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中場休息

  傍晚，海軍元帥奧家乘著一艘軍艦首次來到了推進城。

  接到消息的菲戈在外迎接，第二次見到了這個身高只有一米六沒有大將元帥風采的小老頭。

  和道格一樣，七年的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也比較重，老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夠輕易夾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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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在這裡等著我，是想把我也一起抓進監獄裡嗎？」見到菲戈，奧家還板起老臉問道。

  「不敢不敢。」菲戈道：「這次給您添麻煩了，元帥大人。」

  奧家抬頭看看菲戈，板起的老臉忽然一松，笑道：「沒什麼麻煩的，你做得很好，菲戈！勞爾沒有向我預期的方向成長，一直讓我很是失落，沒想到你出現了！

  正義的海軍里不能全是你這樣的海兵，但也絕不能沒有你！總要有人，對正義的底線進行堅守！」

  「您過獎了。」菲戈知道這次事件的最終結果應該不壞了。

  陪奧家走入推進城，奧家開口強調道：「革命軍必須被瓦解。」

  菲戈：「我明白。」

  奧家點頭：「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革命軍聖女藍寶石的初心大概只是解救那些將會有和她相近遭遇的奴隸，但她解救的奴隸之中，有很多都曾有海賊身份，不會願意只做一個無私的奴隸解救者。

  革命軍的建立很突然，我懷疑藍寶石是帶著些被動被推上首領位置的。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放任革命軍再這樣發展下去了！」

  「我知道。」菲戈應道：「我猜到了這種可能，向五老星提出的建議，也是讓我來代替道格老師率軍清剿革命軍，而非放任不管。」

  「這件事不行。」奧家卻搖了搖頭：「你不能去。」

  菲戈一怔。

  「這是五老星最後的底線，你在傑拉爾、藍寶石兄妹事件上表現出來的立場太過強硬，五老星擔心你率軍清剿，會爆發更加不可控制的問題。簡而言之，就是擔心你不單不清剿革命軍，還加入他們。」

  面對菲戈，奧家說話並不遮遮掩掩，直言道：「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但五老星不願相信。不完全按照你的訴求解決這次事件，也是五老星為了面子，最後的堅守！」

  菲戈：「那現在……」

  奧家道：「取消對傑拉爾的公開處刑，繼續將他關押在推進城。

  取消道格的清剿革命軍總負責人身份，轉由世界政府CP0接手。

  而你在剩下的三年署長任期結束前，不得隨意離開推進城！」

  菲戈蹙起眉頭。他想自己接過清剿革命軍的任務，是因為他可以通過傑拉爾的人物事件2指向藍寶石，無論藍寶石處在海賊世界的哪個角落，都一定會被菲戈找到。

  到時候，他有充足的時間去甄別革命軍的具體情況，讓各方各面都得到一個合理而不錯的結局。

  但現在……

  「怎麼，你難道真的想要離開海軍嗎？」奧家問：「我擔任海軍元帥近30年，向來都是我在五老星的逼迫下不斷讓步，有時也恨不得直接卸任，一走了之，但終究還是一天天地堅持到了現在。

  因為只要我在位，哪怕在一件事的抗爭上得到什麼，幫到一個人幾個人，那些堅持都是值得的，這是我的正義，你呢，菲戈？」

  菲戈搖搖頭，沒有回答。

  自幼在海賊世界生長的奧家元帥不會理解菲戈的想法，世界政府至高無上、五老星權位最高，這是銘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所以奧家也只敢去抗爭，而不敢去反抗。

  身為穿越者的菲戈沒有這份敬畏之心，見到錯謬，為何不反抗！

  大概看出菲戈的想法，奧家有些擔憂，又有些唏噓：「怪不得你能做到我從來沒做到的事，你比我想像中更有堅持和氣魄。我只希望你能牢牢守住你的正義，至少不會憑藉你的力量為非作歹，菲戈！」

  「您放心，不會的。」

  「不過還不至於如此。」緩了緩，奧家又道：「CP0隻擅長敵後工作和情報調查，他們對已成長起來的藍寶石沒有辦法。即使最終查到革命軍的方位，他們也需要通過海軍來布置行動，到時候，我會把具體的情況通知給你，如何決斷如何行動，交給你自己來選擇！

  到時候是離開推進城，去完成自己的正義還是什麼，由你決定！

  這應該是我在任元帥期間，對五老星、對天龍人的最後一次抗爭了，還是要依賴你來完成。

  你不會讓我失望，會處理好一切的，對嗎，菲戈？」

  「您放心，我會的。」菲戈遲疑了下，笑道：「那好，我就在這裡等您的消息了。」

  奧家的老臉笑出褶皺：「你也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

  奧家接走了道格和勞爾。

  納悶署長位置怎麼又飛了的金切在監控室宣布事件結束。

  獄卒們歡呼喝彩，為偉大的菲戈署長慶賀，推進城逐漸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菲戈知道，這只是中場休息罷了！

  在食堂吃了噸東西，他從獄卒通道直下到推進城第六層。

  因為勞爾先前撞擊在第六層的外牆上，這裡發生的震盪最大，而第六層的惡徒們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還以為有人來劫獄了。

  見到菲戈出現，他們一個個都非常失望，有人叫道：「是哪個傢伙來攻打推進城了？瘋笑傑拉爾怎麼沒有回來？你這傢伙，不是被人把傑拉爾給救走了吧！」

  「不是，之前跟世界政府產生點矛盾，和海軍大將打了一架，現在已經沒事了。」菲戈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了。」

  嗯？第六層的大海賊們紛紛愣住，很快有人嚯哈哈的笑了起來。

  「菲戈署長，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傢伙！要不要叛逃出去？我可以追隨於你！」

  其它惡徒們心中一動。

  「是啊，如果你叛逃的話，我也可以追隨你……」

  「還有我！還有我！」

  「哈哈哈哈哈，如果你擔任海賊團的船長，我們全部跟著你出航的話，那一瞬間我們就會成為史上最強的海賊團！加斯頓·菲戈！」

  「哈哈哈，那還真是不錯！」

  「來吧，菲戈署長！」

  菲戈豎起一根手指。

  「我需要十個人。」

  惡徒們的聲音頓了下，然後譁然沸騰：「我來！我來！」

  「我曾經是航海士！」

  「我當過船工！」

  「我是狙擊手！哈哈哈，熱血沸騰起來了啊，菲戈船長！」

  「什麼船長？」菲戈笑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大將的戰鬥沒有盡興，這次要打十個。」

  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嘈雜的聲音倏忽間停止。大海賊們的表情僵在臉上，面面相覷。

  「誰要來？」

  大海賊們眼神互相挑動。

  『你來？』

  『要不你來吧。』

  『我的傷還沒好，你來吧。』

  菲戈低笑了一聲。

  終究還是有些有凶性的，聽到這一聲低笑，有幾人怒氣上涌，吼道：「別太猖狂了！我來！」

  菲戈環視一圈：「差五個。」

  沒人再吭聲，七年下來，讓他們越獄都不肯越了，菲戈最終只能把鑰匙扔在應聲的五人牢房前。

  「那這次就你們五個吧。」

  五人傻了眼，你們、你們這些混蛋……膽小如鼠……可惡！

  「抓緊時間。」

  菲戈的聲音好似催命。

  驚怒爬在五人的臉上。

  不，你不要過來啊！

  我真的不想越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