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打臉來得太快

  「大嫂潛意識裡看不起阿笙，所以不相信我說的話。」

  「難道你忘了，放在阿笙房間裡整整三年的那枚鳳印嗎？」

  隨著陸琳琅的話音落下，謝韻心裡越來越震驚。

  當初在青南山看到阿笙和陛下舉止親密，她以為陛下只是被阿笙的美貌所迷惑。絕對不會讓阿笙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否則將遭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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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韻目光轉向江雲海，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問道：「夫君，弟妹說的是真的嗎？」

  江雲海面無表情：「二弟妹荊國不讓鬚眉，自然不會撒謊誆騙於你。」

  一句話，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謝韻臉上。

  她完全愣住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嘴裡喃喃低語：「這怎麼可能？」

  她奮力壓下心裡的震驚與慌亂，說道：「母親，夫君，我絕對沒有輕視阿笙的意思。」

  「我不知道阿笙被陛下納入宮了，否則，我絕對不會提議讓阿笙嫁入左家的。」

  江雲海說道：「夫人今天累壞了，來人，送夫人回房休息。」

  謝韻簡直後悔死了，剛回府的時候，她就應該問一問阿笙的情況。

  不然，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她離開花廳之後，江雲海也走了，不過他並沒有回他和謝韻居住的院子，而是去了江家的書房。

  被陸琳琅摔碎的青花瓷茶盞碎片，已經被下人清掃了。

  她有些愧疚的看向江夫人：「母親，對不起啊。琳琅給您沏的茶，被我摔碎了。」

  「那個茶盞，一看就價值不菲。母親放心，琳琅以後不會那麼衝動了。」

  江夫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陸琳琅身邊，親切的握著她的手。

  「琳琅，你性子肆意灑脫，我很喜歡。以後不要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讓自己受到拘束。」

  「無論你想做什麼，由著自己的性子去做便是，母親會全力支持你的。」

  陸琳琅感動得熱淚盈眶：「母親，您對我實在太好了。」

  「我從小沒有娘親，您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親生母親疼愛的滋味。」

  江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琳琅，在我眼裡你跟阿笙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我的女兒。」

  「從你身上，我可以看到阿笙小時候的影子。她也跟你一樣率真、不拘小節。」

  「是我讓她學了女戒、女訓之類的書籍。把她框限在世俗禮教對女子嚴苛的要求當中。磨滅了她的本性。」

  「說起來，這是我教育女子的失敗。」

  說到最後，江夫人不禁有些愧疚。陸琳琅安慰道：

  「母親不要這麼想，您只是做了全天下母親都會做的事情而已。」

  夜幕降臨，月亮掛在了柳樹梢頭。一池碧水映著皎潔的月光，池面上泛起漣漪，銀光閃爍。

  水邊的涼亭里，江雲海獨自坐在哪裡，手裡拿著白玉酒杯，一飲而盡。

  拿起面前的酒壺繼續倒酒，竟然一滴也沒有倒出來。

  「來人，上酒！」江雲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醉意。

  一個侍女急忙走了過來，勸道：「大少爺，醉酒傷身。您已經喝了三壺了，不要再喝了。」

  江雲海無力的趴在石桌上，眼神迷離：「去拿酒，本少爺要喝酒。」

  「大少爺，奴婢知道，夫人讓大小姐嫁入左家為妾，讓您煩心了。但您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老爺夫人年事已高，二少爺在朝堂上任職，偌大的江家，全靠您一個人支撐著。」

  侍女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她繼續說道：「大少爺，您若是倒下了，江家的脊樑就斷了。」

  「就算您不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也要憂心整個江家的未來呀！」

  一番話，讓江雲海迷離的眼神清明了幾分：「紫蘇，還是你理解本少爺。」

  紫蘇莞爾一笑：「奴婢本是一個孤女，差點餓死在路邊。是大少爺救了奴婢，並且給奴婢賜名。奴婢理應為大少爺分憂。」

  月色下，紫蘇臉上，從眉骨蜿蜒到下巴處的刀疤，格外駭人。

  江雲海愧疚萬分：「紫蘇，你正值豆蔻年華，而且生得花容月貌。卻為了救我，毀了容貌，是我愧對你。」

  紫蘇才貌雙絕，以後定能嫁得如意郎君，卻因為他，一切都毀了。

  紫蘇恭敬的立在一旁：「奴婢的命都是大少爺救下的，奴婢願意為大少爺做任何事情，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況且大小姐已經為奴婢配置了祛疤痕的藥膏。塗抹一段時日之後，臉上的疤痕就會消失，所以，大少爺不必覺得愧疚。」

  自從五歲那年，被江雲海在路邊撿回江家，紫蘇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並且把他當成生命中的曙光。

  江雲海出遠門談生意的時候，紫蘇作為護衛，隨他出行，數次救他與危難。

  江家家規第一條，江家的男子不能納妾。

  若非如此，紫蘇一定會跪求謝韻，讓江雲海納她為妾。可惜……

  那她就一輩子留在大少爺身邊，為奴為婢。

  江雲海站了起來，往房間裡走去。由於喝了太多的酒，他身體搖搖晃晃的。走下台階的時候，眼看就要摔下去了。

  紫蘇飛快的走過去，想要扶住他。

  卻被他避開了。

  扶著身旁涼亭的護欄，江雲海堪堪穩住身形：「不必扶我，我自己可以走。」

  紫蘇每每看向他時，眼中情意綿綿，江雲海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意？

  男女授受不親。

  既然自己無法給她一個名分，還是不要與她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好。

  本來準備宿在書房的，江雲海腳步一轉，去了玉竹軒。

  此時的玉竹軒里，謝韻已經卸下珠釵，準備就寢了，她問貼身侍女迎春：「大少爺現在在何處？」

  「回少夫人，大少爺在涼亭里喝酒，紫蘇在旁邊伺候著。」

  謝韻摘耳墜的動作一頓：「看來，紫蘇與大少爺的情份，還非同一般呢。」

  迎春說道：「夫人不必憂心，大少爺對您情深意重，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

  「況且那個紫蘇，容貌已經毀了。就算她有意勾引大少爺，對著她那張臉，大少爺也下不去手啊！」

  謝韻把手中的耳墜放在妝奩上：「那是當然，為了毀掉她那張狐媚的臉，我畢生的積蓄都砸進去了。」

  「還是少夫人有先見之明，那個紫蘇生得那麼美，還跟大少爺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她現在毀了容，大少爺肯定會對她退避三舍。」

  迎春的話剛說完，房間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江雲海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