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嘴硬心軟

  「行了起來吧，我又沒不讓人給她們院子帶東西，不罰你。」

  「多謝侯爺！」

  方寧嘿嘿一笑就要起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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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靖珣繼續補充。

  「要想以後繼續給她們院子帶東西，就得幫本侯辦一件事。」

  霍靖珣眼裡閃過狡黠。

  自己正愁沒有辦法了解安錦佑呢，現在這傻小子和芷微搭上了，不就方便多了。

  「什，什麼事啊侯爺？」方寧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去問問芷微，這兩天安錦佑吃的怎麼樣，心情怎麼樣？」

  「啊？」

  方寧頓時一臉為難。

  「侯爺，芷微會瞪我的…」

  她一直心裡都只有夫人一個主子，本來就因為侯爺禁足夫人的事情生氣，現在自己還去問，肯定會挨罵的…

  「瞪你一下怕什麼？你不去的話以後都不讓你給那院兒送吃的了！」

  霍靖珣威脅起他來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就將人推了出去。

  「快去快去，多問問。」

  沒過一會，方寧苦著臉回來了，八成是挨瞪了。

  「怎麼樣？夫人有沒有生氣啊？」

  霍靖珣假裝不在乎的輕咳兩聲，其實心裡也直打鼓。

  「回稟侯爺，芷微說夫人沒生氣，平時就在房間裡整理整理東西，或者是喝茶看書，胃口也挺好的，沒什麼變化。」

  方寧心裡苦哈哈，嗚嗚嗚，又被芷微瞪了…

  「不應該啊？」

  霍靖珣這下不理解了，自言自語。

  「就三個素菜，怎麼可能胃口不變呢…夫人今晚吃的什麼？」

  方寧想了想。

  「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清蒸虎尾蝦，荷葉酥肉，還有冬瓜丸子湯，燕窩紅棗羹，還有兩道素菜。」

  「嗯…嗯？！」

  霍靖珣一下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不是我晚膳的菜品嗎？不對，她怎麼還多了一道燕窩羹？！」

  菜品減半就是這麼減的？一道菜沒少還比自己多了一碗羹？！

  「哦，那個羹是因為夫人氣血不好，一直都有的…」

  這也是方寧聽芷微說的，和芷微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說夫人有多好。

  「重點是這個嗎？！」

  霍靖珣氣結，重點是例菜減半，減半呢！

  「我倒是要去問問膳房！」

  說著，霍靖珣就要出去，走到門口卻又折返了回來。真要是去說了，安錦佑真的就得天天吃素，好像自己也不開心。

  「侯爺，您不去啦？」

  方寧看著去而復返的侯爺，絲毫不給自家主子留面子。

  「咳咳，不去了，她既然身體不好，本侯不屑於在吃食上虧待她，免得讓別人以為本侯欺負她，你說是不是？」

  都讓這傻侍衛氣糊塗了，他可沒打算真的讓安錦佑天天吃素。

  但是膳房竟然不聽自己的，他怎麼想怎麼生氣，明明這是自己家，現在都成了安錦佑的人了。這難道就是兵法說的釜底抽薪？

  方寧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侯爺說的是。」不管怎麼說，朝暉閣的菜品不變，芷微也不用吃苦了，他想想就覺得開心。

  禁足也不行，減菜也不行，轉眼間兩人都冷了好幾天了，安錦佑竟然半點都不和自己解釋，她不會真生自己氣了吧？

  霍靖珣心煩得很，接下里的兩天都猶豫著要不要去見安錦佑，可是自己現在去見她算不算是先低頭？

  霍靖珣腦海里出現了兩個小人開始天人交戰。

  一個說：明明就是她不對，跟那麼什麼趙書澤來往不清。

  另一個否認：什麼來往不清，都說了只是見過幾面，見過幾面的人多了，私底下都有聯繫？

  你說沒有就沒有？也許心裡有呢？

  那你怎麼知道心裡有沒有，萬一就沒有呢！

  兩個聲音吵得他心煩，恰好這個時候又響起敲門聲。

  「侯爺，莊子上的管事說要見您。」

  是方寧的聲音。

  「不見，本侯沒空！」

  霍靖珣煩躁的回了一句。

  「侯爺，這人是夫人讓他來的，但是夫人尚在禁足，見不了，所以才來見侯爺。」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霍靖珣就站在門口，眼神從兩人身上掃過。

  「進來吧。」

  霍靖珣打量這人一眼，他見過，雖然從來沒有打理過莊子田產的事情，但是自己在家的那段日子，總是見他來匯報或者送東西，這才有了幾分印象。

  「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霍靖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長劍。

  他素來都是用槍的，但是安錦佑用劍，最近他也有了收集名劍的愛好。

  「回稟侯爺，我這次來，是將夫人讓我調查的事情帶來，給夫人查閱。」

  「哦？夫人讓你查什麼？」

  這幾日自己總是和安錦佑在一起，他怎麼沒有發現？

  管事拿出一沓紙，讓方寧轉交給了霍靖珣。

  「回稟侯爺，上面的這本是夫人在近一年的帳目中發現的所有錯漏和有疑慮的地方，吩咐我查清楚。底下的那些名單是這些錯帳的員工，各個職位的都有。原本夫人讓我自行處理懲罰，但是，但是有幾個職位在我之上，而且是方太夫人的遠親…所以這才來詢問夫人。」

  管事如實回答完，心裡一直打鼓。

  夫人鐵了心要查清的，但是這太夫人怎麼說都是侯爺的長輩，侯爺未必願意徹查。

  隨著翻看帳簿和名單，霍靖珣的臉色也就越難看。

  他雖然不管帳目，卻看的懂，縱然知道方紅英管家一定會中飽私囊，可是沒想到一年之間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虧空，近八千兩銀子下落不明。

  「這只是這一年的？」

  霍靖珣太驚訝，又詢問了一遍。

  「是，這便是從去年八月到今年上個月的所有帳目。」

  只是一年，就有這麼多虧空，那過去的那些年…

  「夫人可有說怎麼處理？」

  霍靖珣合上帳目站起身，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回稟侯爺，夫人說在小人職位之下都依法懲處，現在已經解決。只是最後這幾個涉及太夫人的遠親，小人不敢妄動。」

  「嗯。」

  看來真正為難的就是這幾個人，方紅英的人，安錦佑能怎麼處理，倒不如讓他替她解決了。

  「夫人身體不適，這件事本侯來處理，你，跟我去見太夫人。」

  「是。」

  方紅英正滿面春風的想著給女兒相看親事，一聽到霍靖珣來了，頓時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他來幹什麼？」

  因為陛下的賜婚，霍靖珣如虎添翼，她只能暫避鋒芒，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找上門。

  「聽說來勢洶洶，怕不是什麼好事。」

  一邊的嬤嬤一臉的擔憂。

  「讓他進來，我倒是要看看有什麼本事。」

  方紅英坐在主位上，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

  「哎呦珣哥兒來了，快進來，我正想著去見你，又怕你事情多，今天一見，咱們母子可要好好敘舊。」

  對於方紅英這幅笑面閻羅的樣子，霍靖珣可是深受其害。

  從前他也以為父親的這個妾室雖然受寵，但是卻不跋扈，性子溫柔，也真心待他。

  只是後來方紅英做的事情讓他明白，她比那些明面上的惡人更陰毒，更恐怖。

  「太夫人，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年母子了，實在是沒必要裝了，我就在家這麼點時間，一回來你就裝，你也不覺得沒意思？」

  霍靖珣直言不諱，懟的方紅英臉色難看。

  「珣哥兒，我只知道你是因為當年的事情，但是這都是誤會，我若是有能力，定然不讓你小小年紀進了軍營九死一生。但這是你那幾位叔叔伯伯的決定，我只是個女人，死了丈夫，身不由己啊…」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一副受盡委屈又強忍著的樣子。

  「行行行，太夫人，這就我們兩個，您騙騙我沒關係，別把自己也給騙了。一個無恥之人裝成一個大善人，我出言不遜還得忍著不能還嘴，您這心裡就不憋屈？」

  「你…」

  方紅英哭的聲音更大了。

  「我，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想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她就要撞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