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張大壯

  「其實這次靜夜城來這麼多人，也並給是因為邊境要開集市。」大漢微微皺眉，露出苦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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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見他一副另有隱情的樣子，不由升起好奇。

  錦繡疑惑地問道：「這位大哥，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隱情嗎？」

  「唉，此事誰來話長，一看你們就不是邊境這邊的人。」大漢扁了扁乾澀的唇角，索性端起湯碗來到他們這桌。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三個姑娘默契地將目光投向寧覦，等待他這個唯一的男人代表她們說話。

  這畫面有種莫名的喜感，看在其他人眼中，若是不說明的話，他們就像是兄長帶著三個妹妹出遊踏青一般。

  寧覦下意識伸手拉住裴玉茹柔弱無骨的小手，像是宣誓主權，要告訴所有人，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你們可不要看錯了。

  當看到大漢目光停留在他們握在一起的雙手，眼中堆滿羨慕與向往時，寧覦得意地將下巴揚起，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般嘴角微揚。

  「我和妻子是揚州人，聽聞北疆的巫醫十分厲害，便想要去那邊看病問診，這才來到靜夜城。初來窄到，不懂這邊的規矩禮節，還請大哥莫要怪罪。」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北疆那邊的巫醫確實了得，不過我覺得那不像是醫術，反而像是做法事一樣。我勸你們，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還是等你不要輕易去看巫醫。」

  「這是為何？」裴玉茹善醫，自然對這些關於醫術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大漢拿著勺子，猶豫片刻，又放回到碗裡。

  他將聲音壓低，神秘兮兮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往上算，幾百年前，巫醫是被各國嚴令封禁的禁術。他們根本就不會治病救人，那些所謂的止痛，不過是因為他們操控蠱蟲，讓你神經麻痹，感受不到疼痛，實際上病根本沒有好。」

  「還有啊，我一個朋友說，這些巫醫給人看病，都是要從你身上帶走等價的東西。比如你生活幸福，婚姻美滿，她就會用你的姻緣做注，給你治病。等你身體康復的那一天起，你的愛人和家庭就會破裂。」

  錦繡被這大哥說話的神情和語調嚇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緊張地說道：「應該沒有這麼玄乎吧？」

  「你們知道為什麼靜夜城會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嗎？」大漢挑了挑眉，目光深邃地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府宅。

  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那府宅上空被火光照得通紅一片，門口還有士兵佩戴長劍來回巡邏，氣氛很是詭異古怪。

  饒是興致缺缺，注意力都在裴玉茹那雙小手上的寧覦，在這一刻也不由提起幾分好奇。

  他蹙眉注視那座府宅，從記憶中搜索片刻，沉聲道：「若是沒有記錯，那裡應該住的是前驍騎大將軍李維虎的吧？」

  「咦？原來你來過靜夜城啊！」大漢有些錯愕，沒想到竟還有人記得李維虎將軍的名諱，甚至連他住的地方都知道。

  「也不算來過，只是聽朋友說起過這位將軍，說他的府邸是專門求陛下賞賜的，我想應該不會太差，所以就猜測那裡是他的府邸。」寧覦回答的輕鬆，絲毫不見一絲慌亂。

  劉雯靜蹙眉看了看他，又看向沉默安靜的「玉夫人」，明明沒有任何異樣，可她就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怪異之處。

  「你那位朋友倒是見多識廣的，我還以為靜夜城裡的這位前驍騎大將軍，早已被人遺忘了呢。」大漢輕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與感傷。

  他看了看桌面上的清湯餛飩，豪爽地一拍桌子，笑道：「既然你們沒有找到住的地方，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去我家將就一晚。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喝酒了，等會兒去我家，我和小哥邊喝邊聊，妹子們就去裡屋休息，如何？」

  面對突如其來的邀約，幾人不由一愣，有些意料之外。

  大漢以為他們是不放心自己，便爽朗地笑道：「你們盡可放心，我是本地人，大家都認識我。若是你們不信，可以隨便去打聽一下我張大壯的人品。」

  他拍著胸脯豪言壯語，那邊煮餛飩的阿婆聽到，也笑著介紹道：「幾位客官，張大壯是個熱心腸，不是什麼壞人，你們盡可放心。他以前是李將軍麾下的參軍，是個忠心耿耿的良將，原本朝廷還想要將他提拔起來，接替李將軍的位置。可惜呀，他性子執拗，非要留下來跟著李將軍。」

  「阿婆，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就是個泥腿子，干苦力的而已。」張大壯笑著打斷阿婆後面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見此，裴玉茹輕輕捏了捏寧覦的大手，示意讓他答應下來。

  反正他們現在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對靜夜城發生的事也不清楚，還不如找個了解情況的人打聽一下。

  「好，那就叨擾張大哥了。」寧覦眉眼含笑，禮貌地對張大壯頷首道謝，心思早已被掌心裡那雙小手勾走了魂。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柔軟的小手，每一下都好像在他的心尖上抓撓，讓人無法忽視，流連忘返。

  「姑爺，夫人先吃餛飩。」

  就在這時，錦繡主動幫阿婆將餛飩端來，故意擋在兩人中間，不著痕跡地讓兩人鬆開了手。

  哼，就算你是當朝宰執，也不能一直拉著我家小姐的手不放！

  她壯著膽子，揚起下巴和寧覦對視，活脫脫一副老母雞護雞仔的模樣，頓時讓裴玉茹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好了，咱們先吃餛飩填肚子，等會兒去張大哥家的時候，再買一些燒肉酒水。」裴玉茹拉著錦繡坐下，像哄孩子一樣，將勺子放進她的手裡。

  「好，都聽夫人的。」

  「夫人和丫鬟的感情真好，若是不說的話，別人定會以為你們是一對姐妹花呢。」劉雯靜忽然不陰不陽地開口，讓人猜不透她想要表達些什麼。

  「這是自然，我和錦繡自幼一起長大，說是主僕，其實更像是姐妹，自然感情親厚一些。」

  裴玉茹含笑抬頭，眼神卻銳利如鷹，問道：「難道劉小姐沒有感情親密的兄弟姐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