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0章 你是他
2024-10-05 11:51:19
作者: 小石榴
「三姑娘,有些事情何必問的那麼清楚?就讓它一直是個秘密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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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晚抿唇,仰頭望著他的眼睛。
封玄麟的眼底一片坦然,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壓抑。
恍惚間,虞非晚想到中秋那日,消失許久的江四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虞非晚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
封玄麟這樣說,那個秘密已經是宣之於口。
不用她再探查,已是心知肚明。
無數個問題縈繞在腦海中。
虞非晚的心底浮過一抹茫然,緊接著又似乎悟到了什麼。
她深呼吸一口,坐直了身子,低頭望著自己裙擺上懸掛的那枚玉珏,安靜好半晌後才啞聲問:「你是他,對不對?!」
「……」封玄麟閉上眼,沉默。
虞非晚突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悲愴,諷刺的望著他問:「你已經騙了我一次,這一次,你以封玄麟的身份接近我,又是什麼目的?」
「我說沒有目的你信嗎?」
「你覺得呢?」
封玄麟喉頭髮苦。
他不禁暗罵自己一句活該。
他張口正要解釋,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虞非晚眉眼一凌,拉過被子直接把封玄麟蓋在裡面。然後鎮定自若的走了出去,冷聲問:「外面怎麼如此喧譁?」
「姑娘!」
半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帶了不少兵在外院搜查。」
「出什麼事了?」
「他們說是晉王遇刺,奉命來抓刺客,看到刺客到了侯府的地界後就突然消失了,所以來進來搜查。眼下外院都快搜查完了,正帶人往內宅的方向走。」
想到自己床上藏著的男人,虞非晚眸光微閃。
無論晉王遇刺一事是不是和封玄麟有關係,若是被人發現他藏在自己床上,那自己都有口說不清了。
虞非晚的眼皮猛地跳了幾下,思緒轉過幾圈後,鎮定自若的讓半夏先把碗筷都收拾下去。
飯菜虞非晚一口沒動,半夏見狀無奈的嘆息一聲,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碎碎念:「姑娘您就算心中介懷此事,但也不該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呀。您中午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了,眼下這些飯菜又一口沒動過,這樣下去,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一想到這些話都被封玄麟聽了去,虞非晚赧然,紅了耳根小聲呵斥:「讓你收拾個碗筷怎麼還話這麼多?」
半夏的動作很利落。
但離開時突然站定腳步,用力嗅了嗅,疑惑的問:「怎麼好像有股血腥氣?」
虞非晚臉色不變:「方才少瑾在屋裡換過藥,想來是那陣血腥氣還沒散去。」
半夏點頭,也沒有懷疑。
但等她一走,虞非晚立即將所有窗戶全部打開散氣,另外又將匣子裡的香粉拿出來點燃,香粉的氣味很快就將血腥味掩蓋下來。
之後,她把封玄麟拉起來,著急的問:「你身上的傷是晉王打的?」
封玄麟冷哼一聲,想反駁,但終究還是不想騙她,選擇了沉默。
那便是默認了。
虞非晚的臉色越發難看,又問:「那……刺殺晉王的人是你?」
封玄麟嗤之以鼻:「不過是還了那個老不死的一點顏色看看罷了。」
虞非晚神色很複雜的看著封玄麟的臉。
頓了幾秒後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提起另一件事:「我之前在晉王壽辰上提到先晉王妃曾誕下一子。但晉王府上下一直瞞的死死的,沒有任何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你說……那個孩子還活著嗎?」
封玄麟意外的抬頭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雖然沒有多說一個字,卻都已經明白了對方心裡的意思。
封玄麟的眼底閃過一抹糾結。
但過了一會兒後,他苦笑一聲,喃喃道:「想來他福大命大,應該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果然!
虞非晚原先就對他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現在看他對晉王的態度,再想想他今日對先晉王妃的態度,心底那幾分對他身份的猜測越發篤定。
她不禁在心裡苦笑了兩聲,直嘆造化弄人。
都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虞非晚想破頭也不會想到,自己暗中找了許久想滅口的江厭,竟然就是面前這個人。
封玄麟——江四——江厭——
原來,他們竟是同一人!
也是,如果他和晉王不是那樣的關係,晉王又如何傷的了他?
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摒棄前嫌,幫封玄麟渡過此劫好,還是就此一劍殺了他,報前世被羞辱的仇更好。
瞬息之間,虞非晚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封玄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仍舊靜靜地望著她,眼底是全然的信任。
但之後皆化作一聲惆悵的嘆息。
罷了罷了!
這一世終究有很多事是和前世的軌跡不一樣的。
他這一世並未害過自己,自己不能恩將仇報。
想通這些,虞非晚正色道:「你剛剛應該已經聽到了,五城兵馬司的追兵馬上就要搜過來了,這裡不安全,你必須馬上離開。」
「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好歹是寧遠侯嫡女,深受皇上皇后寵愛,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不到刺客,難道還能把我抓去關起來不成?」
封玄麟還想再說話,但虞非晚揪住他的衣襟把人拽到面前惡狠狠的警告他說:「封玄麟,我現在本該殺了你報仇!但我心善不和你追究那些過往的仇恨,你現在要是再婆婆媽媽的,我不介意直接把你交給五城兵馬司的人。」
她勒的封玄麟咳了幾聲。
他有些無奈的實話實說:「你也看到我身上的傷了,我是在外面避無可避了才到你這裡避難的,不瞞你說,現在寧遠侯府外面至少有兩三百人在暗中盯梢。」
他有些壞心眼的笑了起來:「先晉王妃對那個老不死的而言是個徹頭徹尾的恥辱,你在壽宴那日提起了她,那個老不死的早就懷恨在心,想要給你扣帽子了。我現在出去就是陷你於不義。」
「那你還來?!」虞非晚鼓起眼睛,氣急敗壞:「我那日會提起先晉王妃分明就是想幫你……」
話還沒說完,她倏地閉上嘴,防備的看向封玄麟。
封玄麟挑眉,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