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無法痊癒的過去

  「王爺！」

  林婉煙進來正要哭訴一番，便見著書房內除了墨玄宸還有旁人在此，眼中的淚瞬間收住，咬著唇瓣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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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玄宸見此情形朝司影使了個眼色，哪怕林婉煙不來，他也有很多事想要詢問。

  司影得到自家主子命令後，拱了拱手，出了書房。

  直到書房的門被關上，林婉煙才走了上前，眼睛紅紅的，上面還掛著淚痕。

  「妾身拜見王爺。」

  「煙兒不是還有傷在身，如今這情形莫非是不好了？」墨玄宸眸子微眯，目光遲疑地朝林婉煙看去顯然是起了疑心。

  林婉煙心中咯噔一下，似未曾料到王爺會如此細緻，低垂著眸，半遮半掩地說著，「王爺，妾身受的傷遠不及雲景的身子來得嚴重。」

  只見她突然跪下朝著墨玄宸央求道，「王爺，妾身求求您讓姐姐將雲景還給我。」

  墨玄宸被林婉煙突然的舉動驚住，在聽到林婉初說煙兒身為雲景的母妃卻是不管不顧，再加上司影證實栗子糕是煙兒給的，他心中確實起了懷疑。

  可如今這般，反倒是把他給弄糊塗了。

  若煙兒她真的不關心雲景，又何至於在自己面前又是下跪，又是哭訴，或許當真是他錯怪煙兒了。

  想到這的墨玄宸臉色緩了許多，看向林婉煙的目光也帶著柔意，起身將她扶起，「煙兒，你可知栗子糕會對雲景產生過敏，為何還要給雲景吃那東西？」

  面對詢問，林婉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惶恐。

  她就說進來時王爺對自己的態度為何不冷不熱，敢情已然知道雲景一事。

  如今情況不管自己承不承認，都已然發生，推脫只會讓王爺覺得自己對墨雲景這個小雜種不好，從而有所防備。

  如今的小雜種是她對付林婉初的武器，絕不能失去了。

  「王爺，關於雲景不能吃栗子糕的事，妾身在很久之前就囑咐過了，誰想準備這一切的是剛入府的丫鬟。」

  林婉煙低著頭，用餘光觀察著墨玄宸的神情，見他面上仍有懷疑，抹著淚的同時聲音也帶著哭腔。

  「妾身在發現那丫鬟的疏忽，便有及時阻止，誰知雲景還是吃下去了，妾身正想著該如何補救時卻見姐姐走了進來。」

  林婉煙說到這時，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當時的姐姐一副想殺了妾身的感覺，也根本不讓妾身觸碰雲景。」

  「王爺，您也知道姐姐本事過人，雲景又在她手上，妾身就算著急也是沒有一點辦法，尋思之際，這才來找王爺您……」

  見林婉煙說的字字真情，墨玄宸心中的疑惑逐漸消減，何況林婉初的本事，連自己都要遭受暗算，煙兒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跟她爭鬥。

  「如此說來，是本王誤會你了。」

  林婉煙在聽到墨玄宸這番話後，緊提的心這才舒緩。

  幸虧她早有準備，更是不放心的過來看看，要不然因著栗子糕就要栽在這上面了。

  這一切定是林婉初和王爺說了什麼，不然王爺絕不會這麼對待自己。

  「王爺，雲景他沒事吧，現在的情況具體如何，妾身是想去看望姐姐的，可是……」林婉煙身子不自覺輕顫著，眼神中的害怕像是要蔓延開來。

  「本王去時，雲景暫時無事，只是若要去探望……」

  墨玄宸頓了頓，露出一絲猶豫，「本王喚他們過來，你看一眼也可安心。」

  林婉煙咬著下唇，對此卻是一臉委屈，「王爺，妾身才是雲景的母妃，姐姐明明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卻還來搶占。」

  「王爺，您不覺得姐姐的行為太過分些。」

  林婉煙埋怨地說著，努力地在墨玄宸面前表現出無法和孩子團聚的好母親。

  「王爺，這是您的王府，縱然姐姐生下小魚，打破了皇室三百年無女的詛咒，可也應賞罰分明。」

  「姐姐連對您下毒的事都做得出來，若是有一天她帶著雲景和小魚離開，難保消失的事不會再次發生。」

  林婉煙柔柔弱弱地說著，試圖以此挑動王爺對林婉初的火氣。

  經林婉煙這麼一說，墨玄宸面色瞬間陰沉。

  煙兒的話反倒是提醒自己，在這之前曾發生過林婉初帶著雲景在回府時失蹤的事。

  有了這段經歷，他對林婉初不得不防。

  至少不能容忍林婉初在他的王府無法無天。

  「有關對林婉初的懲治，本王心中有數。若是這女人再敢做出逾越之舉，你也無需顧忌，她雖是王妃，可你同樣是本王的側妃。」

  墨玄宸見林婉煙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免染上一絲愧疚。

  正因為他對林婉煙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面對她一番情意，更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若沒有當年的恩情，他怕是未必會將煙兒娶進府更不會同意那些附帶林婉初一同迎娶的要求。

  墨玄宸被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哪怕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在府中用度他從未可待，甚至對林婉初也是如此。

  若非那女人頻繁使用下作手段，也不至於讓事情成這個地步。

  如此想著，墨玄宸腦海中那個卻不由自主地浮現林婉初的面容。

  心中煩躁的同時又覺得定是被這人的言語，這才弄得自己有些恍惚。

  檢查了一遍雲景的身體狀況，確認沒別的問題後，林婉初這才放心不少。

  想著當時的情形，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仍舊有一陣後怕。

  她看向正在吃著麵食的孩童，眸中有一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

  「雲景，那栗子糕真的是你喜歡吃的嗎？」

  林婉初坐在雲景旁邊的位置，決定弄清楚是何情況。

  林婉煙雖然可恨，可當時從她臉上的驚慌不難看出她並不知道栗子糕會對雲景產生過敏現象。

  正吃著東西的墨雲景在聽到林婉初的詢問，手中的動作一頓，動作也變得侷促起來。

  林婉初沒想到自己簡單的一句話會讓雲景產生這麼大反應，擔心會刺激到他，只能放緩速度。

  「雲景，我只是想知道當時的情況，並沒有別的意思。」

  「你更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知道嗎？」

  看著如此溫柔的仙女姐姐，墨雲景感到愧疚，經過這次的事他又讓仙女姐姐擔心了。

  在林婉初再一次詢問時，卻見墨雲景點了點頭

  林婉初見此更不解，旁的人不知道栗子糕會產生過敏也就罷了，可雲景身為當事人沒道理這樣。

  明知道會吃下會產生不舒服，這不是純純的找虐嗎？

  「雲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那栗子糕是對對你難受的東西。」

  「我......」

  墨雲景在說出緣由時卻變得猶豫，這種事情他可以跟仙女姐姐說嗎？

  見著墨雲景吞吞吐吐的樣子，林婉初這才想起這孩子還無法完全說話，她又拿來紙和筆放在桌上。

  「雲景，你想說什麼就寫在這上面好嗎，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面對林婉初溫和的語氣，墨雲景這才有了動作。

  仙女姐姐對自己這麼好，是不會傷害自己，他也不能一味地瞞騙仙女姐姐。

  想到這的墨雲景將吃食推到一邊，又來到另一旁拿起紙和筆，在上面寫下好幾行的字。

  不得不說，這孩子在學習能力上簡直是天才，明明才四歲，卻能寫出這麼一手好字。

  語句連貫的同時也不難看出這孩子內心的豐富。

  可往往這樣心思也變得更加敏感，或許雲景並不是不會表達而是害怕表達。

  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下，讓他的內心也逐漸封閉。

  墨雲景放下筆後又看了一番所寫的內容，在猶豫過後才將紙張遞到她手上。

  林婉初接過紙張，在看到所寫的內容時，神色有一瞬的僵硬。

  她深深的看了眼雲景，儘可能放平語氣地問道，「雲景，林婉煙平日裡碰過你不喜歡的東西就是用這些話來要挾你的嗎？」

  墨雲景沒有說話，母妃確實不知道栗子糕會產生過敏，每每他感覺難受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偷偷從那個洞裡鑽出去。

  只是上次他有去看過那個洞已經被封住了。

  不過就算母妃知道栗子糕的事也不會在意吧，在仙女姐姐和小魚妹妹還沒有出現之前，府中除了父王，管家伯伯和翠兒對自己還算不錯。

  這些事情也不能怪她們。

  想著墨雲景又寫下幾行字。

  不能怪他們。

  林婉初看著這短短几句話，心如墜冰窖，若非是這些人不作為，怎麼會讓一個四歲的孩子變成這樣。

  如今雲景卻在這裡說不怪他們，不怪他們應該怪誰。

  這傻孩子莫不是又將責任歸咎於自己身上。

  「雲景，那你覺得他們做的是對的嗎？」

  「她們的錯誤為何你要產生愧疚？」

  林婉初繼續詢問，她目光緊緊地盯在墨雲景身上，說出的話都變得無比艱難。

  自己可以醫治好任何身體上的病痛，可唯獨在心理上無可奈何。

  可雲景從記事到現在不過才四歲，到底什麼樣的創傷才能讓他產生這麼強烈的心理反應。

  墨雲景有些迷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會回答。

  外頭這時傳來丫鬟的說話聲，「王妃，王爺讓奴婢將小世子帶到書房一趟。」

  「書房？」林婉初面色一冷，已然察覺到不對，墨玄宸不是剛看過雲景，為何又要讓人帶到書房？

  她的心中已然浮現出另外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