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茫然
2024-10-05 18:14:02
作者: 商問蕖
郁雨初在桌旁呆坐不久,就聽見院子外頭又傳來些動靜,本以為林清河回來後會逕自朝廚房走去,她倒是還在發愣,不想林清河倒是推開房門,朝她走來了。
郁雨初「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訕笑道:「林、林清河,你回來了啊......」
林清河點一點頭,沒說什麼,只從懷裡掏出一塊油紙包擱到桌上,「碰巧他們家裡正做了些栗子糕,給了我兩塊,你先吃點吧。」
「好......好啊。」郁雨初應聲道,又有些遲疑地問道,「那銀子......你方才還了嗎?」
林清河搖了搖頭,「明日我跟工錢一道整理了再去還。」
「噢噢。」郁雨初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什麼也沒繼續說,重新坐了回去打開油紙包啃栗子糕了。
林清河轉身就去廚房了。
郁雨初拿起一塊栗子糕細瞧,就見這栗子糕色澤艷麗,糕點還分了三層,中間是一層黃色的栗子泥。
一口咬下去就只其質地鬆軟細膩,香甜適口,雖然看著很是普通,用料也不甚講究,但還是很美味。
臨近飯點,郁雨初倒是真有些餓了,不過想著林清河應該還沒吃,她又把油紙包重新包好擱在一旁。
低頭看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這塊玉牌是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想了想,嘆了口氣,還是將這塊玉牌塞進了外裳裡面。
這秋刀魚兩面都被煎至金黃色,烤出來一點兒腥味也沒有。
郁雨初夾起筷子,翻了翻,就發現魚肚子裡還塞著些薑絲。
「怎麼樣?」林清河問道,他見從進門開始,郁雨初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盯著這薑絲秋刀魚看。
郁雨初夾了塊魚肉塞進嘴裡,止不住地贊道:「好吃,這魚也是好嫩。這道菜好吃全憑的是這魚自己的魚味,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佐料。」
林清河點點頭,雖然他聽不太懂郁雨初方才說的話,不過見郁雨初吃得這樣高興,他也高興。
「我見你買了綠豆糕。」
林清河說道,用手中筷子朝著一旁瓷盤裡放著的綠豆糕指了指,「中午你吃的綠豆糕嗎?」
「唔......沒有。」
郁雨初將嘴裡的魚肉咽下去,「說起這午膳,我吃的也是太豐富了。
林清河,你敢相信嗎,我免費吃了一頓午飯,這天底下原來還真有免費的午餐!」
說著說著,郁雨初神色也有幾分得意,越說越有興致,還故意賣個關子道:「你猜我是怎麼吃到的?」
「猜不到。」林清河誠實地搖了搖頭。
「怎麼猜都不猜一下的,你這人真沒勁。」
郁雨初半開玩笑地嗔怪著,接著解釋道:「我當時就是抱著些看熱鬧的心態去的,結果就看見一對老夫妻倒在人家最大......
也不能說最大,第二大吧,第二大酒樓的門口說店裡的夥計把他們給推倒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不知道。」林清河繼續搖頭,不過神情倒是一直很認真。
「結果是他們吃霸王餐,人家不過是將他們趕出來罷了,倒是他們,倒打一耙還煽動圍觀群眾......」
郁雨初憤憤不平的,「說起來,那家的掌柜還與我有幾分交情呢,她人也不錯,所以我想都沒想,直接挺身而出了,果然最後就被我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你猜我是怎麼解決的?」
說罷,她也不等林清河回答,就興致勃勃地繼續說起來,最後還對著林清河挑眉問道:「如何?」
「厲害。」林清河很是認真地點點頭,啞然失笑。
郁雨初下意識地附和著林清河輕笑兩聲,又不自覺地對著林清河那張臉瞧,平日裡見慣了他面無表情,偶爾笑笑倒真是很好看,還有些溫柔......
等等,她在想些什麼啊?
郁雨初面上一熱,立刻低下頭去認真吃飯。
不過她這一不張嘴,林清河的話也少,氣氛倒是更加怪異。
郁雨初又扒了幾口飯,問林清河道:「說說你吧,林清河,你這次出海肯定也遇到了些有趣的事兒吧?」
林清河應了一聲,也與郁雨初說起了自己的見聞。
郁雨初很認真地聽著,聽到興起時,連筷子都忘記動了。
早知道林清河出海的事兒這麼有趣,她先前就應該多問問的。
二人說一會兒吃一會兒的,這頓晚膳倒是長,吃完後,郁雨初便主動收拾起碗筷去廚房洗碗。
碗早就洗碗了,郁雨初坐在凳子上,愣愣地對著窗外看去,其實夜深了外頭都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麼風景,最多窺見幾棵大樹罷了,但她還是不想這麼快回屋。
恍然間,她才發覺自己已經來到這小漁村這麼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記自己曾經在現代的生活了。
也許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在小漁村生活下去也很好。
畢竟這地方環境優美,山水田園間也獨有自己的一份樂趣,但一想到林清河,她心中的茫然就愈來愈深了。
她......真的喜歡林清河嗎?
郁雨初在心中問自己。
是真的喜歡林清河這個人,還是只是因為他是自己身邊少有的對自己有善意的男子,從而產生的吊橋效應?
她迷茫地嘆了口氣,突然聽見身側一個男聲:
「怎麼了?還沒收拾完嗎?」
郁雨初猛地側身,對上了林清河關切的視線,還莫名地有幾分心虛。
「嗯......啊,收拾完了,收拾完了。」
郁雨初訕笑兩聲,起身就回屋了。
見林清河拿起抹布擦著桌椅茶几,郁雨初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幫忙。
「不用,你歇著吧。」林清河說道。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郁雨初訕笑兩聲,也拿了塊帕子擦起了衣櫃。
這做家務說起來簡單,真做起來倒是費時費力的,擦到最後,郁雨初都覺得自己的手開始酸了。
好在也該是出門的時辰了,郁雨初長舒一口氣,拾掇起來。
臨出門前,她想了想,還是將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摘了下來。
「不戴了嗎?」林清河突然出聲問道。
郁雨初還當他一直看著窗外,不想倒是注意自己這兒了,嚇得身形微微一顫,而後解釋道:「不戴啦,放在家裡藏著倒是還好,戴出去也太招搖了些。
若是碰上那些眼睛尖又愛說閒話的,那可真是得被煩死。」
才不外露嘛,不管這玉牌是真的假的,郁雨初都不敢把它戴出門。
林清河低低地應了一聲,郁雨初也沒多在意了,拿上自己趕海要用的那些傢伙事兒,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