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搜家

  沈氏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歹毒的心啊，好歹毒的做法啊，這是奔著要了我家大旺的命來的，孟璃，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慕皺眉：「我們哪有銀針，哪有毒？」

  「我還偏不信呢，我要好好搜一搜。」沈氏又憤憤地爬起來。

  「好啊，你要搜隨便搜吧，真能搜得出來，什麼針什麼毒的，我們家也認了，要是搜不出來，就把湯藥費給我們。」孟寧好笑道。

  這種事情，怎麼會跟他們家有關係？

  「好，我搜，你們不能阻攔。」

  沈氏又對著人群里大喊：「三弟妹，你來和我一起搜。」

  李氏本來不想趟這一趟渾水，但都是孟家的人，這麼多人看著，他們不好一直這樣旁觀。

  兩個人進屋子裡搜東西，二房的人沒有攔著，眾目睽睽，大房的人又一口咬定，那就搜唄，正好還他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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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慕看了一眼孟璃，王郎中先給她服了一顆類似鎮定的藥，她緩過來不少了，看她的神情，似乎場面都在掌控之中。

  男人微垂下了眼眸，繼續給她擦去嘴角邊殘餘的一點白沫。

  孟武就站在屋子門口，臉色冷峻：「別把東西翻亂了。」

  「得了吧，看你們家家徒四壁，能有啥好東西。」沈氏譏諷道。

  李氏雖然不怎麼說話，翻著翻著臉上浮起了失望，她還以為會找到個耳環鐲子什麼的呢。

  翻到了孟璃的房間，兩人找得更仔細，就連牆縫裡都瞧過了，什麼針什麼毒都沒有發現。

  「肯定在其他房間。」沈氏道。

  她正要出來，門口就堵著孟武，他的臉上更加肅然。

  「把我妹妹的被單整理好。」

  沈氏想要犟嘴，見孟武黑著眼眸，誓不罷休，不由得一陣害怕，只好不情不願按照他的要求來。

  嘴巴上嘀咕著：「這些乞丐窩有啥好整理的，扔到路邊都沒人撿。」

  「那要不要我去你家撿？」

  沈氏生怕孟武真的去她家搶東西，像這種練拳的，一身腱子肉還真招架不住，就不敢再逼逼歪歪了。

  院子裡，孟老大問王郎中：「大旺的手治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錢。」

  「中毒是最麻煩的，而且這種毒也不好治，起碼得這個數。」王郎中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兩銀子？」孟老大語氣不妙地問。

  「沒錯。」

  孟老大的臉上多了一層凝重。

  「老天爺啊，這麼多的錢，我們家咋拿得出來？誰害的誰拿。」沈氏大叫道。

  「你倒是找出證據來啊，別只會空口潑髒水。」孟寧好笑道。

  「我找，我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就不信找不到。」

  一聽要出這麼多的錢，沈氏找得更加勤快了，可是翻遍了幾個屋子，廚房，院子裡也到處看過了，哪有針，哪有毒。

  「這下子可以證明我大妹的清白了吧。」孟寧說：「你們家欠我們的湯藥費，先拿來。」

  「孟璃，你到底把針和毒藏在哪裡了。」沈氏辛苦了半天滿頭是汗，一無所獲，氣急敗壞。

  孟璃瑟縮了一下，害怕地側身迴避她，舉著雙手，可憐巴巴地哀求。

  「大伯母，我真的沒有害大旺，我沒有……」

  「還想嚇我大妹。」孟武一聲怒斥，擋在夢璃的面前，一腳把沈氏踹開。

  他盯著孟老大：「大伯，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說。」

  到底兩個字，他咬中了牙根。

  「大旺是實打實推了我家大妹，讓她受了驚嚇，身體都出了問題，可是你們懷疑我大妹傷了大旺的手腕，卻找不到證據，我們還有事情，沒有這麼多閒工夫陪你們耗，把湯藥費拿來。」

  孟老大視財如命，一兩銀子都是心頭肉。

  他為難道：「武伢子，你別這樣激動，要不這件事情等過後調查清楚了再說，該我們出的我們一分不少。」

  「還要怎麼調查？剛才你們不是屋裡屋外都翻遍了嗎？我大姐就是沒有害人。」孟瑤見大房不認帳，小臉都氣紅了。

  「大伯，這麼多鄉親們作證，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欺負我們幾個孤兒？」孟寧反問。

  「是啊，你們大房做得不對，是你們的錯就要承擔，一兩銀子也不多，看璃丫頭被驚嚇成這個樣子，不儘快治好還不知道會咋樣，到時有啥後果，還不是你們擔著。」一個兩鬢染霜的老人家說。

  「就是，你們翻人家屋子氣勢騰騰的樣子，結果到自己的身上還不認了，沒有這樣的道理。」

  「就算是里正來了，也是孟家二房的幾個孩子占理，痛痛快快給了吧，何必折騰，要是待會兒全村人都來看熱鬧，丟的也是你們孟家大房的臉。」

  看到村里人紛紛支持二房，孟老大和沈氏的臉青白交加。

  孟老大又是一個愛面子的人，他只好賠著笑臉：「沒有說不給，只是我們家大旺是怎麼受傷的還沒有調查出來。」

  「這就是兩碼事。」孟寧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大旺是在我大妹身邊受傷的，萬一在別的地方就受傷了，只是剛好在我大妹身邊發作，你們要找證據，就沒找對地兒。」

  「大伯，都是孟家人，你真的要逼我嗎？」孟武的眼神，帶上了某種意味。

  「我大妹的情況需要治療，你偏不給，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孟老大身上可是揣著好幾兩銀子，怕孟武一搶就全部搶光了。

  只好忍著肉痛的感覺，慢騰騰摸出一兩。

  孟武沒那個耐心，一把就抓過來。

  「老天爺啊，你們家不講理啊，窮鬼投胎的，這樣搶人錢啊，還有沒有天理了。」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腳不斷地向前踢著，渾身的肥肉跟著抖。

  「起來，別給我丟人現眼。」孟老大臉色很難看。

  沈氏見大家看自己像看猴子一樣，只好氣急敗壞爬起來，她心疼那一兩銀子，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孟寧正要讓郎中開藥，孟璃道：「王郎中，我緩過一些了，吃藥的事情過後再說，你給大旺好好看看吧。」

  「唉，瞧瞧人家璃丫頭，多善良啊，差點被推到坎下沒了命，還這樣關心推自己的壞小子。」鄉親們又說。

  「孟家二房幾個孩子都是好的，璃丫頭躺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教導，一醒來就是個善良的。」

  孟璃對二哥說：「現在要過去陸家，煎藥費時間，不礙事的，我現在覺得好多了，等什麼時候發作了再說吧。」

  這一兩銀子要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