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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黑暗的寒冬

2024-05-05 21:04:56 作者: 三悔人生

  看著拂袖離去的西吉斯蒙德,教皇馬丁五世雙目充血,面色陰沉。

  在後世,在談及中世紀的歐洲時,可能很多人的第一想法就是黑暗,第二想法就是神權大於王權的畸形社會。

  但實際上,並非所有時候的歐洲都是這個樣子的,哪怕同是中世紀,歐洲也不是完全一樣的。

  如果時間再往前推一推,不用幾百年,可能只是幾十年,馬丁五世這個教皇就敢直接扇西吉斯蒙德的耳刮子,哪怕西吉斯蒙德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的教廷,現在的教皇,已經遠遠不是那個神權凌駕於王權時候的教廷和教皇了。

  最起碼,馬丁五世不敢反抗西吉斯蒙德,因為他之所以能夠成為教皇,其實就是西吉斯蒙德的推動。

  這一切的一切,還是起因於天主教的那一次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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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8年,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因病去世,此前因為克雷芒五世曾經將天主教教廷從羅馬遷到阿維尼翁,羅馬人民擔心此次教皇的繼任會導致羅馬徹底跌落神壇,因此爆發了暴動。

  當時的羅馬人民揚言必須要選出一位意達利籍的教皇,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罷休。

  因此,羅馬城內在還有大量的樞機主教(紅衣主教)沒到羅馬的情況下,召開了僅有十六名樞機主教的密室會議。

  但想想看,四個意達利人,五個法人,七個利摩日人,每個人都想讓自己人成為教皇,結果就自然是僵持不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擋箭牌被推了出來,這個人就是烏爾班六世。

  然而,烏爾班六世是個相當激進的人,上台之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宗教改革,讓教廷上下怨聲載道。

  在上下的反對聲中,不得已,烏爾班六世裹挾七名樞機主教出逃。

  然而,這七名樞機主教有五名在途中被縫進了麻袋中,沉海而死。

  逃出生天的兩名樞機主教在逃到意達利後,將手放在福音書上發誓:如果不是受到死亡威脅,當初他們是不會推舉烏爾班六世的。

  至此,教廷終於亂了起來。

  法人援用教皇尼古拉二世於1059年在羅馬宗教會議作出的規定,推出日內瓦樞機主教法人羅伯特為教皇,稱號克雷芒六世。

  但在八月九日,烏爾班六世加冕,改組了樞機主教團,一口氣任命29名本國人,勢力已經得到鞏固。

  接下來,兩個教皇互相攻訐,開除對方教籍,堅稱自己是惟一合法的皇位繼承人,並以「偽教皇」互稱。

  這種極端的分裂一直持續到了1409年,分裂雙方在比薩舉行會議,決定同時廢黜兩位教皇,另立新教皇亞歷山大五世。

  然而,兩位老教皇因為背後有不同國家的支持,他們拒絕退位,於是更加荒誕的一幕發生了。

  三位教皇同時存在。

  終於,在1417年,樞機主教、18個國家的大使和令人哭笑不得的三位教皇走進同一間會場。第四位教皇馬丁五世產生,前三位教皇被迫屈服。

  所以說,眼下的教廷其實已經遠遠不是當年的那個教廷了,教皇的權力也遠遠不及當年的那個教皇。

  最起碼,馬丁五世的上位是當時已經確定會繼任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西吉斯蒙德的一手推動。

  想到這裡,馬丁五世臉上的陰霾更加的深了,但是他卻又沒有什麼辦法。

  最起碼,現在的他,現在的教廷,是真的不足以抗衡神聖羅馬帝國。

  但是,他卻又不能坐以待斃,因為他很清楚,一旦事情有什麼無法掌控的變化,甚至是兵敗,他這個教皇絕對會被西吉斯蒙德推出來當替死鬼。

  當務之急,是想要辦法把自己擇出去,或者是另外再找一個替死鬼……

  想到這裡,馬丁五世的雙眼突然一亮。

  似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只不過,馬丁五世從來都不曾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面對明軍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失敗。

  他從未想過,曾經讓歐洲抬不起頭的上帝之鞭,在阿提拉、鐵木真和僅僅只能算是半個的帖木兒之後,還會不會加上一個朱瞻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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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勇和祝三鳳這對夫妻再度兩地分隔,但他們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他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此前,錢勇一直駐紮在倭國,他們夫妻二人兩年只見過兩次,以至於到了現在,兩地分居似乎才是他們這對夫妻的常態。

  而且,他們也不同於一般的夫妻。

  在這個時代,夫妻都會或多或少的帶上一些額外的牽絆,但錢勇和祝三鳳不同。

  他們二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夫妻,是源自於那段特殊的經歷,在那段堪稱是暗無天日的經歷中,他們抱團取暖,奠定了深厚的感情基礎。

  其實,也就是錢勇比較孤僻,若是他和正常的官員武將一樣的話,少不了會有人在他耳邊說祝三鳳的壞話。

  畢竟,祝三鳳的經歷就擺在那裡,不會消失。

  所以,對於他們夫妻二人來說,似乎不與世俗合流才是最終的歸宿。

  「想去?」

  回到布爾加斯,朱瞻壑看著心不在焉的祝三鳳,帶著幾分調笑開口說道。

  「世子殿下哪裡的話。」祝三鳳聞言一愣,隨之便笑了起來。

  「都習慣了,只不過此前沒有在這麼冷的地方呆過,就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再加上錢勇是在海岸口,所以有些擔心。」

  ……

  聽了祝三鳳的話,朱瞻壑也是長嘆一聲。

  「是啊,天冷了啊……」

  想到這裡,朱瞻壑也有些惱怒。

  如果不是天太冷,他就可以從多瑙河順流而上,直接朝著匈牙利王國去了。

  但是,沒有辦法,天氣是唯一真正不可控的因素。

  朱瞻壑可以控制人心,控制實力差距,但唯獨控制不了這個。

  「行了,別想這些了。」

  不知道感慨了多久,朱瞻壑突然甩了甩頭,似乎是想將這些無益的想法甩出腦海。

  「與其想這些,你倒不如幫我完成當初的承諾?」

  「承諾?」祝三鳳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啊,承諾。」朱瞻壑站起身,看著外面冬日的大海。

  「當年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能回應天,不僅沒能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就連他老人家入陵我都沒能回去。」

  「當時,我就下定決心,讓這天下皆批縞素,與我同哀。」

  「但是,因為……」

  說到這裡,朱瞻壑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便搖頭一笑。

  「總之,馬上就爺爺三年的大祭了,我想在這之前,給他老人家送去一份足夠豐厚的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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