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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心裡生病

2024-10-05 15:06:00 作者: 巒

  那是一個午後,蘇嫵窩在謝姜戈的懷裡哭,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哭累了,她就窩在他的懷裡睡覺,醒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蓋著兩片黃瓜,謝姜戈說他在很認真的扮演著僕人的角色,聽說黃瓜可以消除眼部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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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他們在甲板上用餐,六月的海沉靜溫柔,六月地中海的夜風曼妙撩人,和夜風同樣曼妙撩人的還有謝姜戈,有點透的白色襯衫穿在他的身上讓他純淨可愛得就像雲端的天使,褪去了先前眉宇間的那種疏離他就像溫柔漂亮會讓很多女孩子都喜歡著的情人。

  這一晚,謝姜戈都在扮演僕人的角色,話很多肢體語言動作很多,他在很用力的逗著他主人的歡心。

  偶爾,蘇嫵會扯了扯嘴角表示謝姜戈說的笑話很有趣,於是,謝姜戈就更加的賣力表演,之後,他就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捧著她的臉,他讓她的臉頰埋在他的懷裡,一個勁兒的說著,會好起來的,蘇嫵,我保證一切會好起來的。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嫵說。

  站在鏡子前,蘇嫵摸著鬢角的那個粉色的髮夾,粉色的髮夾和她的那張暗淡的臉,怎麼看都如此的格格不入。

  拿下髮夾,重新把頭髮弄好,鏡子裡的人看著順眼多了。

  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怎麼會好起來呢?蘇嫵把粉色的髮夾重新放回盒子裡,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勇氣再次打開那個盒子。

  這晚,蘇嫵做了一個夢,在紙醉金迷的場景里,所以的人都在看她,她問那些人為什麼都在看她,他們告訴她因為她沒有穿衣服,怎麼可能,她明明穿著衣服來著,可是,他們的表情看著認真極了,認真得讓她相信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沒有穿,於是,她把自己捲縮起來。

  醒來的時候,她睡在謝姜戈的懷裡,謝姜戈正在看著她,於是,她把自己捲縮起來,然後,謝姜戈說,蘇嫵,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好。她說。

  謝姜戈唱起了月亮河。

  唱著唱著來到了她喜歡的那個部分,蘇嫵開始和著謝姜戈的歌聲,半個月亮掛在天上,半個月亮總是埋在河裡。

  也不知道為什麼唱著唱著,湄公河的河水仿佛聚集到著蘇嫵的眼眶裡來。

  最後唱得累了,蘇嫵閉上眼睛,謝姜戈說,蘇嫵,等我們回到湄公河時,我還給你唱這月亮河……

  回到湄公河,呵呵,回到湄公河啊。

  蘇嫵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得更小了。

  次日,蘇嫵和謝姜戈回到了那不勒斯,他們沒有回到農場,差不多一個禮拜的時間裡,他們住在那不勒斯的酒店裡,在天氣特別好的時候,謝姜戈會帶著她出海,謝姜戈會用他釣到的魚給她做海鮮湯,有時候,條件允許的話,他會帶著她潛水,出海的時候大多的時間裡,他們都會躺在太陽椅上曬太陽。

  謝姜戈沒有告訴蘇嫵為什麼不回到農場去,蘇嫵也沒有問,偶爾,蘇嫵暗示謝姜戈自己想回到東京小姨的身邊,每當這個時候,謝姜戈就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他會提前他媽媽的一些情況,說起他媽媽的情況時,謝姜戈的聲音總是顯得特別的無助,那個時候,蘇嫵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咽下她想說的話,然後乾巴巴的,姜戈,你不要難過。

  謝姜戈一日一日越發的溫柔,卻總是讓蘇嫵在不安著,蘇嫵一早起來腳放在床下就會找到自己的拖鞋,她在洗手間裡看到她的牙刷上牙膏已經擠好了,一邊放著自己的衣服。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就會笑吟吟的招呼她吃早餐,那些早餐蘇嫵一嘗,就知道來自於謝姜戈的手,謝姜戈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混進了酒店的廚房裡,他每天都給她做早餐,這是有一次蘇嫵無意中從酒店的服務生口中聽到的。

  蘇嫵還知道的是謝姜戈每天晚上都會偷偷的從酒店房間溜出去,一出去就是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之後再偷偷的溜回來,然後躺在她的身邊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至於,謝姜戈出去幹什麼蘇嫵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一日一日的變得糟糕起來。

  讓蘇嫵心情變得更為糟糕的是,在周五早報的亞洲板中,她看到著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是一名捲入醜聞的日本政客,這張面孔蘇嫵並不陌生,差一點的她就成為了這名政客後宮裡的女人之一。

  不出意外的,蘇嫵很輕易的就在電子版的日本刑事新聞網頁中,找到了另外她幾張熟悉的面孔,其中,就包括那位把她培訓成志玲姐姐的女人,經濟板塊里,藤原家的零件公司在沒有任何預兆下,遭遇到投資商的大量撤資,藤原哭喪著臉出現在經濟版上,那張臉還沒有消腫。

  據說,這些就只短短發生在一個禮拜間的事情。

  一個禮拜後,謝姜戈帶著蘇嫵離開酒店回到農場。

  瑪莎對於蘇嫵的回到顯得異常的高興,從蘇嫵一踏進農場這個義大利女人就不停的朝著她擠眉弄眼。

  謝姜戈拉著蘇嫵的手,走在木板製作的走廊上,這是一個黃昏,有著地中海氣候的那不勒斯昏黃很美,斜陽是屬於電影膠捲中呈現出來的那種極致的黃,慵懶,頹廢,讓人沉迷,在這樣的光景里,拉著蘇嫵的手的謝姜戈看著是很近很近,自始至終掛在他嘴角的笑意,讓蘇嫵恍惚間有種錯覺,只要她一扯他的手,下一秒,他們會回到湄公河畔。

  在湄公河邊,她用沾著礦泉水的手帕,給謝姜戈擦著他臉上的血跡,他們的影子倒印在湄公河的水上。

  就這樣傻傻的,蘇嫵跟著謝姜戈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停在她的房間門口,他拿出一條深色的帶子。

  謝姜戈用深色的帶子遮住蘇嫵的眼睛,拉著她的手,一步步的朝著她的房間,房間門打開,一步步的往著房間中央走。

  停下,謝姜戈握著蘇嫵的肩膀,說:「我把豌豆公主在曼谷的房間帶回來了。」

  深色的帶子從蘇嫵的臉上離開,緩緩的,蘇嫵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牆紙,窗簾,天花板,化妝櫃,床……還真是的,還真是一模一樣,連化妝櫃前的化妝品也是按照她習慣性的擺放。

  「這些,我弄了一個禮拜,我每天晚上偷偷的從酒店房間溜回來就是為了給你弄這些。」謝姜戈說,聲音帶著討好,臉上是掛著融融笑意。

  蘇嫵呆呆的站在那裡。

  「你傻啦?」謝姜戈的手在蘇嫵的眼前晃動著:「這些都是我親手挑的,一個大男人去買這些看著挺奇怪的,不僅奇怪,我還覺得丟臉。」

  「蘇嫵,我想,你一定會想念這個房間的。」

  想念?噢,不,不是的,她沒有,她從來就沒有想念過,從來就沒有,鋪天蓋地的粉色刺激著她,讓她煩躁。

  謝姜戈在說話的聲音也讓蘇嫵煩躁,謝姜戈在說些什麼蘇嫵沒有聽,她只對謝姜戈說了一句,閉嘴!

  「謝姜戈,你給我閉嘴。」聲音就那麼很突兀的響起來,她突然發出的那種悽厲的聲線也把蘇嫵自己嚇了一跳。

  謝姜戈停止了說話,蘇嫵笑了起來,她笑著對他說,謝姜戈,你這個笨蛋。

  指著無所不知的粉色,蘇嫵說:「你傻呀,這種顏色只是屬於十幾歲的小姑娘,現在,我早已過了喜歡粉色的年紀。」

  蘇嫵拍著自己的胸口:「現在,我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不僅離過婚,我還從事過不正當職業,現在,這裡的一切,看在我的眼裡就像是一種嘲諷。」

  「不,不,謝姜戈,我一點也不想念這裡。」拼命的搖著頭,蘇嫵走向了化妝檯,彎腰,拿起圓形的粉色椅子,狠狠的,把椅子砸向橢圓形的化妝鏡。

  清脆的聲音響起,蘇嫵臉轉向謝姜戈,挑釁:「小謝,怎麼辦?你猜錯了,你弄的這些我壓根也不喜歡,而且,看在我眼裡還覺得討厭極了。」

  謝姜戈愁眉苦臉,一臉遺憾的樣子:「不要緊,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換,我會去研究離婚的女人到底-----」

  飛來物直接打斷了謝姜戈的話,那是蘇嫵從化妝檯隨便抄起的東西,拳頭大小的精油玻璃瓶直接朝著謝姜戈的頭飛去,謝姜戈沒有躲避。

  「謝姜戈,你現在用如此高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應該很得。」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剩下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血從謝姜戈的額頭垂落下來,細細彎彎的,就像是小小的蚯蚓,他每一個晚上都偷偷的溜出給她弄這個房間,回到酒店還要給她弄早餐,他的眼窩有淡淡的烏青,一個晚上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壓根沒有睡覺的時間。

  他對著她走來,他牽引著她的手去圈住他的腰,他讓她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臉頰很眷戀的蹭著她的鬢角:「嗯,最初是有那麼一點得意,可是,後來,沒有了,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在你的面前得意不起來。」

  「蘇嫵,以後,我不會再逼你,以後,你讓我做什麼事情,我就做什麼事情,但是,現在,讓我幫你,就像你以前幫助我的那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親人,等你覺得一切真正都好起來後,你再回到你的小姨身邊去,好嗎?」

  閉上眼睛,謝姜戈又在用他的聲音魔法了。

  「蘇嫵,我真的可以讓一切變好起來,你相信我!」

  「可是……」想起東京的夜,蘇嫵心裡苦澀:「姜戈,有些不好的事情,是真的發生過啊。」

  「那就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了。」

  要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了啊?要嗎?她有那個能力嗎?

  「蘇嫵,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是啊,也許,也許她可以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掉,也許真的可以。

  「好嗎!」謝姜戈問。

  蘇嫵點頭。

  「現在就開始忘。」

  蘇嫵再點頭。

  嗯,現在就開始忘。

  這一天,是六月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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