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像在夢裡被勾一樣
2024-10-10 03:03:43
作者: 人可妹
何易枝覺得世界要亂套,蘇元岸跟她爸拜把子,林綿綿非要睡了林清越。
一個她發現時已經晚了,另外一個——攔都攔不住。
林清越本意是不喝酒,他怕在梁邵行面前失態。
只要梁邵行不喝,這酒就一定沒法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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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綿綿有種踢到鐵板,純肉疼的感覺,她給何易枝使了個眼色。
何易枝全當看不見的,照顧何勝華吃東西。
「小何妹妹,要不,咱們也喝點兒?」蘇元岸犯酒癮,他不敢勸梁邵行,但他知道只要何易枝喝,梁邵行十有八九也會跟著來點兒。
環環相扣的敬酒線,讓何易枝摸不著頭腦,不知怎的就得她回答一下喝不喝。
思來想去,她挑眉說,「如果大家都想喝的話,我可以淺酌一口。」
她的酒量不敢用杯做單位。
林綿綿趁著她這話,迅速把所有人的酒杯都滿上了。
何勝華鬧,何易枝又單獨給他倒果汁。
林清越分別敬梁邵行和蘇元岸,又被何易枝和林綿綿敬了一杯,率先倒下。
「林小姐,你這是什麼酒?」蘇元岸突然就不敢喝了,「我跟林總吃過飯,他酒量不至於這樣。」
林綿綿拍了拍杯中酒,「我們這不也喝了嗎?沒什麼問題,大概是林總今天幹活累著了,我讓他回房休息會兒,你們先喝著,今晚不走這裡也有地方,走的話等會兒枝枝安排送客!」
她膽子有些大,大到蘇元岸倒吸一口涼氣,眼睜睜看她找人,把林清越抬走了。
蘇元岸『噌』一下站起來,欲言又止,半晌看向何易枝,「小何妹妹,這——」
事兒不是何易枝幹的,但她耳根燒紅,總覺得林綿綿把自己拉到了什麼不正當的組織。
現在林綿綿走了,留她善後。
半晌,她抬起頭沖蘇元岸一笑,「你們,要休息嗎?」
「我可不敢!」蘇元岸脫口而出,旋即又捂住嘴,沒幾秒走到何勝華旁邊,「叔叔,咱們去旁邊吃吃喝喝,不管他們。」
他突然就不敢喝酒了,生怕喝多了發生什麼事情。
原地只剩下樑邵行跟何易枝。
架在火爐上的網夾里還有食物沒烤完,滴到燒紅的煤炭里的油噼里啪啦地響。
桌上還有不少沒吃完的東西,她已經吃飽,那些足夠梁邵行吃的,她乾脆把火滅了。
然後想走,身後冷不丁傳來梁邵行的聲音,「就這麼走了?」
「我吃飽了。」她轉過身,又站回去,但隨時都有要走的意思。
梁邵行翹起的二郎腿抵在桌腳,指縫裡夾著一根煙,他喝了一杯酒,依照他酒量來說並不多。
不過他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像寒冬的江水,表面結層深處暗流涌動。
「你喝多了?不應該啊。」
「確實不應該。」梁邵行修長的手指捏著眉心,將腦袋裡那股不對勁,驅趕掉,「你坐,聊兩句,醒醒酒,我走。」
何易枝以為他喊了秦宋過來接,自己就這麼走確實不對,乾脆坐下,捧著還沒喝完的酒杯,小口小口地酌。
「你說離婚的事情,是認真的?」梁邵行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側著頭看她。
像是尋常的家常口吻,一點兒質問的意思都沒有。
何易枝白皙纖細的手指握著酒杯一緊,指尖泛白,「這種事情,還能隨便開玩笑嘛?」
「確實不能隨便開玩笑,所以我也不能隨便答應。」梁邵行斂回目光,沉眸深處倒映著漫天繁星,「至少,在沒有弄清楚你跟周霖祥關係之前,我不會那麼輕易離婚。」
「我跟周霖祥清者自清,沒有什麼能證明給你看,我們壓根不是大家想的那樣,你要等就等,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指不定……唐小姐先回來,到時候你想離,我沒準獅子大開口。」
何易枝半開玩笑半賭氣。
歸功於他的不信任,她是什麼人,他果真一點兒都不清楚。
不論這幾年他對她多麼冷,都阻止不了她暗戳戳地關注他,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心知肚明。
但那有什麼用?
梁邵行扯了扯嘴角,面色意味不明,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諷刺她的自知之明。
她知道她的地位,遠比不上唐星雅。
何易枝是猜他唇角那抹弧度的,一陣煩悶上頭,將杯中的酒全喝了,還覺得不解氣,又倒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梁邵行身形微動,想要阻止的念頭不知被什麼打破。
看著她一鼓作氣,又喝了兩杯酒,因為喝的急,唇角溢出淺黃色的液體,順著天鵝頸下落。
快落入領口時,被她細長的手指擦了一把。
「我知道我這三年,賴著你,讓你煩,但以後不會了。」她聲音顫顫,被半開的天窗吹進來的風吹散,空空的仿佛讓人抓不住。
她站起來,頭重腳輕的滋味令人恍惚,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撲倒燒烤爐子。
梁邵行眼疾手快地揪著她衣領,把她拉回來,慣性下她撲在他懷裡。
鼻尖兒被他堅硬的胸膛砸得酸痛,蟄的眼底氤氳出霧氣。
「人交給你了。」
她不是這一砸給砸暈了,是悶在梁邵行懷裡,熟悉的氣息縈繞下,讓她生出做夢的感覺。
不知道梁邵行那句『人交給你了』是指的誰,她被梁邵行彎腰扛起,伏在他肩上,眼前的景象重影不斷浮現。
她喝多了,林綿綿給的酒勁兒真大。
被丟上汽車后座,她轉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過去。
梁邵行喝得不多,聊了幾句就徹底醒酒,但發動引擎後他又猶豫起來,帶她去哪兒?
怎麼就要帶她離開?
在後視鏡看了眼她紅彤彤的臉頰,他胸腔里騰升起一股躁意。
半晌,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就近的五星級酒店。
總統套房,何易枝穿著衣服,躺在床上,人不怎麼清醒,嘴裡碎碎念著。
「梁邵行,你混蛋,離就離,誰怕誰?」
「離婚,你會後悔的!」
「你喜歡唐小姐?但是你知不知道,選個愛你的比你愛的重要,我爸說的……」
「不對,照這麼說,我確實不能選你,你又不愛我。」
梁邵行坐在床尾吸菸,一根接一根,想壓一壓身體裡的躁動,走人。
可她的聲音,字字句句像銀針,刺在他心口,密密麻麻酥酥痒痒的感覺,就像在夢裡時被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