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城內的暴行

  天色微亮，點點雪花又悠悠飄落而下，寒風呼嘯著，乳頭刮骨的刀。

  

  齊軍營地中十分安靜，並沒有要攻城的跡象。

  而城內，將士們披著軍大衣，艱難地練習著滑雪。

  一開始的時候，可以說是十分的艱難，但好歹是當兵了，身體素質擺在那裡，練習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可以簡單的滑行了。

  「千夫長，這大衣好溫暖，貴族老爺蓋的被褥也不過如此吧。」

  城牆下，老黃笑嘻嘻地扯了扯身上的大衣，和秦羽站在一起。

  秦羽一腳踢在了老黃的屁股上，怒道：「你不在東門，跑這來做什麼！」

  老黃一臉委屈地捂著屁股，「老黃我不想做什麼百夫長，就像跟在千夫長旁邊，還能幫千夫長跑跑腿什麼的。」

  「用得著你了，我這沒人了是吧，給你個百夫長你還不樂意了！」秦羽氣得又是一腳，但被老黃給躲開了。

  「哎！你還敢躲！」秦羽追上去一腳給老黃給踹翻了。

  當然，這一腳十分的輕，老黃也是聰明人，順勢倒在了地上。

  秦羽冷哼一聲，問道：「你不去東門，那東門該交給誰！」

  老黃嘿嘿笑著爬了起來，「千夫長您放心，老黃我都安排好了，把南門交給我侄子統領了。」

  秦羽眉頭一皺，心想，這老小子竟然還會任人唯親了？

  老黃一眼就看出了秦羽的想法，急忙做出解釋。

  「千夫長，我這侄子可不簡單，學過好幾年兵法和武功的，那是有著大將之才的，只可惜晉升無門，才當了個小小的什長。」

  「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

  「嘿嘿嘿。」老黃笑道：「反正比我老黃要強，千夫長完全可以放心。」

  「行吧，既然你擔保，那就這樣吧。」秦羽選擇相信了老黃，這傢伙看起來不正經，但辦事還靠譜。

  老黃看了眼秦羽，小心翼翼地問道：「千夫長，那兩個投敵的傢伙，怎麼處置？」

  「你有什麼想法嗎？」

  老黃搓著手，「老黃我覺得，那兩個傢伙嘴裡應該能撬出點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秦羽看了眼老黃，沉思片刻後，將吳剛和朱志交給了老黃。

  老黃這傢伙，以前有事就躲，難得這次會主動。

  「千夫長放心！我一定從那兩傢伙嘴裡撬出點有用的東西來！」老黃拍著胸膛做出保證，然後屁顛屁顛地提審人去了。

  至於老黃會用什麼手段，並不在秦羽的考慮範圍之內。

  就在秦羽上手練習滑雪板的時候，剛剛離開不到兩個時辰的伍胥，踩著滑雪板，向一道白色閃電滑了過來。

  看著伍胥那熟練的樣子，秦羽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才過了多久啊！

  「千夫長！出事了！」伍胥的一句話，讓秦羽一愣，難道齊軍攻城了？

  不等秦羽詢問，伍胥便說道：「我想著，就算林越跑了，但他的兩百個近衛應該還在城中，於是便過去看了一眼，結果！」

  伍胥臉上的憤怒，仿佛能把一個人生吞活剝了，就算是吳剛和朱志投敵都沒有這般憤怒。

  「出什麼事了？」秦羽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伍胥深吸一口氣，拉起秦羽的手，「百夫長，你還是跟我去看看吧。」

  秦羽心中一緊，跟著伍胥，滑著雪板往城中心趕去。

  ······

  城中原本的百姓都在戰前就逃走了，無人打理街道上堆滿了積雪，雪厚已經深達一尺。

  「咻！咻！」

  兩個身影快速從城中掠過，只留下四條長長的滑痕。

  秦羽跟著伍胥，一路風馳電掣，路邊的房屋如同走馬燈一般匆匆掠過。

  飄雪拍打在臉上，有種冰涼刺骨的感覺，但兩人都沒有精力去顧及這些。

  「歘（chua）！」

  伍胥一個急停，穩穩地停在了城中一座豪華至極的府邸前，府邸的門匾上，大大地用齊文寫著一個田字。

  「停停停！焯！」

  「嘭！」

  秦羽沒能停下來，一個滑鏟摔在了雪地上，整個人滑出去了好幾米。

  「千夫長，您沒事吧。」伍胥急忙脫掉滑雪板，跑過去將秦羽拉了起來。

  「沒事沒事，以為還要再前進了，沒停下來。」秦羽尷尬地拍打掉身上的積雪。

  「千夫長，在進去前，您要做好準備。」伍胥告誡道。

  「走吧，別整這些虛的。」秦羽直接推開了大門。

  隨著大門被推開，映入眼帘的一幕，讓秦羽呆立在了門口。

  府邸內，雖然已經鋪上了一層積雪，但是依舊能看出，這裡躺著很多具屍體。

  一些屍體，顯然是被伍胥清理出來了，屍體上有的穿著下人的衣服，有的卻穿著唐軍的甲冑。

  伍胥站在旁邊，沉聲道：「林越的兩百親衛，全都在這裡了。」

  秦羽深吸一口寒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院內走去。

  秦羽將還埋在雪下的屍體都翻了出來，除了那些僕人侍女是被刀劍所殺。

  那些士兵個個臉色嘴唇發黑，表情是十分的痛苦和不甘，顯然是死於中毒。

  「千夫長，您可知這府邸的主人？」伍胥問道。

  「看門匾，這府邸的主人姓田。」秦羽起身說道。

  伍胥點頭說道：「沒錯，這府邸的主人，正是齊國第一大家族田家，而且是田家的祖祠！」

  「什麼！」

  秦羽看向伍胥，只見伍胥點了點頭。

  秦羽轉身向裡面跑去，心裡不斷地祈禱，希望這田家的祖祠不要出事才好。

  然而，當秦羽來到田家祖祠後，見到的是一片狼藉，宛如被強盜光顧過了一般。

  靈位被打翻在地，有些靈牌已經被人踩碎了，原本擺放靈位的地方，被挖出了一個大洞。

  往洞內看去，秦羽在裡面看到了一個個破損的大箱子，打量金銀從裡面灑落出來，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

  這讓秦羽想起了，當時林越逃跑時，背的那些大包小包，恐怕就是從這裡拿走財務。

  伍胥站在秦羽身後，沉重地嘆道：「此事一旦讓田家知道，齊軍必然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該死的林越！為了錢財竟將我們置於死地當中！還毒害了外面那麼多兄弟！」

  「嘭！」秦羽一拳打在了旁邊的頂樑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