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肉疼

2024-10-05 10:08:53 作者: 萬子衿

  徐老夫人把自己多年的積蓄全都拿了出來,這才把那些債主打發走了。

  她感到無比的肉疼,攢了這麼多年的銀子,一夕之間,竟然全沒了。

  如果江雲笙再不管侯府的開銷,只怕侯府所有人真的要餓死了。

  「奇兒呢?」

  「回老夫人,侯爺上朝還沒回來。」

  「他回來之後,讓他趕緊來見我。」

  「是。」

  徐老夫人揉了揉脹疼的腦袋,往常這個時候,奇兒早就下朝回來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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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徐硯奇,正站在乾德殿門口,等著陛下傳召。

  早朝結束之後,陛下說有事情與他商議,讓他稍等片刻。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兩個時辰。

  徐硯奇早上沒吃任何東西,五臟六腑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而且正值晌午,日頭正毒,曬得他汗流浹背、頭暈眼花。

  他卻不能輕易離開。

  陛下已經傳召了丞相大人,應該很快就輪到他了。

  徐硯奇面色慘白,再等下去,自己恐怕要中暑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去前面的陰涼處待著。

  兩個帶刀侍衛立馬攔在他面前:「侯爺請留步,未經陛下傳召,不得上前。」

  徐硯奇只好站回原位。

  好不容易等到丞相大人從大殿裡出來了,卻被告知,陛下去了慈安宮,陪太后用膳了。

  烈日炎炎,徐硯奇後背的朝服早就濕透了,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最終什麼也看不見,身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陛下,永毅侯暈倒了。」

  蕭明策漫不經心的抬眸:「他怎麼就暈倒了呢?朕還有許多西北戰事的情況,想要詢問他呢,這件事情很重要。」

  小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陛下,永毅侯回京有些時日了,您怎麼現在才想起來詢問西北戰事?

  既然西北戰事那麼重要,您為什麼跟丞相大人下了一上午的棋?

  「甲德,丙德,你們倆找副擔架,把永毅侯送回去。」

  「微臣遵旨。」

  「等一下。」兩個侍衛剛轉身,蕭明策就叫住了他們。

  「朕聽說,你們倆這兩天手抖?」

  甲德和丙德面面相覷,手抖?

  他們自己怎麼不知道?

  「陛下記性真好,微臣這兩天確實手抖。」

  蕭明策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送永毅侯回府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摔著他。」

  小德子暗暗替徐硯奇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得罪了陛下?

  讓陛下想出這樣的法子折磨他。

  徐硯奇是被疼醒的。

  他莫名其妙的,就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侯爺不好意思,天氣太熱了,卑職有些手抖。」

  第三次被摔的時候,徐硯奇總算明白過來,這兩人就是故意整他!

  「不勞煩兩位了,本侯自己走回去。」

  徐硯奇被摔得鼻青臉腫,本以為回府之後,能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聽到府里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差點再次暈過去。

  看到徐硯奇滿臉都是傷,徐老夫人嚇了一跳,「你的臉怎麼回事?」

  「路上不小心摔的。」

  「以後小心一點。」徐老夫人頗為失望的看著徐硯奇:

  「奇兒,聽說你這兩天一直宿在翡翠閣?」

  徐硯奇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奇兒,你糊塗啊!」

  「你可知,靜儀那丫頭昨天跟江雲笙動手了,江雲笙腦袋受傷了,到現在還沒醒。」

  「你日日跟沈若涵廝混,對江雲笙不聞不問。所以她才會心生怨氣,斷了侯府開銷。」

  徐硯奇心裡無比煩躁,昨天他本來是想去看看江雲笙的。

  但是,沈若涵一靠近他,他就把什麼都拋到了腦後,只想跟她待在一處。

  「你趕緊去看看江雲笙,她若是醒了,就好好安撫安撫她。」

  「女人嘛,所求的不過是丈夫的關心與寵愛,你以後多關心她一點,相信她就不會作妖了。」

  想起江雲笙那天晚上,明里暗裡的嘲諷侯府所有人,徐硯奇心裡就怒意翻滾,壓根不想再見到她。

  徐老夫人似乎看透了他心裡的想法:「奇兒,我知你不喜江雲笙的出身。」

  「但是我們侯府早就入不敷出了,根本就離不開她的財力支持。」

  「你且先哄哄她,等她懷孕了,就會死心塌地的為侯府著想。到時候,就算你冷落她,她也無計可施。」

  「母親放心,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

  江雲笙聽說徐硯奇回府之後,就把包在額頭上的白色布帛拆了下來。

  在裡面放了一小塊沾了血液的棉花,然後小心翼翼的纏在腦袋上。

  徐硯奇剛出現在門口,江雲笙就拿起一個枕頭,朝他砸了過去。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徐硯奇忍著怒氣,抱著懷裡的枕頭走了進來,柔聲問道:

  「聽說你受傷了,有沒有好一點?」

  江雲笙冷笑連連:「我怎麼樣,侯爺會關心嗎?」

  「侯爺最期盼的,不就是我們江家所有人都死了,然後侵占江家財產嗎?」

  徐硯奇心裡微微一驚,她為什麼這麼說?

  是有意試探,還是生氣時的口不擇言?

  他很快壓下心頭的疑惑,一臉關切的說道:

  「雲笙,我知道你這兩天受了委屈,所以心情不好。」

  「你切莫胡思想,我們是夫妻,榮辱與共。我自然希望你和江家所有人,都平安順遂。」

  「侯爺這番話,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希望我平安順遂,你還任由你堂妹這般欺辱我。」江雲笙滿臉嘲諷:

  「侯爺還是趕緊把和離書籤了,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徐硯奇本就心煩意亂,此時看到江雲笙冷漠疏離的樣子,更覺心頭憋悶。

  他努力忍住情緒的爆發,不讓自己失控,耐心的說道:

  「雲笙,和離一事滋事體大,況且和離後的女子會遭世人白眼的。你以後切莫再提這件事情了。」

  江雲笙語調譏諷:「遭人白眼又如何?總比留在侯府被人折磨致死強多了。」

  「沒有人會折磨你,靜儀年幼無知,才會多番頂撞你。我已經讓人重罰了她,往後府中不會有人輕慢於你了。」

  說著,徐硯奇在床邊坐下,「雲笙,你受了傷,為夫今晚留下來照顧你。往後不會再忽略你……」

  「你滾開!」

  話還沒說完,徐硯奇就被江雲笙推了一把,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江!雲!笙!」

  徐硯奇強忍著後腰傳來的劇痛,咬牙切齒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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