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來憐憫?
2024-10-05 13:22:11
作者: 觀天蛙蛙
當然,白靉也沒想到HT現在內部是這副樣子。
不然她當時還真的要慎重一下了。
這訂單和設計師作品,完全就是讓人,兩眼一黑,一黑,再一黑的程度。
白靉幾乎沒眼看,合上訂單揉著眉心,思索著下一步怎麼辦。
韓稌和韓母在醫院互相折磨,韓稌那個養在外面的女人暫時不會作妖,現在主要就是工作室這邊。
一想到這,白靉就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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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強行把清墨帶出來嗎?」
白靉都想去強搶民男了。
顏箐震驚:「不是,你現在獲取靈感是只能從美男身上獲取了嗎?」
「不是,但我現在內心的苦悶只有美男能夠化解。」
顏箐:「.......」
顏箐選擇給白靉一個暴栗,順便把她拖起來,讓她好好畫設計稿。
清墨帶來的靈感還是十分有用的。
白靉在顏箐的監督陪伴下,終於在下午下班前完成了一個高珠項鍊的設計稿。
白靉順手在設計稿頁腳簽上了蝴蝶型花體「靉」字,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紙上是一條銀蛇形狀的項鍊,銀色靈蛇蜿蜒盤桓于美人脖頸,頭尾交纏處中心鑲嵌一顆方形沃頓綠色祖母綠,蛇首順著鎖骨往下,於鎖骨下三指位置而止。
這是一個帶了些許色氣的設計,但卻完美的展現出了祖母綠的美。
顏箐幾乎是在成稿的時候就一眼相中,叫囂著要收入囊中。
白靉看著手裡的設計稿,思考片刻後將顏箐擋了回去。
她抬起頭,眸中熠熠生輝:「我想辦珠寶設計展!」
「唔。」提及正事,顏箐立馬靠譜不少,思量一會直接敲定:「辦!」
對於現在的HT來說,最需要的就是獨立的設計師。
只靠白靉一個人,她遲早會累死。
白靉決定,用三個月的時間好好培養一下HT設計師的能力。在這期間暫停接單,但已經接到的單子還是會處理完。
當晚,白靉帶著設計稿奔赴醫院,直接進了韓稌的病房。
此時距離韓稌入院緊緊過去兩天,但韓稌的精神狀態卻像是已經在醫院度過了半年一般。
疲憊,滄桑,休息不好導致的眼袋問題十分嚴重。
尤其是韓稌,整個人鬍子拉碴,眼裡血絲遍布。臉上的皮肉傷還沒好,正透過皮膚,泛著紅。
在看到白靉的那一刻,韓稌幾乎不敢認。
眼前的女子,精緻,典雅,冷靜,睿智,一身西裝套裙。狀態閒適自然,眼裡都閃著光。
和那天晚上發瘋打人的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
看到韓稌認出她是誰,白靉也不墨跡,直接把手裡的設計稿複印件扔給了韓稌,坐在了陪護椅上,譏笑的看著他。
「看我新設計稿,多麼富有生機和活力。」
「韓稌,HT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就算你出院,你也徹底完蛋了。」
韓稌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的稿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靈巧的創意,如此細微之處的精緻。
他幾乎都能想像到這件設計稿一旦做成成品,會在業內引起多大的輿論和討論,又會有多少人趨之若鶩的涌到HT,只為能得到HT設計的珠寶。
但這怎麼能是白靉畫出來的呢?
韓稌顫抖的看向白靉:「你不是說你畫不出設計稿了嗎?」
白靉自殺的原因就是因為在亞太設計展上丟盡了顏面,自此再也畫不出完整的設計稿。
這些韓稌都知道。
他以為,白靉就算活過來了,那設計稿也就最多是之前的水平。
可是為什麼,她卻進步了呢?
白靉憐憫的看著韓稌,輕聲說到:「我早就說過,你感受不到寶石的靈氣,這輩子都無法畫出真正的設計。」
「你也不明白,我畫不出的願意是因為心態和眼界。」
「而現在,我的心態和眼界已經有了質的飛躍。設計自然也會更上一層樓。」
韓稌猛地把手中的設計稿撕成碎片,眸光狠辣又陰毒。
他笑著,陰惻惻的問道:「你這次來醫院,就是為了炫耀的嗎?」
白靉嗤笑一聲:「不僅炫耀我現在過的多好,順便來看看你過的有多慘。」
「我是一個極度牙呲必報的人,你過的稍微開心一點我都難受。」
「你囂張不了多久的。」韓稌冷冷的道。
只要藥給白靉吃下,她就會繼續恢復之前的狀態。
而這次,他不會給她絲毫可以掙脫的可能性。
他要讓白靉現在飛上雲端,然後被他狠狠扯下來,一輩子當他財權之路上的墊腳石。
白靉上學時不是精彩絕艷嗎。
不是被譽為珠寶設計界的新星嗎?
那他就偏要她岌岌無名,狼狽不得解脫。
越想,韓稌就越興奮,看著白靉的目光就像看著一件物件,極端陰邪。
「收起你那骯髒的幻想。」白靉聲線極冷,破冰鑿雪般將韓稌從設想中拽出來。
「我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她雖然不知道之前為何鬼迷心竅,對韓稌非他不嫁。
但她大概能猜出來韓稌在想些什麼。
儘管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想的是未來如何利用她。
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思考,到底是什麼給了韓稌這麼大的底氣,讓他確定白靉就一定會永遠恭順。
白靉輕聲道:「住院這段日子你媽把你照顧的不錯吧。」
「想來也是,親母子之間,到底是要比我這個外人來的舒服。」
「你傷的是骨頭,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切好好養著。我會按時給你繳費的。」
韓稌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韓母根本不會照顧人,這幾天,韓母別說照顧了,她甚至把對白靉的怨氣都發到了韓稌身上。
家裡被白靉換了鎖,她又不是戶主,根本進不去。
如果不是因為白靉在醫院食堂辦了卡,韓稌估計韓母連醫院都不會留。
「白靉,你對病人連一點點最基本的憐憫都沒有嗎?」
面對韓稌的疑問,白靉差點氣笑了。
誰給他的勇氣說出這句話?
白靉看著病床上這個狼狽之極的男人,譏笑道:「憐憫是對人的,你一個牲畜,我何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