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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遊戲開始了

2024-10-08 22:12:36 作者: 火燒雲

  真相,就像是一把刀,血淋淋的刺進血肉之中。

  顧哲每說一句,拿刀子就扎一窟窿,靳言祁感覺自己心臟都被戳得千瘡百孔了。

  是真痛啊!

  可此時的溫禮卻安靜的站在廚房裡,一臉認真的盯著鍋里的湯,她輕輕舀了一勺嘗了嘗,似乎感覺味道不錯,滿意的點頭微笑,然後拿起碗開始盛湯。

  「喂!言祁你吭個氣兒,沒被氣死吧?接下來什麼打算?」

  靳言祁:「計劃不變,葬禮上我要帶她們母女出席,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顧哲倒抽一口冷氣,「你玩真的?!」

  靳言祁輕笑一聲,「我什麼時候玩過假的?」

  

  顧哲怒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明知道這女人跟你不是一條心,你還巴巴的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捧過去!」

  「遊戲才剛剛開始,急什麼?」

  顧哲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現在的靳言祁很不對勁,兩人三十幾年的矯情,但如今卻總覺得看不透了。現在的靳言祁,像是披著一張人皮的幽靈,稍不注意就滲人得不得了!

  「靳狗,你的湯好了!」

  溫禮端著醒酒湯出來,卻發現靳言祁早就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要是現在把他叫醒,估計又是一番折騰!

  索性將湯又倒了回去,然後折身上了二樓主臥準備抱床被子下去給靳言祁搭上。

  可在當她彎腰抱起被子轉身之際,「哐當——」一聲,床頭上放著的相冊被帶倒在地。

  溫禮回頭,正好看見相冊打翻那一頁上的照片,當場愣住。

  她放下被子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撿起相冊一頁頁的翻開,眼神逐漸發直。

  過去靳言祁說的那句——溫禮,我很早就認識你了,在你很小的時候。

  這句話在此刻具象化了起來。

  相冊裡面的照片,全都是溫禮,從她十幾歲憂鬱稚嫩開始,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典禮穿著學士服笑得一臉明媚。

  甚至很多照片的場景,溫禮都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些什麼,可全都被靳言祁記錄在冊,他甚至還在照片的背面備註了拍照的日期。

  他沒說謊,他真的很早就認識了溫禮。

  曾經十幾歲的溫禮,每一次卑微設計的偶遇,每一份以為無望的心動,原來都曾得到過回應。

  如今三十出頭的溫禮,看著這十幾年前的記憶,眼睛忽然一陣酸澀。

  同時也有釋然。

  原來她從來都不是單向暗戀,只是很可惜,他們之間從沒雙向奔赴過。

  她忽然難以直視過去兩人的這份心動,合上相冊,無聲垂淚。

  他們都很早就愛上了對方,卻從沒主動向對方邁出過那一步。或許是有的,在他拿著戒指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刻,可那時候兩人之間已經橫亘了一個周理理。

  溫禮澀然一笑,擦乾眼淚將相冊放回了床頭櫃。

  可視線卻被一旁的藥瓶吸引,藥瓶上寫滿了英文,她拿出手機搜索藥的名字,當搜索欄彈出藥的功效後,溫禮的指尖狠狠一顫。

  抑鬱症?!

  靳言祁竟然在吃抗抑鬱的藥!而且帖子上說,這款藥一般只有在情況很嚴重的情況下才會吃!

  這種藥怎麼會在靳言祁的房間?!

  身邊出了太多和抑鬱症相關的人,而且每一個似乎都沒什麼好結局,所以一想到靳言祁可能和抑鬱沾邊,溫禮便感覺整個人都在開始顫抖、恐懼、無措!

  她顫抖著手指撥通了吳守的號碼,吳守立馬接通,焦急道:「溫小姐?是靳總耍酒瘋了?我跟你說這時候你只要讓著他……」

  「靳言祁房間裡面怎麼會有抗抑鬱的藥?這房間誰住過?這藥誰吃的?」

  溫禮直接打斷吳守的話問道,還在寄希望於這藥是別人留下的。

  可吳守卻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才低低的問道:「你看到那瓶藥了?」

  「你告訴我這藥是誰吃的?」

  吳守,「是靳總。」

  溫禮一把將藥甩在了地上,「你胡說!靳言祁這種一不高興就發脾氣,精神狀態如此優越的人怎麼可能抑鬱?!全世界的人都抑鬱了他這種瘋批也不可能抑鬱!」

  吳守:「……」

  他嘆氣:「溫小姐,你還是不了解老闆。其實他這些年……心裡很苦。」

  溫禮眼眶裡的眼淚沒忍住又往外淌,握著手機嘶吼:「他苦他吃糖去啊,瞎吃什麼抑鬱藥?我被他搞成這樣都沒抑鬱,他哪兒來的臉抑鬱?」

  「溫小姐!」對面的吳守拔高了聲音,「過去四年過得最痛最難得人不是你是他!你知不知道老闆愛了你很多年?你又知不知道四年前那場車禍老闆差點沒挺過來……」

  「這些我都知道,老太太跟我說過。」

  「呵,可你沒看到過他躺在床上瀕死的樣子。真的挺慘的,瘦骨嶙峋,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用儀器吊著命。每一天都徘徊在死亡邊緣,可卻遲遲沒死,活也活不成。溫小姐,但凡你看過一眼那樣的老闆,都不會狠得下心離開他!」

  溫禮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疼。

  吳守繼續道:「本來我作為下屬不該多嘴的,但今天老闆又失去了父親,你也知道老太太如今對他是個什麼模樣。你知道老太太這四年為什麼逮著還是個孩子的星星少爺培養嗎?跟你透個底吧,自從四年前車禍得知老闆的心臟可能也有問題後,老太太便只拿他當做是個死人了。

  靳家的財產,時瀾集團,以及靳家的其他許多子公司,老太太都在暗中安插人手了。但凡老闆的身體傳出任何異常,時瀾集團馬上就會易主!所以你和音音小姐,算是老闆唯一的親人了!」

  溫禮感覺身體一陣陣的發冷。

  怪不得靳二敢跑去氣死靳銘哲,原來是早知道自己能全身而退。

  星星還小,要是靳言祁死了,時瀾集團必須有靳池守著 才不至於被人瓜分!

  可是……

  「靳言祁,當真會死?」溫禮顫聲問道。

  吳守那邊安靜了許久,隨即道:「目前看來老闆身體狀況還行,但你要是再這麼跟他三天兩頭鬧,沒病也得被氣死了!」

  「……」

  溫禮「啪——」的一聲掐斷了電話,然後雙手環膝無聲的抽泣。

  樓下沙發上,靳言祁的眼眸緩緩睜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無聲的勾唇。

  遊戲,開始了。

  溫禮,過去我還在猶豫對你下不了手。

  可如今,我卻很下的去!

  而且到最後,溫禮都沒在意過,今晚靳言祁和誰在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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