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牙還牙，眼還眼

  「心機深重？母親的意思是，覺得我在誣陷何玉娘？」

  

  「不然呢，你憑什麼說是玉娘弄得。哼，我看你就是嫉妒玉娘得恆行喜歡，才處處針對玉娘。從前的這種事情，你做的還少嗎。」

  「此刻沒有旁的人，我便也跟你挑明了講。你就算動再多小心思，也是比不上玉娘的。我勸你還是安分些不要再動花花腸子。這樣一來，也好過的安穩。」

  「你吉服壞了，正巧也去不了皇宮了。便在屋裡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想想嫁進我們家後，都做了什麼有違婦德的錯事。」

  王夫人說話蠻橫，絲毫不分對錯，硬是要將沈嘉懿打成污衊他人的妒婦，話里話外都在維護著何玉娘。

  何玉娘在一旁裝作委屈落淚的樣子，可眼中的得意卻是不加掩飾，她有些挑釁的勾起嘴角，似乎是在說。

  看啊，你知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沒有人會幫你。

  沈嘉懿笑的有些涼薄。但是今夜叫她們來的意圖已然達到，便假裝心寒的說著。

  「既然母親硬要維護何姨娘，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可下次若是人贓並獲，我斷不會再退讓一步。」

  何玉娘聽著這話心中不屑，想著若是下次被抓到了，大不了就讓那人去頂罪，她能拿自己怎麼樣，反正有自己的姨母幫襯著呢。

  她轉眸乖巧地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的眼中也隱隱帶著嘲笑，顯然與她想法相同。

  王夫人便佯裝公正的開了口。

  「好啊，等你有人髒並獲那一時再來找我也不遲。可若是沒有證據，哼，我是斷斷不會信你。」

  沈嘉懿點了點頭，便做出送客的姿勢。

  兩人便威風而又得意的瀟灑離去了。

  何玉娘內心爽快，與王夫人交談幾句後便在岔路口分開。

  回到聞香閣中，何玉娘對自己的謀略又是得意，想著等下見到溫恆行，要與他邀功討賞。

  正巧前幾日做了幾件新衣裳，明日便是過年了，何玉娘想著穿上華貴的新衣，也好把沈嘉懿的氣勢壓下去。

  她悠閒地坐在了軟榻之上，使喚著才與將她過年的的新衣裳拿來。

  彩玉聞聲去做，端著疊的整整齊齊的雲錦織緞便呈了上去。

  何玉娘拿起那衣裳往身上比劃，攬鏡自照，越發滿意。

  「這衣裳可是夫君親自下命為我做準備的，光是緞料就是京城中難得的珍貴，更別提上面鑲嵌的金絲，那可是足足讓五十個繡娘繡了七天七夜才製成的。」

  彩玉是極有眼力見的，見狀連忙恭維道。

  「少爺果然對娘子情誼深重。且娘子本就花容月貌，就是穿什麼都好看。」

  鏡中瘦弱而又嬌柔的女人在繁瑣衣裳的襯托下，多了幾分富貴氣質。人也不再是小家子氣的畏縮之態，顯得成熟了許多。

  若說前些日子，何玉娘還是一心想著當清閒嬌寵的心態，現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便有了非將沈嘉懿比下去的決心。

  她面上露出一抹柔弱的笑來，拎著衣服的衣擺便比劃轉圈起來。

  可緊接著，手下便傳來了割人的觸感。

  何玉娘先是一愣，滿是茫然的將裙擺拿起細細觀看。

  下一秒，何玉娘喉間發出尖銳的叫聲。

  「啊！」

  她噔的一下將衣裳扔到彩玉頭上。

  彩玉沒有準備，被砸的猝不及防。

  忍著頭上的劇痛，她卻咬牙沒有叫出聲，反倒是乖順的跪在了地上。

  「我的衣裳，我的衣裳怎麼破了！」

  何玉娘崩潰大叫，聲音幾乎要響徹整個聞香閣。

  彩玉猛的抬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疑惑。她快速撿起地上的衣裳細細翻看著，只見那繡著大片刺繡的裙擺上已經被割成了碎布條一般的慘狀。

  好好的一件衣裳，就這樣成了一堆破布。

  彩玉慌了，束手無策的慌忙開口辯駁道。

  「奴婢昨個看它時，它還是好好的，怎麼今日就成了這副樣子。奴婢不知，奴婢恕罪。」

  「你當然該恕罪！平日裡只有你能近的了這些東西的邊，枉費我這麼器重你，你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何玉娘氣的將桌上的茶盞掀翻在地，碎片崩落到彩玉身上，她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奴婢知錯，娘子責罰奴婢吧。」

  「責罰？呵，你這一條賤命，就算是賣了殺了也不敵這一件衣裳珍貴。」

  何玉娘怒氣未消，又直伸腳朝彩玉心窩上踢了幾腳。

  「念在你從小到大伺候我的份上，這次就饒你一條命。下次若是再敢犯這種錯，我就賞你一條白綾自己吊死去。」

  「滾下去，換人來伺候。你一日不把弄壞我衣裳的人找出來，便一日不准回屋裡來伺候。」

  「是，奴婢知道了。」

  彩玉自知有錯，可得了此般訓斥，心中還是說不上來的委屈。她淚流滿面，低著頭退了出去。

  在進來的幾個丫鬟將滿地的狼藉打掃了，只留下另一個比較得臉的丫鬟寶珠。

  寶珠為何玉娘倒上一盞茶讓她消消氣，隨後又將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抱回柜子里。

  厚重的木柜子里，件件衣裳皆是做工非凡。

  寶珠伸手輕輕拂過幾件，卻敏銳的發現一處細微裂縫。

  她心中一驚，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將那衣裳取下，果不其然，上面早已是劃痕累累。

  寶珠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有些畏懼的朝身後喝茶的何玉娘看了一眼。又連忙翻看起其他衣服來。

  只見凡是在柜子里的衣裳，無一例外全都被劃爛了破了，無一倖免。

  這下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寶珠咬著牙，快步走到何玉娘面前，叩頭膽顫道。

  「不好了姨娘，您的衣裳全都被人劃壞了。」

  「什麼？」

  何玉娘拍案而起，直接衝到了櫃前。

  她如同癲狂般將柜子里的衣裳悉數拿出，卻又在看到裂痕的那一刻發瘋似的扔在地上。

  「該死，該死。」

  「是誰做的，是哪個賤人敢壞我的東西。

  寶珠在一旁膽顫看著何玉娘，「奴婢從未進過內屋，也不知這些衣裳的情況……」

  何玉娘擰著眉按著胸口怒道。

  「把彩玉那個賤婢再給我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