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自相殘殺

2024-10-05 10:13:53 作者: 萬子衿

  翌日,早朝。

  文武百官分成兩列,站在大殿上。

  蕭明策把珊瑚、玉如意以及很多名貴的古玩字畫,送給徐硯奇。

  徐硯奇有些受寵若驚:「陛下,這些物品實在太貴重了。微臣無功不受祿啊!」

  文武百官都朝徐硯奇投去了艷羨的目光。

  

  永毅侯雖然無恥了點,但是他有個好妹妹,得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青眼,讓他也受到了皇上的重視。

  蕭明策面無表情的說道:「永毅侯難道不覺得,這些東西很眼熟嗎?」

  徐硯奇心裡無端湧出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那盆珊瑚,極其少見,江雲笙的嫁妝裡面,好像也有一盆這樣的。

  正如此想著,就見小德子從蕭明策手中接過一本厚厚的冊子,然後走來下來,遞給徐硯奇。

  看到冊子的封皮上寫著「嫁妝清單」四個大字,徐硯奇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這份清單,是清河郡主交給朕的。朕這才知道,近幾年逢年過節,永毅侯府送給朕和太后的賀禮,竟然都是從永寧縣主的嫁妝里拿的。」

  「永毅侯身為七尺男兒,自當承擔起養護府中家眷的職責。怎可動用妻子的嫁妝呢?」

  隨著蕭明策的話音落下,大殿裡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徐硯奇身上。

  這些人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寒光,射在徐硯奇身上,讓他遍體生寒。

  徐硯奇面色青白交加,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讓他喘不上氣來。

  江雲笙!江雲笙!

  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才會一再的受盡嘲諷。

  還有徐靜婉那個賤人!居然為了獲得陛下青眼,把讓他倍感屈辱的嫁妝清單交給了陛下!

  就在徐硯奇羞憤交加的時候,蕭明策繼續說道:

  「朕與太后一致覺得,既然這些東西都是永寧縣主的嫁妝,那我們堅決不能拿。」

  「所以,如數歸還給永毅侯。」

  「朕希望,永毅侯能夠妥善處理這些物品。身為一個男子,總不能欺負弱質女流吧?」

  「眾卿以為呢?」

  就算是平民百姓,花妻子嫁妝,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陛下聖明!」滿朝文武異口同聲的贊成蕭明策的話。

  徐硯奇捏著手裡的冊子,指尖泛白,這屬於他的私事,陛下一定要拿到朝堂上來說嗎?

  屈辱的往事再次被提及,徐硯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即便如此,蕭明策還是沒有放過他。

  「永毅侯,既然你與永寧縣主已經緣盡。那麼,屬於她的嫁妝,是否應該還給她?」

  聞言,徐硯奇身體搖晃著,差點摔倒在地上。

  現在整個侯府,根本沒有進帳,全靠他父親存在雲靈山的私產度日。哪還有餘錢,去還江雲笙的嫁妝?

  嫁妝清單,徐硯奇早就看過。能帶走的東西,早就被江雲笙帶走了,也用硃筆勾掉了。

  剩下一多半沒有被勾掉的,都是被當做賀禮,送去了各個官員的府邸。

  他總不能厚著臉皮,去把那些賀禮討回來吧?

  陛下這麼做,分明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直到散朝,文武百官皆已離去,徐硯奇還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怒氣沖沖的回了府。

  「徐靜婉!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徐硯奇的怒吼,徐靜婉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姿態優雅的坐在荷花池邊的涼亭里,欣賞風景。

  徐硯奇殺到涼亭里,怒指著徐靜婉的鼻子:

  「你這個毒婦!故意把江雲笙的嫁妝清單交給陛下,讓我在文武百官面前丟臉,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徐靜婉反唇相譏:「你一個大男人,靠著江雲笙的嫁妝,才能勉強度日。」

  「有江雲笙這個財神爺在府里,你不好好供著她,偏偏帶回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來噁心她。」

  「如果你對江雲笙好一點,我們侯府,會落得如今這個局面嗎?」

  提到江雲笙,徐硯奇眼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你別給我提那個女人!徐靜婉,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讓我顏面掃地,對你有什麼好處?」

  「讓你丟臉,總好過坐實你貪贓枉法的罪名,讓闔府上下,全部流放西北吧?」

  「你胡說什麼?!」

  不遠處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暗影正藏在樹枝上,欣賞徐硯奇兄妹倆的爭吵。

  當看到徐硯奇把手中的冊子甩在徐靜婉身上的時候,暗影暗戳戳的朝徐靜婉打出一掌。

  緊接著,就傳來「噗通」一聲。

  徐靜婉的身體越過涼亭的圍欄,掉進了荷花池裡。

  聞聲而來的徐老夫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急忙吩咐識水性的嬤嬤,去救徐靜婉。

  「奇兒,你妹妹乖巧懂事,你為何把她推到池裡?」

  「你看看你現在,哪兒還有一點做人兄長的樣子?!」

  徐硯奇心裡鬱悶無比,他只是把手裡的冊子朝徐靜婉扔了過去。

  哪知道對方沒站穩,還掉進荷花池裡了。

  「母親,我沒想傷害婉兒……」

  徐母氣呼呼的扇了徐硯奇一耳光:

  「你個逆子!我們永毅侯府因為你,已經丟盡了顏面。」

  「現在你妹妹回來了,侯府的名聲才有所好轉。你怎麼就容不下你妹妹?怕她搶了你的風頭嗎?」

  「她只是個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再怎麼出色,也動搖不了你作為永毅侯的位置,你何必這麼心狠手辣?!」

  徐硯奇頓時目瞪口呆:「母親,在您眼裡,兒子就是心胸狹窄的人嗎?」

  徐母根本就懶得搭理她,而是探著身子,看向荷花池。

  幾個嬤嬤正奮力的拖著昏迷不醒的徐靜婉,往岸邊游去。

  荷花池裡荷葉水草太多,她們游得極其費勁。

  暗影趁著情況混亂,避開侯府守衛,跳出了圍牆。

  剛剛徐硯奇跟徐母爭吵的聲音太大,圍牆外面的百姓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忍不住議論紛紛:

  「永毅侯妒忌徐大小姐名聲比他好,所以,竟然把徐大小姐推進了荷花池,想淹死她嗎?」

  「徐老夫人剛剛罵永毅侯逆子,應該是這樣沒錯。」

  不出半日,徐硯奇對胞妹痛下殺手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徐硯奇聽說之後,氣得胸膛起伏,他喉間一股氣血上涌,他瞪大了眼睛,臉色鐵青。

  過了許久,他才平復胸腔里的怒火,然後去清點府中的錢財,償還江雲笙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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