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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蓮花的現場表演

2024-10-05 12:12:08 作者: Pessoa

  「夢夢,我怎麼覺得程漾是不安好心,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

  江夢正在補口紅的動作一僵:「麗姐,我能有什麼把柄?你是知道的,平日裡我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哪來的黑料給她抓?」

  「前幾天劉導……」

  麗姐瞥了化妝師小陳一眼,自動消音了後面的話,江夢的臉色卻著實變得難看了起來。

  劉導就是江夢正在拍的那部劇的總導演,坐擁數個國內電影獎項,可以稱得上是國內有名的大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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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江夢摸准了他的喜好,陪他在峇里島玩了幾日幾夜,女主的角色根本輪不到她來接。

  想到劉導那身肥碩油膩的身軀和好色的目光,江夢摔了手裡的口紅,在鏡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跡。

  她冷哼一聲:「麗姐,你放心吧,今天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一定會把她摁死在圈裡,讓她再也爬不起來。」

  麗姐看她臉色不對,連忙上前哄道:「好好好,我家夢夢最厲害了。讓小陳再幫你補補妝,臉上的巴掌印別遮,嘴唇不要塗那麼紅。」

  江夢的情緒這才緩和下來,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划過光滑白皙的臉頰,嘟起嘴嗲聲嗲氣道:「麗姐,就算不遮也看不到啦~」

  小陳聽了麗姐的話開始擦拭江夢嘴上鮮紅的口紅,重新換上淺粉色唇釉。

  許是她手勁太大,不小心擦到了江夢的嘴角,蹭掉了一些粉底。

  江夢『嘶』了一聲。

  「你想死嗎?」

  小陳猛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就開始鞠躬道歉:「對不起,夢姐,對不起對不起……」

  江夢朝她翻了個白眼,說:「吵死了,走開。」

  化妝師迫不及待地提著自己的化妝箱出去了,仿佛屋內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她。

  麗姐見此情景,欲言又止。

  小陳已經是她們兩年內換的第三個化妝師了,如果這次又被趕走,恐怕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

  江夢對於言語暴力化妝師這件事習以為常,她看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問:「麗姐,幾點了?」

  牆上的時鐘漸漸指向8的位置,麗姐搖搖頭,無奈地想,也許應該等過了今天再考慮換化妝師的事。

  她拍了拍江夢的肩膀:「八點了,我們出去吧。」

  *

  江夢從休息室里出來時,相機頻閃的白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她神色自然地對著鏡頭擺姿勢,向記者們招手打招呼。

  正要入座時,她面上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擺放在發布會現場的長桌旁空空如也,桌面上孤零零地掛著江夢和程漾的名字,程漾卻不見蹤影。

  她回過頭小聲問麗姐:「怎麼回事?程漾還沒來?」

  「好像是,你先坐下,我去聯繫她的經紀人。」

  江夢呲笑一聲:「面子真大,開記者發布會也能遲到。」

  眼看江夢又要發作,麗姐向她使了使眼色,提醒她注意鏡頭。

  她只能咽下心裡的疙瘩,專心應對記者們的視線。

  八點又過了十分,程漾才姍姍來遲。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裙子,身形單薄,臉上未施粉黛,膚色白皙,及腰的長髮綁成了個低馬尾,像是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般,清麗可人。

  緊貼在額上的那塊白色紗布非但沒有損害她半分美感,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種病弱柔光的氛圍,行走間如弱柳扶風。

  以前程漾就被譽為娛樂圈中難得具有清冷感的美人,無論任何妝扮她都能駕馭,隨便一站便是風景。

  她一進門,原本對準江夢的鏡頭全都調轉過去,隨著程漾的腳步慢慢推進,甚至在程漾不小心碰撞到擺放在道路中間的座椅時,有記者會下意識的幫她挪開。

  江夢在台上目睹這一切,牙根都快咬碎了。

  從小到大,這番場景一直在不斷地重演,只要有程漾在的地方,就沒有人能看到她江夢,即使現如今程漾的名聲臭不可聞,仍然有大批人願意為她弓腰。

  她恨恨地想,過了今日,看你還能不能這樣從容地面對眾人的視線。

  程漾面對著四面八方圍聚而來的鏡頭,立馬驚慌地低下了頭,同手同腳的僵硬著身子扯著經紀人的衣角往台上去。

  她的模樣上傳至網絡後,直播間有不少人發現了她的不自在,立馬在彈幕上熱火朝天的討論了起來。

  「沒人發現程漾在面對鏡頭時好像有些恐慌嗎?」

  「瞳孔放大,面部和身體僵硬,出虛汗,典型的驚恐症發作。」

  「膜拜前方大佬~」

  「什麼驚恐症,我看她是因為做錯事才害怕面對鏡頭,你道歉的時候會很坦然嗎?」

  「前面說的對,我看她是裝的,畢竟以前也被譽為『天才』演員,這種演技還不是信手拈來?」

  「前面+1,希望她趕快給夢夢道歉,然後立馬滾出娛樂圈,看見她的臉就噁心。」

  「……其實她長得不錯,扯經紀人衣角還有點萌。」

  「確實。」

  「確實+10086.」

  「前面眼都瞎了吧,我家夢夢才是真絕色,看看她昨天發的九宮格,美得要死。」

  「哦,假臉一張。」

  「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麼樣。」

  彈幕上因為江夢和程漾的長相問題又吵了起來,大片大片的高級彈幕飄過,內容都是無聊的罵戰,房管封了幾個號,彈幕才重新清淨下來。

  「別吵了,程漾坐下了,記者要開始提問了。」

  程漾低著頭入座,從頭到尾沒有和任何人進行視線交流。

  她今日特意挑選了原主衣櫥中最顯瘦顯柔弱的白色裙子,讓自己的形象不要那麼有稜角,柔軟的像是一團棉花。

  其實她是想裝的更可憐些,最好是一進門就摔倒,甚至可以對著鏡頭展示她泫然欲泣的模樣。

  只是現在她的精神力還很微弱,枯萎的精神觸角未復原,不足以壓制原主埋藏在潛意識深處,面對鏡頭時的恐懼感。

  即使留存在原主身體裡的記憶已經很薄弱,卻仍然能讓程漾感覺到窒息,只想離那些黑洞洞的鏡頭遠一些,手腳也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根本不用她假裝,肢體語言流露出來的不安就已經足夠可憐。

  精神空間內再次湧來了一陣暖意,枯萎的精神觸角纏繞上藍色的精神之石,吸收著四面八方而來的正向精神力。

  程漾的嘴角快速的勾了一下。

  看來今天她的表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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