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要趕我走?憑什麼?
2024-10-05 10:08:03
作者: 萬子衿
徐硯奇左右為難。
一個是生養他的母親,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子。
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個人。
沈若涵眼角溢出晶瑩的淚水,嘴唇微微顫抖著。
「硯哥哥,我不要跪,我的腿會廢掉的!」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
徐硯奇滿眼心疼,「母親,若涵已經知道錯了,您別跟她計較了好不好?」
「以後我會好好教她規矩,不讓她再魯莽行事。」
徐硯奇越是護著沈若涵,徐母越是憤怒:「若是我今天一定要罰她呢?你當如何?」
「若涵身體嬌弱,吃不得苦。若是母親執意罰跪的話,兒子替她跪著便是了。」
徐硯奇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他猶豫了片刻,然後一掀衣袍,作勢要跪在面前的瓷器碎片上。
徐母氣得頭昏腦漲,「徐硯奇!你……你給我停下,這件事情我不……」
江雲笙眼疾手快的點了徐母的昏睡穴,「追究」兩個字尚未說出口,徐母便暈了過去。
特意設計讓沈若涵得罪了徐母,江雲笙絕不容許這件事情就這樣輕輕揭過。
「來人,快去請大夫!」
壽安堂里一陣兵荒馬亂。
很快,看診的陸大夫就來了。
「老夫人是氣急攻心,這才導致暈厥。日後一定要好好調養,不可再受刺激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徐硯奇有些自責,他萬萬沒想到,帶沈若涵過來賠罪,會把母親氣至暈厥。
送走陸大夫之後,江雲笙看向沈若涵:
「沈姑娘是侯府的貴客,本不該怠慢。但你接二連三的傷害老夫人,我們永毅侯府廟小,怕是留你不得了!」
沈若涵一臉不屑:「你要趕我走?憑什麼?」
江雲笙略抬高了些聲音:「憑我是永毅侯府的當家主母,侯府內務都有我來打理!」
「硯哥哥,你看江雲笙,她居然要趕我走!」沈若涵摟著徐硯奇的胳膊撒嬌:
「人家捨不得離開硯哥哥,嚶嚶嚶……」
江雲笙,你神氣什麼?
永毅侯府當家主母的位置,我遲早會奪過來!
還有你們江家富甲天下的財產,也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徐硯奇擰眉說道:「雲笙,若涵孤苦無依,又曾救過我一命。我曾答應過要護著她一生一世,你不能趕走她!」
江雲笙眉眼染上了怒氣:「沈姑娘都把母親氣暈了後,侯爺竟還護著她!」
「若涵她……不是故意的。」
徐硯奇語氣有些弱,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解釋蒼白無力。
「不管是不是有意的,沈姑娘兩次傷害母親,這是不爭的事實!」江雲笙氣急敗壞的說道:
「既然侯爺執意護著沈姑娘,就請你看好了她,別讓她出來惹是生非了!」
丟下這句話,江雲笙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裡的下人看徐硯奇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徐硯奇只好把沈若涵送回觀雨樓,並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出門。
沈若涵自知理虧,不好辯駁,她溫聲軟語:
「硯哥哥,你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想傷害老夫人的。她是你的母親,我敬重她還來不及呢!」
「老夫人忽然暈倒,硯哥哥心裡肯定很難受,涵涵真的好心疼硯哥哥。」
「那個江雲笙也真是的,說話幹嘛那麼沖啊?如果換做是我,絕對捨不得對硯哥哥這樣疾言厲色。」
想起剛剛在壽安堂的時候,下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徐硯奇心裡就像堵住一團棉花一般,無比的憋悶。
如果不是因為江雲笙對他態度惡劣,他何至於在下人面前失了威嚴?
徐硯奇臉色微沉,對江雲笙愈發不滿了。
沈若涵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繼續撥弄是非:
「硯哥哥,我們去壽安堂之前,是不是江雲笙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什麼,所以老夫人見到我,才像見了仇人一樣?」
「還有屋子裡的那些瓷器碎片,會不會也是江雲笙安排的?」
「她痛恨我搶了你,所以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付我!」
「可是,硯哥哥,涵涵是真的喜歡你,只想留在你身邊而已,不想破壞你和江雲笙之間的夫妻感情。」
「硯哥哥,你是永毅侯啊,世襲罔替的爵位,身份尊貴。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雲笙竟然這麼容不下我,難道她想讓硯哥哥這輩子只守著她一個人嗎?」
徐硯奇臉色更加難看了。
江雲笙不過是個商賈之女,身份低賤,自己怎麼可能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
「若涵,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這句話,徐硯奇就離開了觀雨樓。
另一邊,江雲笙回到沁雪院之後,流雲不解是問道:
「夫人,沈姑娘犯了這麼大的錯,您為何不趁此機會,把她趕出去呢?」
「您若是態度強硬一點,把她趕走,就算侯爺護著她,旁人也挑不出理來。」
江雲笙看了一眼窗戶外面晃動的人影,幽幽嘆了口氣:
「她畢竟是侯爺心尖上的人。」
自己現在占理,想趕走沈若涵,輕而易舉。
但是,江雲笙還需要沈若涵繼續作妖,激化她跟徐硯奇的矛盾。
這樣一來,她就能順理成章的跟徐硯奇和離。
和離之後,她再送徐硯奇和沈若涵這對渣男賤女下地獄,以報前世滅門之仇。
流雲也看到了窗外的人影,她壓低了聲音:
「這柳嬤嬤真是可惡,時時刻刻盯著我們,弄得我們做什麼都縮手縮腳的,真是憋屈死了!」
江雲笙輕輕一笑:「她和她女兒蓮心,本就是老夫人派來監視我的。放心,等過幾日,就把她們母女倆給解決了。」
正說著,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參見侯爺!」
徐硯奇推開門,面色慍怒的走了進來。
「江雲笙,我去壽安堂之前,你究竟跟母親說了什麼?母親竟對若涵態度如此惡劣!」
江雲笙冷笑連連:「沈若涵害母親受傷了,母親才會對她態度不好,這能怪我嗎?」
「母親向來大度,況且若涵也不是故意傷了她,她斷然不可能讓若涵跪在瓷器碎片上。」徐硯奇冷眼盯著江雲笙:
「江雲笙,這麼惡毒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江雲笙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氣得眼眶通紅:
「你從宮宴上回來之,後就直奔沈若涵的院子,完全忘記了母親正臥病在床,母親才會一怒之下摔碎了茶杯。」
「侯爺覺得,一個讓自己的兒子,連親生母親都拋在腦後的女子。母親會待見嗎?」
徐硯奇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