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啃的骨頭

  咖啡廳。

  方妤將兩張照片放在桌上，往前推：「這人，你應該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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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對面的是個戴著貝雷帽的年輕男人。

  「不認識。」他閃躲的回了聲。

  方妤慢條斯理的喝咖啡：「私家偵探倒賣客戶信息，你說這事兒要是讓同行知道了，他還能混下去嗎？」

  「我可沒有倒賣客戶信息，你別胡說八道！」

  「我說你了嗎？」

  「……」

  男人自知剛才的反應已經露出馬腳。

  乾脆攤牌道：「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我做到確實不厚道，但時先生也沒啥事，我還答應免費幫他調查三件事，足夠將功補過了！」

  方妤抱臂看他，聲音凜冽：「他要是有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男人下意識抖了抖。

  他可不是被方妤約出來的，而是被「抓」過來的。

  早上才出小區門，就被敲暈帶走。

  方妤用的巧勁，他醒來並沒有身體不適的感覺，仿佛只是睡了一覺。

  私家偵探是危險職業，為了自保，他也系統的學習過格鬥技巧，反偵察能力也不錯，但方妤太詭異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就失去意識。

  這是個狠角色，不是他能對付的。

  因此，方妤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內心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

  他苦著臉求饒：「姑奶奶，我知道錯了，你別用這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我好嗎？心裡毛毛的……我也是頭一回幹這種事情，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根本拒絕不了啊！」

  方妤又抿了口咖啡：「把這個人的資料給我。」

  「沒有資料。」

  男人說這話時聲音都在打顫：「我之前沒接觸過這個人，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甩了筆錢給我，打聽完時先生查的事情後就走了。」

  他更想不到，那個人會蟄伏在時壹每天上班的必經之路上，製造車禍。

  「十一讓你查的東西，對方看過嗎？」

  「沒看沒看！姑奶奶你放心，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方妤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要真有職業操守，也不會透露時壹的信息。

  看來那人製造車禍就是為了看資料，確定裡面沒有重要信息便迅速撤離。

  車禍，也是變相警告時壹。

  不要再調查這件事。

  方妤收緊指尖。

  看來，母親並不只是一個小小的科研人員那麼簡單。

  躲在暗處的那群人到底想做什麼？

  方妤抬頭看坐在對面的男人，開口道：「第一件事，查清楚這人的身份。」

  「不能換一個嗎？」他總覺得這事兒沒完了。

  方妤搖頭：「幫我完成三件事，或者我把你幹的事曝光，自己選吧。」

  她嘴角有笑意，卻比奸商還要狡猾。

  男人認命的嘆了口氣：「行，我馬上幫你查。」

  「敬候佳音。」方妤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離開。

  車停在旁邊商場的地庫。

  她繞了個圈去取車。

  結果看到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車門邊。

  方妤舉著車鑰匙準備解鎖的動作一頓，悄無聲息靠近，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男人屁股墩上，直接把人踹翻在地上。

  撲通一聲，男人摔了個狗吃屎。

  扣在頭上的棒球帽掉下來，露出惹眼的銀灰色。

  「哎喲！！」

  「……小祁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祁遇的慘叫聲格外壯烈，引得路人側目。

  方妤一臉黑線的把人扶起來：「你蹲在我車邊幹什麼？」

  她還以為是變態。

  昨晚新聞才報，A市最近有個猥瑣男，經常蹲在地庫猥.褻女生。

  祁遇摔得呲牙咧嘴。

  他掰著後視鏡照自己的臉，確定沒毀容才鬆口氣。

  「你還好意思問？一天天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小區保安又不放我進去，今天好不容易看見你的車，我不在這蹲著，怎麼見你？」

  這語氣活像個被冷落的怨婦。

  方妤覺得丟人，趕緊拽著他上車：「我最近有點忙，再說了，你那些沒營養的消息，有什麼可回的。」

  十條里有九條半都是廢話。

  她直接設置成免打擾了。

  祁遇坐在副駕，又掰開鏡子開始欣賞自己的臉。

  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他美滋滋笑了聲，才扭頭道：「我不管，反正我現在很受傷，你必須請我吃頓飯彌補我。」

  「……」方妤不想理他。

  這才是妥妥的碰瓷。

  祁遇伸手比了個數字，傷心道：「我在你車邊等了整整三個小時！巡邏的保安覺得我是偷車賊，一直盯著我，我差點都被抓走了，你還給我補了刀，我現在屁股都疼呢！」

  他來商場取兩個月前訂的東西，恰好看見了方妤的車，這才起了心思，在旁邊等人。

  地庫來來往往的人多，加上他本事就停惹眼的，所以戴上帽子墨鏡還有口罩，想著這樣能遮一遮。

  誰知道被當成變態了……

  方妤看他揉屁股的滑稽樣子，忍不住笑了聲。

  這人真是！

  「帶你去吃飯，別嚎了。」

  「妹妹，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我改主意了，下車。」

  「……」

  祁遇將嘴巴抿成一條線，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我閉嘴，我不說話了，別趕我走。」

  商場隔壁街區，就是著名的美食城。

  方妤隨便找了家店。

  考慮到祁遇的身份特殊，她要了個二樓的小包間。

  兩人跟著服務員的指引走進去。

  「妹妹，你最近刷微博了嗎？有沒有看上次那個節目呀？大家對你都很好奇呢，而且還有粉絲給你成立了後援會，希望你能出道。」

  「不感興趣。」

  「你這麼好的條件，不出道當明星實在太可惜了！」

  祁遇越說越起勁：「我可以親自當你的經紀人，只要你願意簽約恆星，我保證你半年內就能成為頂流，火爆全球。」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走。」方妤淡淡瞥他一眼，給自己碗裡重新打了碗菌菇湯。

  祁遇：「……」

  這是他遇到過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但他不會放棄的！

  兩人吃完飯離開。

  走時，恰好隔壁包廂開門。

  方妤走得快，並未注意，但那人卻愣住：「這不是方小姐嗎？」

  「之洲，怎麼了？」

  「爺，我看見方小姐和祁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