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娘，這媚藥真的管用嗎？

  蕭時晏覺得自己的舉動確實是有點過於突然了。

  這幾日，枝枝似乎都躲著他，一大早上就出門了，晚上回來也見不到。他看向薛家老宅那個方向，無奈一笑。

  陶枝確實因為尷尬在躲著蕭時晏，她急急忙忙地出門，還差點在地上踩到鳥屎，她還覺得奇怪，這平時都看不見幾隻鳥的，怎麼這屋子附近總是有鳥屎？

  她也沒有多想，甚至很快就將兒女之情這等小事拋在了腦後，琢磨起租別人的田地和荒地的事情。

  喬進來了後，她就將他喊到一邊，把她的想法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並沒有提及是為了天災準備的。

  喬進聽到了她的想法，只是微微愣了愣，就笑著讚許道：「我覺得陶姑娘的想法很好，在災難來臨前未雨綢繆。」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目的？」陶枝有點驚訝，喬進也太聰明了吧？尤其是現在的疾疫還未大面積傳播起來，也還沒有鬧災荒。

  喬進但笑不語，他可太知道荒年挨餓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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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當年不是那人救了他，將他帶在身邊，給他吃穿庇護……他恐怕早就化為了皚皚白骨，魂魄在地府遊蕩，成了個餓死鬼。

  而那人也說過，歷史上多發旱災，災難來臨之前得做足準備，未雨綢繆。

  他早就看出了陶枝與常人不同，懂得多，還能治療疾疫，仿佛有取之不盡的糧食……其他村民或許不知道，以為是蕭時晏身上的錢多。但他卻是心裡門兒清，是陶枝打著蕭時晏的幌子，實際上糧食都是她自己弄來的。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這也讓他對她非常好奇。

  她和當年的那人非常像，這也是他在計劃外，忍不住接近她的原因。

  「那你覺得我租下荒地改造成畜棚如何？」陶枝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喬進的思緒。

  喬進點了點頭，「荒地去開墾實在是太費人力物力，確實不如做成屋子或者畜棚。」

  西北地區人少地多，能種植莊稼的土地並不多，絕大部分都是未開墾的荒地。而且古代生產力水平低下，二牛抬槓這種應付正常的耕種都挺辛苦，更別提拿來開荒了。再加上還要修水渠，引水到荒地，這又是一筆不菲的費用，還得得到官府的批准。

  於是，陶枝就去尋王里正商議關於租下荒地一事……

  王里正自然以為是那位貴人的意思，他知道這得花很多錢，「陶姑娘，你們確定？這荒地，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用的。」

  陶枝點點頭，即便如此，她還是得租下。她必須得讓鴨和羊過了明路。光養在空間裡，到時候也不能拿出來那麼多……

  「尤其是，現在縣城那邊管制得越來越嚴格，出入都要查戶籍了。」王里正內心最擔憂的就是現下的疾疫，雖說因為縣裡發現得早，現在控制得比較好，目前未有死亡人數出現。但是誰都不敢保證這疾疫不會大範圍傳播了。

  陶枝的身份同蕭時晏一起登記在了縣衙，算作流放人口落戶，隨身有『公驗』。公驗只能用於小範圍行政區域內的行走，也就是說離開了這個州便不能通行了。

  所以她也逃不到哪裡去，既來之則安之。這裡土地貧瘠，那她就慢慢改造。

  「王里正，您放心，我們會將荒地利用起來。屆時村裡的人都會受益。」

  王里正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京城裡來的人總歸是主意多。他只說回頭就找村民們問問，哪家願意出租。

  陶枝謝過王里正便回去了。

  現在她不用『裝作做飯』，一切都由那幾名婦人來打點，每日輕鬆許多。於是，她又去薛家宅子那看了一會兒。地基已經打好，開始蓋磚瓦了。幫工們從縣裡馱磚耗費了許多時日，但因為流民的加入，總體進度沒有耽擱，還有一個月就能完工了。

  ……

  陶枝回來的時候，聽到廚房內一名婦人問另外的幾名婦人：「陳家的今日沒來嗎？」

  「沒呢，說是去鎮上採買東西去了。」

  「這個時候怎麼還往鎮上跑？也不怕把病氣帶回來，真晦氣！」

  「也不知道我這山上採回來的草藥，有沒有可以預防這疾疫的，別被她們傳染才好。」

  陶枝看了看那婦人堆在門外簍子裡的草藥，裡面竟然有蒼朮！這正好可以消毒殺菌的！

  「嬸嬸，能不能給我一點你采的草藥？我也拿去做個香包帶身上。」

  那婦人聽到了陶枝的聲音，忙從室內出來，笑盈盈地揮手，「閨女，你看上什麼只管拿就是。」

  她心裡明白，她們一家老小能活下來不都是她善心大發。否則在外面，不是凍死餓死，就是感染疾疫而死。

  陶枝從簍子裡撿出蒼朮，拿在手上給婦女們看，「嬸嬸，這叫蒼朮，煙燻它可以辟穢、除瘴……能徹上徹下，燥濕而宣化痰飲。疫病常用。你們平日裡可以多用它熏一熏。」

  那採藥的婦人一聽，忙驚喜道：「沒想到還真被我採到了有用的。」

  「陶丫頭，我們做了湯，你們回頭溫一下，夜裡喝著暖暖身子。」

  這個『你們』，除了陶枝他們仨，還包括兩間客房裡的幾名老人，他們還有兩個時辰才會回來。

  幾名婦人打了聲招呼，拿起剩下的草藥就回去了。

  陶枝看人走了，立刻進廚房掩上門，將蒼朮帶進了空間。

  她打算在空間裡多種一些蒼朮，曬乾後磨成粉，讓大家日日熏著。雖說是比不上現代的紫外線燈，但也聊勝於無。

  看著空間內的種植區，牲畜養殖區，一切都欣欣向榮，陶枝心裡湧出了一股滿足感——這可是朕打下的江山啊！

  陶枝心情甚好地開始泡起了藥浴，她甚至還往裡加了從縣令府上順來的丁香、沉香和桃花，將氣味調得香香的。她邊泡澡邊哼起了歌，完全將之前蕭時晏『疑似表白』的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

  這時，空間外傳來了腳步聲。（宿主進入空間前的那個位面聲音會被放大。）

  一道年輕女聲響起，是陳皎月。

  「娘，這媚藥真的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