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是不是還對江雲笙念念不忘？

  「砰——！」

  暴怒之下的蘇太后，把手裡的白玉茶杯朝蕭明策砸了過去。

  「蕭明策！哀家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卻為了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女，這麼跟哀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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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逆子！」蘇太后聲嘶力竭的怒吼。

  蕭明策身形微微一側，巧妙的躲過了白玉茶杯的攻擊，只是幾滴茶水濺到了他的衣袖上。

  他毫不畏懼的凝視著蘇太后：「母后養育了朕，朕理應尊重您。」

  「可是您忘了，朕是一國之君，不能無視朝廷法度，很多事情都不能置身事外。」

  「母后如此刁難有功之人，日後，誰還敢為朝廷盡心盡力？」

  蘇太后氣得胸膛起伏著：「皇兒，你是不是還對江雲笙念念不忘？」

  「她只是個商賈之女，還是個下堂棄婦，你與她糾纏不清，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哀家讓江雲笙出家為尼，也是為了維護你的聲譽。」

  蕭明策沉默了片刻，然後從懷裡掏出血書，遞給蘇太后：「母后好好看看這個吧！」

  看完血書上所寫的內容，蘇太后又驚又怒：

  「青蓮這個賤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不是先帝親子？她現在人在哪裡？哀家要把她剝皮抽筋！」

  「母后可知，這份血書，是前永毅侯徐乾，用來威脅江雲笙的。」

  「當年朕初登大寶，根基未穩，這封血書，若是出現在辰王一黨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江雲笙嫁入永毅侯府，並替他們填補了軍餉的虧空，徐乾才沒有被這封血書交出來。」

  蕭明策語氣凝重：「母后，我們母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江雲笙功不可沒。」

  「就算沒有這件事情，我們母子當年在江家生活了八年，被江家人庇護了整整八年。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兒子懇請母后，以後不要再為難江雲笙。」

  「朕實在不想變成他人眼中，刻薄寡恩的無道昏君。」

  蘇太后緊緊的捏著手裡的血書，手指顫抖著。

  她點燃油燈，把手中染血的絹帛點燃。

  直到絹帛化為灰燼，蘇太后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皇兒，血書已經沒有了，以後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動搖你的皇位了。」

  蕭明策看著地上的一團灰燼，眼眸暗沉，「母后好好歇息，兒子告退。」

  「嘶……」

  偏殿裡，江雲笙整理好自己的妝容之後，剛站起身，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膝蓋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被踢一腳跪在地上的時候，江雲笙的膝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現在已經淤青一大片。

  「很疼嗎？哪裡受傷了？」

  溫潤的男聲傳來，江雲笙眼睫毛顫了顫，她急忙屈膝行禮：

  「臣女江雲笙，給陛下請安。」

  「免禮。」蕭明策虛扶了一把，靜靜的凝視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

  「雲笙，朕當年寄給你的那些信，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江雲笙點了點頭，「都看到了。」

  蕭明策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阿笙……」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蕭明策喚自己的乳名，江雲笙心緒複雜。

  「陛下，往事已矣，我們……回不去了！」

  江雲笙垂下眼瞼，淡淡的話語，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悲涼。

  蕭明策的眼眸微微顫動，當年那個天真無邪、充滿活力的少女，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心如刀絞，此刻他坐擁天下，卻失去了那個可以陪他看盡天下繁華的人。

  「阿笙，聽說你擅長製作摺扇，能不能親手、為朕做一把？」

  「臣女謹遵陛下旨意。」清冷的聲音，疏離的話語，讓近在咫尺的兩個人之間，如同隔了千山萬水。

  蕭明策心裡就像堵了一塊棉花一樣，他深知，自己過多的關注，只會給江雲笙帶來更多的麻煩。

  「來人，去請明華公主，讓她護送永寧縣主回江家。」

  話落，蕭明策已經走出了屋子。

  江雲笙進宮的時候，是從皇宮門口，一步一步走到壽康宮的。

  回去的時候，是乘坐公主的鑾駕，沒有走一步。

  馬車裡，明華公主一臉稚氣，她圓圓的臉，給人一種柔和親切的感覺。烏黑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閃亮的星星。

  「阿笙姐姐，我們有四五年沒見了吧？你有沒有想我呀？」

  明華公主聲音清脆，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可愛極了。

  江雲笙端正的坐在馬車裡，臉上露出一抹笑：「臣女經常記掛著公主呢。」

  聞言，明華公主臉上的笑容收斂了：「阿笙姐姐，你變了。你以前一直叫我小花的。」

  小花是明華公主的乳名，蕭明策繼位之後，她被封為明華公主，便沒有人叫她的小名了。

  江雲笙語氣謙恭：「公主身份尊貴，臣女豈敢僭越？」

  明華公主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阿笙姐姐，你再一口一個臣女，我要生氣了！」

  江雲笙抿了抿唇：「公主，今時不同往日，我們之間的身份也是天差地別。所以，禮不可廢。」

  「算了算了，隨你吧。阿笙姐姐，我一直以為，你跟我皇兄是一對。」

  「後來你嫁給了永毅侯，我皇兄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也因此記恨了你好久。」

  「可是，剛剛聽母后說了你嫁給永毅侯的原因。我……阿笙姐姐，真的謝謝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

  江雲笙淡淡一笑：「過去種種，都是雲笙自己做的決定，我無怨亦無悔。」

  明華公主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咬了咬唇，似下定決心一般問道：

  「阿笙姐姐，雲川哥哥最近還好嗎？」

  江雲笙如實回答：「二哥哥一切安好，多謝公主掛念。」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在了江府門口。

  江雲笙在流蘇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由於膝蓋受了傷，她眉頭緊蹙，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

  等候在門口的江雲川，急忙迎了上去：「阿笙，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傷著腿了，沒有大礙，二哥哥不必擔心。」

  江雲川臉色有些凝重：「你向來端莊持重，走路怎麼可能摔倒？」

  「阿笙，你跟我說實話，這次進宮，太后是不是為難你了？」

  「沒有的事，二哥哥不要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