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在慢慢動搖

  「那老妖婆可就有苦頭吃了。」

  林小魚眼睛眯成月牙狀，想到老妖婆瑟瑟發抖的模樣就覺得大快人心。

  

  「娘親，雲景哥哥現在沒事吧，是不是情況很不好？」

  林小魚憂心忡忡，目光緊盯在林婉初身上。

  若非老妖婆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娘親絕不會這般大動干戈。

  「他目前睡下了，看這時辰應該是要醒了。」

  林婉初抬頭看了眼天色，想到在小巷時見到雲景的狀態，心情又沉重幾分。

  小魚並未注意到這些，聽到哥哥要醒的話語，臉上頓時洋溢著笑容。

  「那太好了，我帶了好多好多的糖葫蘆回來，哥哥看了一定喜歡！」

  林小魚正高興下一秒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

  她眨眨眼，往旁挪了挪，「娘親，小魚也是擔心哥哥安危才出府的。」

  林婉初一臉無奈，就知道這小傢伙沒那麼老實，不對，府中都有侍衛把守，小魚又是如何出府。

  該不會……

  林婉初眸子微眯，帶著些嘲笑意味地朝林小魚看去，「小魚，你出府的方式不會就是鑽狗洞吧？」

  林小魚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娘親拋下小魚一個人出府，小魚當然要想別的辦法。」

  「娘親，不許笑！」

  「好好好！」林婉初簡直拿這孩子一點辦法也沒有，雲景也就罷了，怎就小魚也是如此。

  「我家小魚出府的方式當真厲害，娘親自嘆不如。」

  「啊……」林小魚羞紅了臉，「娘親太壞了！」

  這下丟臉丟大了，她加快腳步，往院子奔去，決定回去吃根糖葫蘆冷靜冷靜。

  「這孩子……」

  林婉初輕笑，若是雲景有一天也能向小魚這般肆意那該多好。

  她想對付林婉煙確實輕而易舉，可有一點，卻無可否認，林婉煙養了雲景四年。

  雲景能因為林婉煙的虐待遭受刺激，足以證明在這孩子心中對林婉煙這個所謂的母妃存在感情還有一定的影響力。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減少外界對雲景的刺激，若是不在府中還好，她還能用別的方式替雲景解開心結。

  可偏偏林婉煙用一口一個母妃自居著，經過這次的抽打，墨玄宸那兒會有什麼反應暫且不提，至少能讓林婉煙消停一段時間，不敢再向先前那般明目張胆的虐待。

  若是她不提著劍，再配上一定程度的教訓，根本起不到震懾作用！

  雲景的情況一旦好轉，林婉煙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這天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來！

  剛回到院子，便見著等候在那的常嬤嬤快步上前，憂心忡忡的道，「王妃，您快去看看小世子，他從剛才醒來就縮在角落一直抖個不停，也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林婉初心中暗道不好，顧不了這麼多直接衝進屋內，便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聽到有人靠近，嘴上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林婉初看到這一幕心痛不已，只恨自己沒有直接劈了林婉煙，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

  「雲景，不要怕，是我。」

  林婉初語氣放得更加輕柔，朝角落中的墨雲景一點點的靠近。

  墨雲景聽出來人，眼中升起一抹黃亮，又想到自己這個模樣，仙女姐姐一定會嫌棄自己。

  「不……要……過……」

  墨雲景想要阻止林婉初靠近，可用盡全力也只能說出這麼幾個字，那股失落與無力感將他團團籠罩。

  「雲景想說什麼，寫下來可好？」

  感受到雲景的抗拒，林婉初沒有繼續向前，而是拿著紙和筆放在桌面。

  她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期待這孩子能夠主動走出這一步。

  墨雲景目光落在桌上的紙和筆上，眼中有一絲猶豫。

  他確實有很多話想對仙女姐姐說，可是自己這個樣子，一定很沒用。

  見著墨雲景遲遲不做反應，林婉初繼續道，「雲景若是不想寫的話，也沒關係，我就在這兒……」

  她正說著卻聽見外頭傳來小魚歡快的聲音。

  「雲景哥哥！」

  小魚扛著一插著糖葫蘆的稻草靶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她一進屋目光就定格在床上，卻不見墨雲景的身影，疑惑的問道，「娘親，雲景哥哥呢？」

  林婉初朝角落的方向看了看，小魚瞬間明了，她將稻草靶子靠在門邊，從上面取出一根糖葫蘆來到墨雲景身旁。

  「雲景哥哥怎麼一個人蹲在角落，時間久了腿會麻的。」

  林小魚雖是說著倒是自己直接坐在地上，又將一根糖葫蘆朝墨雲景遞了過去，「不過坐下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雲景哥哥，這是我專門從外面給你帶回來的糖葫蘆，可甜了！」

  墨雲景看著坐在地上的小魚妹妹，眼神有些閃躲，他本能地想去接又有些顧忌。

  下一秒，卻見林小魚直接撕開糖紙，將裡面的糖葫蘆放在墨雲景嘴邊，滿臉期待，「雲景哥哥嘗嘗！」

  她湊到墨雲景耳畔小小聲地說道，「告訴雲景哥哥一個秘密，為了出府，小魚是從那個狗洞裡爬出去的哦。」

  墨雲景睜大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似沒想到小魚妹妹也會像自己一樣爬那個地方。

  林小魚嘟囔著嘴，可憐巴巴的語氣中滿是撒嬌的意味，「所以，雲景哥哥就看在小魚這麼賣力的份上，嘗嘗好嗎？」

  墨雲景眸光微動，輕輕舔了舔小魚放在嘴邊的糖葫蘆，眸中似有光亮升起。

  「怎麼樣，糖葫蘆甜嗎？」

  「甜。」墨雲景點點頭，林小魚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甚，「那哥哥的心情有沒有好點。」

  「哥哥和小魚一樣生得好看，要是笑一笑，就更好看了。」

  「就像這樣。」林小魚朝著墨雲景露出甜甜的微笑。

  墨雲景唇角也跟著上揚，先前籠罩的陰霾一掃而空。

  「對嘛，哥哥就應該多笑笑。」

  見墨雲景接過糖葫蘆，林小魚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林婉初的方向眨了眨眼。

  林婉初看著這一切，目光中滿是欣慰。

  「王爺您不進去嗎？」

  常嬤嬤準備進屋時卻見墨玄宸站在屋外，目光正注視著某個方向。

  「本王就不進去了，不必跟王妃說本王來過。」

  墨玄宸壓低聲音，按理說林婉初如此目中無人的做法，他應該生氣才對，也因為此，在身體能夠動彈後，他第一時間來到這兒，準備讓林婉初得到應有的教訓。

  可待他打算進屋時便看到小魚用自己的方式哄雲景開心，以及林婉初臉上的釋然。

  不可否認，在對待雲景上，他確實是真心的。

  而他並不想破壞這一氣氛，抽打的事情已經發生，若是真證明林婉初是因為個人恩怨而對煙兒做出欺辱行為，他再問罪也不遲。

  「是。」

  常嬤嬤點了點頭，在墨玄宸離開後，她又看了眼屋內見小世子的情況明顯有了好轉，這才放心不少。

  不愧是王妃，也只有她和小郡主才能做到讓小世子開心這點。

  想到小世子剛醒來時一個人縮在角落，一聲不吭的模樣，想想都有些後怕。

  入夜。

  一個身影出現在出現在林婉初屋內。

  「屬下拜見主子。」

  「事情進展得如何？」

  林婉初目光冰冷，周身被寒意所籠罩，對著來人淡淡開口。

  「屬下已將主子的話轉達，還請主子放心，翡玉閣的這場拍賣會將在七日後如期舉行。」

  「同時百花膏和白玉丸的作用也已散播出去，要不了一天，便將人盡皆知。」

  林婉初輕嗯一聲，林婉煙臉上的紅疹以及身上的抽痕只有百花膏才能徹底消除，而墨玄宸身上的情況也必須用到白玉丸。

  她就不信這兩人在面對如今發生的事還能不心動。

  「我記得翡玉閣發出的邀請函除了本人外，還可帶一人進入是嗎？」

  阿影點點頭，「確實有這個規矩，主子，可覺有何不妥？」

  「你再去跟柳娘知會一聲，這次的拍賣會規矩改了，一張邀請函只能一人。」

  林婉初頓了頓，眸底寒光閃爍，「除了那些必要的人外，再對外放出五張，可用銀兩高價購買。」

  阿影愣住，翡玉閣的邀請函哪怕是千金也難求，更無法用銀兩定價，主子這般莫非是另有他意？

  「主子，既是高價，可有界限？」

  「你告訴柳娘即可，只需肉疼且無法拒絕的程度。」

  她倒是想看看林婉煙在經過這次拍賣會銀兩無法補缺，墨玄宸需要銀兩拍下所需之物，又該如何取捨。

  到了那時，可就有好戲看了。

  既然無法一擊致命，那就慢慢玩，等林婉煙沒了籌碼，真相揭曉，那就是他們這群人付出代價的時候！

  天一早。

  林婉初起身時便見著小魚和雲景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娘親早呀！」

  「雲景哥哥正教小魚寫字呢！」

  林小魚拿起手中的毛筆朝林婉初招了招手，收手間不小心將墨蹭到臉上。

  墨雲景試圖給小魚擦乾淨，可這麼一抹更黑了。

  林小魚意識到不對，拿出身上攜帶的小鏡子，這麼一看哎呀一聲，語氣幽怨的道，「哥哥是故意的。」

  墨雲景搖搖頭，卻見小魚沾了沾臉上的墨跡也在雲景臉上點了點。

  「哥哥成大花貓了。」

  「小魚……妹妹，也……是。」墨雲景情急之下，說出好幾個字。

  「娘親，你聽到嗎，雲景哥哥今天又進步了，比之前多說了好幾個字呢！」

  小魚和墨雲景對視一眼，高興得合不攏嘴。