?
「你醒了?」溯回激動的看著玄樂。玄樂坐在床邊,軟萌萌的杏眼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灰濛濛的。
「你是?」玄樂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我在河邊救了你,你...你還好吧?」溯回低頭,正好看到自己手上的魔紋,他下意識地把手背在身後,又想起來,玄樂的眼睛看不見。
溯回默默地把手伸出來,在玄樂的眼前搖了搖。
玄樂猛地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虎口有繭,拿劍的?
溯回立刻甩開了她的手,「你...」
「我看不見。」玄樂說道,「你在我眼前搖手,有風聲,我耳朵沒聾。」她說的飛快,想要解釋剛剛的舉動,至於她摸到了這人虎口的繭,她沒說。
玄樂抿了抿唇,她第一次經歷這種時刻,面前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哦哦,對不起。」溯回努力回想,第一次見面應該說些什麼,「你...你叫什麼啊?」
他想要再重新認識她一次,就從互通姓名開始吧!
「廖舒宓。」玄樂說的是真名字,只是卻不是那個她用了幾萬年的名字。
溯回拳頭捏得很緊,緊到手心裡都有了血痕,她難道要拋棄幾萬年的記憶嗎?拋棄用了幾萬年的名字,也拋棄曾經的過往嗎?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溯回伸出手,他的手離玄樂只有一厘米,但是他始終沒有摸上去。
「你呢?」玄樂反問。
溯回的呼吸一緊,他要怎麼說?
說他是溯回?還是說一個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