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饑渴難耐
2024-10-10 02:55:35
作者: 月滿曇雲
第二日,雲兮瑤召集後院的面首聚在前廳,十幾人整齊列了兩隊,神色嚴肅,一身肅殺之氣。
雲兮瑤立於階上,掃一眼,蹙眉,厲聲道:「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眾人立馬扭捏起來,眼帶柔情,嬌滴滴喊著:「公主~」
嗯,這才又對嘛,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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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兩支隊伍中穿過,招招手,「跟我走。」
雲兮瑤領著他們上街,吸引了不少目光和非議,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她帶著人直達安府門口。
安府的守衛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的腿軟,一個調頭跑進府內上報,一個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公主,您…這是?」侍衛走到雲兮瑤跟前,打量著她身後那群花枝招展的男子,眼中不解。
雲兮瑤抱臂,「本公主找安尚書和安小姐。」
侍衛心中突突,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鬆了口氣,退到一邊。
安尚書帶著安然,惶恐地踏出府門,見到雲兮瑤帶了這麼多人來心已經涼了一半。
安府內的下人們紛紛趴到門邊瞧熱鬧。
「公主大駕光臨,安某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恕罪。」安然拱手,臉上掛笑。
安然儼然一副嬌縱大小姐的模樣,既不行禮,也沒有好臉色,她哼哼兩聲,對自己父親的怯弱行為嗤之以鼻。
雲兮瑤目光落到安尚書身上,他頷首低眉,露出的發頂已白了大半,連拱拳的手也滿褶皺。
她淡淡地道:「安尚書,本公主來是給安小姐送東西的。」
安尚書暗中鬆口氣,垂下手抬起了頭,他看著雲兮瑤身後的人群,既沒有抬箱子也沒有拿東西,這送的哪門子東西。
雲兮瑤莞爾一笑,側身讓開,面首們往前幾步,嚇得安尚書連連退後。
「這些就是送給安小姐的禮物。」
安尚書擰眉,心中猜測肯定是安然做了什麼惹惱雲兮瑤了,正要轉頭責問。
安然往前一步,揚聲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在家裡尋歡作樂就算了!還帶著你的男寵來我安府鬧事,也不怕傳到皇上耳朵里。」
她無非是想羞辱自己才整這麼一出,安然自以為猜透了雲兮瑤的小心思。
雲兮瑤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杏眼瞪得極圓,「本公主是看安小姐饑渴難耐,所以才從府上挑了幾個好看的男子送給安小姐,安小姐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安然臉色一僵,攥緊了帕子。
「死丫頭!你又闖什麼禍了!」安尚書氣急敗壞,上前擰住安然的胳膊將人扯到自己身後,「一天天就知道惹事!」
他怒罵著,卻不動聲色將女兒護到了身後,試圖和雲兮瑤談判,「公主,然兒生性嬌蠻,所以時常……」
「安尚書。」雲兮瑤不耐煩地打斷他。
安尚書面如土色。
「您知道自己女兒做了什麼嗎?」
安尚書搖頭,隱約感覺這次不同以往。
「她給謝斐下媚藥!」她厲聲道。「如果不是謝大人求救及時,您的好女兒現在已經是謝府未來少夫人了。」
安然臉色驟變,雲兮瑤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不成昨日謝斐拼了命逃走是去找她了?
她譏諷地勾了勾唇,「既然安小姐這麼需要男人的慰藉,安尚書怎麼不替她養幾個男寵以解相思之苦?」
安尚書面色鐵青。公主養面首不稀奇,可哪有小姐養男寵的,若傳出去,還有誰敢娶安然?且不說安然有一半的可能要去和親,不能出任何差錯讓高昌人抓住把柄,就算到最後她不用去和親了,名聲也得保全。
他知道自己這個嬌蠻的女兒一心撲在謝斐身上不願去和親,哪敢想她竟有膽子給謝斐下媚藥。
「撲通」一聲,安尚書直直跪下,胳膊扯著嚇得六神無主的安然,讓她也下跪。
雲兮瑤受了父女倆這一禮,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
安尚書痛心疾首,「公主!是臣管教無方,請公主責罰!只是……然兒出嫁在即,還請公主保全她的名聲!讓高昌人知道了,也只會為聖上和公主徒增煩惱,百害而無一益啊!」
雲兮瑤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她並沒有上報皇帝將事情鬧大,而是帶人親自上門給安然一個警告,也好讓安尚書知道自己女兒究竟幹了什麼好事,未來的三個月能嚴加看管,以免再生事。
「安尚書以大局為重,本公主很是欣慰。幸好這次沒釀成大禍,本公主就不予追究了。」
父女倆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突然一轉。
兩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兒。
「本公主希望安尚書能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看好安小姐。在高昌和大魏的比試結束前,都不要再鬧事了。」
安尚書頻頻點頭。
安然始終低頭含胸,不敢言語。
雲兮瑤帶著人滿意離開了。這群男寵可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怎麼能真的說送就送。
安尚書一把老骨頭氣得差點暈過去,拎著安然邊走邊罵回了府。
謝斐知道這件事後還特地寫信來調侃雲兮瑤,說她雷厲風行,手段高明。
安然確實安分了很多,就連她最喜歡的京中小姐遊園聚會都沒露過面。
雲兮瑤也因此省心許多,唯一讓她悶悶的是謝斐已經好幾日沒來找她了,自從那日他散了藥離開後兩人便再沒見過面。
她心裡嘀咕,難不成是怕尷尬,所以才沒敢來找她?
她還未得解其中之意,令她心煩神擾的人便出現了。
是夜,寒風獵獵作響,呼嘯地拍打在窗扇上。
雲兮瑤被這動靜鬧得睡不著,便干瞪著眼看著緊閉的窗戶,窗外的月光映在窗紙上,很亮很亮。
她正發著呆,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窗外,她嚇得彈坐起來,反手去摸藏在枕下的匕首。自從在臥房內遇過一次刺殺後,她就往枕下放了匕首,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她眉頭一皺,腦海里想起一個人,謝斐。
再一看窗上剪影,確實像他。
那道黑影在窗外站了好一會兒才推開窗扇,房內傾泄進一地的月光。
他腰身微彎,一手撐著窗台,一手頂著窗扇,目光往榻上一移,四目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