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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舅舅,我們要失去她了

2024-10-05 15:06:15 作者: 巒

  有一句歌詞是那樣唱的,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蘇嫵覺得這句歌詞對極了,她不是勇敢的人,她不敢念念不忘。

  謝姜戈於她,只是屬於她遠去的初戀,傷感,炙熱,矯情,外加一點點的無病呻吟還有自我陶醉。

  在沒有遇見謝姜戈之前乃至遇到謝姜戈之後,她都以為,終於一天,謝姜戈會遠去。

  八月來臨的第二天,在那不勒斯機場,謝姜戈對著蘇嫵說,蘇嫵,失去你的滋味讓我生不如死。

  蘇嫵措手不及,她唯一的表情就是呆呆的看著謝姜戈。

  

  再一次的,謝姜戈把她帶回了那個讓她不敢懷念卻又念念不忘的年代。

  謝姜戈攬住了她的肩膀,說,蘇嫵,我們回去吧,那位阿拉伯人的拳頭挺硬的。

  誰說不是呢,嘴角被打出血來了,蘇嫵側過臉皺著眉頭看著謝姜戈的嘴角,謝姜戈微微的彎下腰,蘇嫵抬手用她的衣袖幫謝姜戈擦拭嘴角的血,等到謝姜戈嘴角的血被擦拭乾淨了,她這才心滿意足的縮回他的懷裡。

  謝姜戈攬著她朝著機場走去。

  另外的手被拉住了,蘇嫵轉頭,她看到小球。

  剛剛突然發生的事情,讓蘇嫵幾乎要把梅宥謙和小球的事情都給忘了,小球喚她,媽媽。

  蘇嫵剛剛想和小球說話,謝姜戈的身體擋在了她和小球之間,謝姜戈和顏悅色的問小球,你就是小球?蘇嫵常常和我說起你,她說你就像可愛的小天使,嗯,我還以為她和我說大話呢,今天一看,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孩子長得就像天使。

  謝姜戈的臉對著小球耳朵湊近,氣場詭異。

  很快的,謝姜戈再次攬住蘇嫵的肩膀,這次,蘇嫵沒有動,她把目光轉向了梅宥謙,那差點被她遺忘了的梅宥謙。

  梅宥謙盯著那兩個人,謝姜戈的到來,也不過是短短的十五分鐘,梅宥謙想,這短短的十五分鐘裡足以讓他銘記終生。

  謝姜戈給他上了十五分鐘的非常規邏輯戲碼。

  姜戈,姜戈,那個蘇嫵的姜戈。

  在經過了十五分鐘的思想混亂之後,梅宥謙迅速整理了思緒,他走向蘇嫵,很明顯,她也讓謝姜戈剛剛鬧出的事情弄得思想混亂。

  梅宥謙讓自己的表情回歸自然,他指了指謝姜戈的臉:「蘇嫵,現在也晚了,你先和謝先生回去吧,他臉上的傷口需要處理,我再打電話給你。」

  迅速的,配合著他的話小球把她的手機塞到了蘇嫵的手上,蘇嫵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收下手機了,謝姜戈漫不經心的看了那個手機一眼,之後,他朝著他做了一組口型。

  看來,謝姜戈把他調查得挺仔細的,竟然連他會讀唇語的事情也調查到了,剛剛謝姜戈那組口型方面是告訴他,不要做那些無聊的事情。

  那兩個人的身影遠去,梅宥謙才後知後覺的弄明白,自己剛剛的確是做了他以前看起來無聊的事情,比如當著蘇嫵的面賣弄成熟。

  問他原意讓她回去給他處理傷口嗎?不,不,他當然不願意,可是,如果強行留下她的話,那麼他的行為會被理解成為蠻橫,是那種毫無邏輯讓人厭惡的蠻狠,那麼,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謝姜戈了。

  他比誰都明白此時此刻的蘇嫵需要什麼,也許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里她會被男孩的悅人面孔還有倔強所吸引。

  但,現在,在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會更加需要提供安靜的港灣。

  所以,梅宥謙不允許自己變成謝姜戈那個的荷爾蒙發達的衝動小子。

  「舅舅。」小球輕輕的喚他,她望著那兩個人消失的方向一張臉寫滿了擔憂:「我覺得我們要失去她了。」

  「胡說八道!」梅宥謙反射性的叱喝小球。

  「舅舅,你是不是在害怕。」

  「不是。」梅宥謙緩了緩聲音,他的小球真的敏感的孩子:「小球,不要胡思亂想,舅舅最終會把她帶回家去的。」

  小球仿佛沒有聽到她他的話,逕自說著:「剛剛,那個人趴在我耳邊,他和我說,嘿,親愛的,不要亂叫,她不是你媽媽,媽媽這個稱謂只有他和她的孩子可以叫的。」

  梅宥謙覺得煩躁:「小球,那個人是個瘋子,你不要理會他,我告訴你舅舅可以從他的手裡搶走第一次,也可以從他的手裡搶走第二次。」

  只及到他腰部的臉靜靜的看著他,她低低的和他說:「舅舅,我討厭你剛剛的口氣,她是她,不是你們隨便搶來搶去的東西。」

  「如果,你還繼續用你剛剛的態度,我想,你連擁有她的資格都沒有,我想,最終,你會失去她的。」

  梅宥謙那個時候所不知道的是,小球的話會一語成讖。

  「舅舅,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小球問他。

  「竟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把戰場從德國搬到義大利。」梅宥謙緊緊的握著拳頭。

  等那個男人和那個小女孩離開後,沈畫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向著前面走了幾步,走了幾步之後停下,然後把身體靠在了機場的方型柱子上,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那些巨大的鐵鳥。

  沈畫跟在謝姜戈的背後,從波士頓來到了那不勒斯,她看到了一場為時十五分鐘的鬧劇。

  謝姜戈瘋了!

  謝姜戈的瘋狂不在於他在這十幾分鐘裡的表現,而是在於他竟然去見了那個女人,並且把那個女人帶在他身邊。

  沈畫突突的笑了起來。

  笑聲空洞,之後,她的手捂在自己心上的位置,皮膚表層下的那顆心在蠢蠢欲動著。

  好極了,好極了!

  她要等待著謝姜戈把那個女人高高捧到雲端去,等著那個女人觸到幸福的頂端,她要親自用手把她從雲端里拽下,她有信心讓她跌到地獄裡去。

  她要那個女人嘗嘗屬於她的那種痛苦。

  回到農場,醫生給謝姜戈檢查傷勢,在醫生為謝姜戈檢查傷勢期間,他不住的朝著蘇嫵擠眉弄眼,最後醫生想給謝姜戈處理傷口的時候,謝姜戈手一拍,拍開了醫生的手,他把臉轉向了蘇嫵。

  在醫生的一臉調侃下,一直在一邊站著的蘇嫵結果醫生手裡的藥:「還是我來吧。」

  謝姜戈還是不滿意,他拉著蘇嫵的手回到了他的房間,他讓蘇嫵坐在他的床上,他躺在蘇嫵的腿上。

  等蘇嫵弄好了藥低頭,一低頭,就看到謝姜戈痴痴的看著她,他念叨著,如果豌豆公主現在能親我一下的話,我會馬上不疼的。

  蘇嫵皺眉。

  謝姜戈的手落到她的臉頰上,柔著聲音:「現在臉色好多了。」

  撫摸還不夠他還用手指捏著她的臉:「皮膚彈性也好了很多,嗯…………其他的部分應該也……」

  謝姜戈拉長著聲音把目光從她的臉上拉下,最後停留在蘇嫵的胸部上,痞著表情:「蘇嫵,我能不能摸……」

  蘇嫵把棉簽狠狠的往著謝姜戈受傷的嘴角按下,謝姜戈誇張的叫了起來,蘇嫵沒好氣的的對著謝姜戈那張誇張的臉,謝姜戈你給我閉嘴,還有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謝姜戈乖乖的閉上嘴,手也從她的臉頰上拿開。

  最後,只剩下額頭上的傷口了,在蘇嫵給謝姜戈處理額頭上的傷口時,謝姜戈突然開口,我和阿畫說了。

  蘇嫵手一頓。

  謝姜戈自顧自的說著:「我不是說過嗎,無論多麼的艱難,我都會把你帶回來的,我懂我明白,在一切還沒有明朗之前,在我還和別人有婚約之前,我沒有資格去做那些事情。」

  「這次,去華盛頓我是去和阿畫說清楚的,我和阿畫說,我和她不能在一起了,本來,我是想把一切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再回來的,可是,梅宥謙突然冒出來了,你和他在機場的時候刺激到我了,你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那次在曼谷機場。」

  「記得嗎?那次,在曼谷機場,你躲在他的懷裡,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快要瘋了,那個時候,我想,我要是有槍的話,我會拿著槍往著梅宥謙的腦袋上開一槍,然後也許會往你的腦袋上開一槍,再然後往自己的頭上開槍。」

  終於,蘇嫵把謝姜戈額頭上的傷口處理完成,手剛想離開,就被抓走。

  「謝姜戈!!」

  「蘇嫵,曼谷機場是我的噩夢,從那一天起我再也沒有去曼谷機場,之後,我去了尼泊爾,到達尼泊爾的第二天,我和我的登山嚮導開始登珠峰,在沒有開始登山之前,我的嚮導告訴我氣候惡劣,如果盲目登珠峰的話也許會遇到危險,我毫不理會,我甚至覺得高興,我還幻想著假如我遇難的話,你一定會悲痛欲絕,然後,你的餘生會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你會用一生的時間來緬懷我們的愛情,於是,我們的愛情會在你的緬懷中得到永生。」

  「很瘋狂對吧?據說,每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大都會想和男人私奔去天涯海角,每一個二十歲的男人都會渴望很悲壯的死去,全世界的人都來歌頌他,他愛的那個女人把他的名字顆在骨子裡,埋在血液里。」

  蘇嫵沉默著。

  「蘇嫵,如果那個時候我死。」

  慌慌張張的,蘇嫵捂著謝姜戈的嘴,她害怕那個字,她討厭那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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